01 总之我是不会说的（1/2）

结果，详细的情况谁也没有说。

妮娜?安托克的失踪以及之后的回归，还有在那期间洁尔妮的暴走。

一定是因为废贵族。

对于娜尔姬来说，这其中的缘故并非难以想象。在与第十小队交战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知道了一点。

附身于德因?德伊身上的像动物一样的那个存在。萨林邦教导佣兵团的团长：哈伊阿把那称之为“废贵族”。

那是坏掉的电子精灵。

怀着对污染兽憎恨的心，把曾经用来控制移动都市的庞大力量，全部用于强化武艺者。

那也是狂暴的电子精灵。

没有抵抗住那股力量的诱惑的德伊，目前躺在医院里，意识仍然没有恢复。虽然拥有守护都市的强烈意志，但没有与之相应的实力的他，先是把手伸向了违禁药品刭脉加速剂，之后又被拥有更强大力量的废贵族所控制，不能说不可怜。

然而，现在的自己，似乎能够稍微理解德伊的心情了。

之前洁尔妮的暴走，让娜尔姬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痛心。

对于一般人而言，污染兽的数次来袭和被击退还属于秘密。但是，对于已经加入了第十七小队的娜尔姬，是确实地目睹了雷冯的反常举动的，那时的雷冯，对于妮娜的失踪，已经不仅仅是焦虑那么简单。平时基本不来学校上课，即便是偶尔遇到，也是一脸疲惫的表情，连掩饰一下的精神余裕都没有。

在战场上，在妮娜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娜尔姬直接感受到了雷冯那种超出同级别的武艺者们的强大：就算是直面污染兽也绝不胆怯，毫无畏惧。拥有压倒一切力量的雷冯，不停战斗着。同时，也许是因为配备在雷冯身边的缘故，对于战况的激烈和雷冯的疲惫，娜尔姬也都看在眼里。

自从学生会长所举办的那次全校学生集会以来，娜尔姬一共参加了两次与污染兽的战斗。

第一次的战斗还没开始就接到了从洁尔妮传来的撤退命令，同时出现的还有从天而降，随之又迅速消失的，使用人类语言的污染兽。

第二次的战斗发生在妮娜回归的那天。当时，娜尔姬所承担的任务是让一只成年污染兽在一瞬间停止活动。虽然那一瞬间的束缚，是击倒那只污染兽的重要一环，但同时也已经是娜尔姬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而一旁的雷冯，不光同时与无数的污染兽交战，还成功地击破了它们中的大部分。

那时候自己感到的无力感，德伊一定在更久以前就品尝过了。

就算是一点点也好，为了让自己的实力能够达到与自己的目标相应的程度，而日复一日的努力，永无止境地钻研……甚至使用刭脉加速剂。最终也是迎来了可悲的结局。

所以，那条路并不会成为娜尔姬的选项。因为一方面，自己是都市警察的一分子，自己的愿望就是在毕业后能回到老家并顺利成为一名警察。另一方面，目睹了那样可悲的结局，那种最终什么也没有办法守护的结局，加深了娜尔姬对德伊所选择道路的否定。所以，即使之后能够稍微理解一些德伊的所作所为，自己应该也不会走上那条路，因为并没有那样无端的自信，能够获得与德伊所不同的结局。

在妮娜回来的那天，洁尔妮的暴走也刚好停止了。

如果再联想到洁尔妮的暴走始于妮娜消失的那一天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队长，应该知道些什么）

而且……洁尔妮的暴走，不能不让人联想到和废贵族有所关联。说不定废贵族对污染兽憎恨的感情也许就是导致洁尔妮持续失控，并且做出像是有意招惹污染兽的攻击的行为的原因。

因为，废贵族就算是坏了也好，发狂也好，本质还是一样的电子精灵。

（队长在失踪的期间一定做了些什么）

沉浸在思考里的娜尔姬突然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一波波欢呼声正在体育馆里扩散开来。

距离污染兽大举来袭事件结束之后还不到一周的今天，此刻，娜尔姬正坐在学生会大楼附近的体育馆里。因为这里本是洁尔妮各个运动社团用来举办比赛的场所，所以也适当地准备了观众席。

娜尔姬今天是来为在这里举行的比赛加油的。

“啊，这样一来，白组就已经连胜2场了呢”

稍微有点泄气的声音，是哈雷发出的。

“虽然从第一盘开始就被白组占了点上风，不过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夏尼德一边嘟囔着，一边向会场望去。

除了他们之外，雷冯、菲丽、达鲁雪娜也在。而观众席的其他地方，东一堆，西一堆地散落着来观战的五、六人的小集团。全部都是小队队员或者是和小队有关联的人。

而此刻不在观众席上的妮娜，正处于比赛会场之中。

“可是，在这种时间点举行这样的比赛，究竟有什么意义？以前可是从没听说过这种活动的哦？”

达鲁雪娜一边侧着头为会场里的红组选手高声助威。

妮娜作为红组的第七号选手等待上场。

现在，在体育馆里聚集了从第一小队到第十七小队的所有队长，并分为红白两组进行淘汰赛。

因为缺少第十小队的队长，所以刚好偶数的十六队被分为两组。自然而然地，红方主将由第一小队队长梵杰担任，而白方主将也就落在了第五小队队长高鲁赫雷头上。剩下的各位队长以抽签的方式决定自己的上场次序。

双方的主将人选是以之前的对抗战的排名成绩来决定的。

那是排除了一切可能影响胜负的偶然因素，完全随机的分组结果。

“嘛，姑且称之为对抗战结束之后的祭典吧。”

“仅仅就为了那个理由？在这么重要的时期腾出时间来。”

“一定是有什么考虑啦，比如说编制之类的……”

“那个对抗战的时候不就充分了解了么……”

夏尼德与达鲁雪娜，再加上哈雷的对话。在比赛开始的信号发生之后也立刻安静下来。

娜尔姬望着雷冯。

雷冯脸上感觉不到对这场比赛的疑惑，之前的紧张感也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正以和平常一样悠闲舒缓的态度注视着比赛的进程。

似乎因为妮娜平安归来而放下了心了的感觉。和之前紧绷的样子完全不同，娜尔姬有种自己完全搞错了的想法。虽然，现在的雷冯只是回归了以前和自己刚刚认识的时候的那种表情……不，原本肯定就应该如此。由于过于在意和平常不同的部分，已经没法顺利回想起平时是什么样了，娜尔姬有些对自己的记忆失去信心。

（雷冯到底知道不知道呢？）

妮娜是如何失去踪影，又是如何回来的。

同时，雷冯身边默默坐着的菲丽以及其他的人，他们知道些什么吗？注意到了些什么吗？亦或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

莫非，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娜尔姬的实力在第十七小队里算是很低的，对于成为小队的一员并别上徽章这件事，娜尔姬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是哪里搞错了。

所以，如果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当娜尔姬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队长们之间的红白战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后半程。也终于轮到了妮娜出场的时刻。

红组从第三号选手开始，终于止住了最初的2连败并掀起了一波反击。现在妮娜将要和自己同样的对方七号选手交手。而那个人便是第十四小队的队长臣?凯汉。

“呵呵，和你交手在对抗战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呢。”

“请你多多关照了。”

“记得以前，你刚入队的时候，每天都不知疲倦地和我练习。当时觉得真是好累人的新队员啊……”

那是在成立第十七小队之前，妮娜还是第十四小队所属的时候，当时的臣还没当上队长，只是作为前辈，被妮娜拜托而每天和她练习来着。臣和那时的队长一样，是个很喜欢照顾人的家伙。正因为如此，臣在之后接任队长的位置时谁也没有异议，而妮娜也认为自己以后会顺着臣的道路继续下去。

臣不仅仅很会照顾后辈，而且实力也十分强大，实际上第十四小队的对抗战战绩现在也高居第三。

“对了，维斯那家伙，听说好像来邀请过你了吧？恐怕只有不了解你顽固的家伙才能做到这种地步，不过稍微有点羡慕呢。”

维斯是第三小队的队长。想起来确实是在和第十六小队对战之前，有被他邀请过转去第三小队。

“不过，我也能理解他希望得到你的那种心情。实际上，如果有你在的话，说不定连白组的主将都会感到紧张呢。”

双方的主将是由对抗战胜率第一位的小队队长所担任的，白组主将高鲁赫雷所率的第四小队在对抗战最后一场击败了臣的第十四小队。

臣的意思是换作妮娜的话，说不定有机会胜过高鲁赫雷。

“非常谢谢你的评价，但是……”

给与自己这么高的评价，老实说很高兴。尤其是相当了解妮娜的臣这么说，就更加难得了。

“但是……我还是以自己是十七小队的一员而感到自豪。”

看着正面回答自己的妮娜，臣不由的苦笑起来。

“果然妮娜还是妮娜，那么，开始吧。”

“是。”

比试正式开始。

稍稍拉开距离之后，妮娜将黑钢炼金钢所还原生成的铁鞭横在身前。

臣的武器是剑，那是一把由重视速度的碧宝炼金钢所构成的细身剑。虽然臣只是很放松地持剑而立，然而，在他的周围的空气流动却已经开始发生变化。那是由于臣在自身周围产生了刭，并且把它持续注入剑身而引起的。（冰夏：这里的剑貌似应该是日本刀吧？）

如果说青石炼金钢的传导率最好的话，那么红玉炼金钢则是以作为产生化炼刭的触媒而见长。以调整黑钢的含有率来决定性质的这三种炼金钢的最后一种——碧宝炼金钢则是以对刭的收束率为最大优势。

臣将原本朝下的剑换到了朝上的架势，并将剑尖对准妮娜。

对于妮娜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架势。

（想要一招绝胜）

将上肢贴近身体内侧，双手抱住剑柄的独特的突刺姿势。从那儿猛地刺出的话……

来了。

外力系冲刭的变化之一，点破。

将之前收束的冲刭以突刺的形式高速击出。

“厄…”

（躲不开！）

在做出判断的瞬间，妮娜让全身刭脉流动。

内力系活刭的变化之一，金刚刭。

把刭集中在受到攻击的地方并做成防壁将对方的攻击弹开。这是一种必须在瞬间做出判断并准确将刭力集中在受攻击处的高等防御招式。

冲刭穿过了面前交叉的铁鞭，对自己的胸口施以重重一击。

“咕…”

没有被金刚刭完全抵销的对方的冲力所带来的疼痛，让妮娜不禁呻吟。

“……”

臣只是默默观察着妮娜的反应，平时很啰嗦的他，一到战场上就变得沉默寡言，这一点倒是从以前就没有变过。

（但是，刚刚那一击……）

妮娜感到了悄然划过后背的冷汗。

过去自己还是第十四小队队员的时候，明明是能够躲开的，在对抗战的时候也是如此。

但是今天的臣使出了妮娜想象以上速度的一击。

（前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得这么强了？）

如果不是使用了雷冯传授的金刚刭的话，仅凭刚才那一击恐怕就要让比试结束了，反击的余裕估计都没有。

但是，那一击也不是没有弱点。

（蓄力的时间过长，接近战的时候那个估计来不及吧？）

固然，和之前相比速度和威力都有很大的提升，但也牺牲了大量时间用于蓄力。

想到这里，妮娜随即开始行动。

一边奔跑，一边注意左右联协的攻上前去。那是从很久以前就因为干净利落而受到很高评价的一击。

（也让你看看我的成长！）

一鼓作气。虽然从右上方划下的第一击被卸了下来，但也让臣不由向右挪动了几步。紧接着妮娜并没有墨守陈规地将左手的铁鞭架在胸前以警戒对方的反击，而是借右边反弹之力，化左手铁鞭为拳随即轮出一记。

臣被这回旋一击逼得倒退了几步。

空气中仿佛混入了什么烧焦的怪味，那是炼金钢撞击而起的火花和蛋白质燃烧的臭味……臣的前发竟被削去了少许。

但妮娜仍然没有停手，和臣的距离正急剧缩短。

只见臣稍微向后，以极短的距离跃出一步，在双脚和地面相接触的瞬间突然使出了第二个点破。

（蓄力好快！）

那么之前那一击又是为什么花了那么久？难道是迷惑对手的陷阱么？

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停下来想这些了。

虽然对方防守坚韧，攻击也深不可测。但妮娜只是坚守着自己来到洁尔妮之前就形成的信条，向前一步！判断对方这一次点破威力有限的妮娜，完全没有使用金刚刭，而是把全力压在了反击的一招上。

左侧迎来的冲击，使脸颊像是被什么割开一样的疼痛。

但右腕也确实地感到成功击中了什么。

“咕……”

随着痛苦的一声，臣跌坐在妮娜面前。

同时，裁判宣告妮娜获胜。

“唉，小聪明耍过头了么？”

一面扶着被打中的肩膀，臣一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变得强了啊，妮娜……是因为他们吗？”

臣把视线投向妮娜的身后，远处十七小队的观战席方向。

“嗯”

妮娜相当自豪地点着头。

与此同时，观战席上的娜尔姬也松了口气。

一旁的哈雷已经忍不住兴奋地叫了出来，而雷冯则是微微笑着。

“哈，真是干净利落啊。”

“臣的点破是为了中距离战而创造的，把距离缩短后进行速决战是正确的选项。”

“是吗？”

听见了夏尼德和达鲁雪娜的对话，娜尔姬向雷冯小声求证。

“是啊，从他那招的架势上来看，说不定还能更快地连续发射呢，而且，那个人的步法真的很好。如果队长在第一击之后采取防守态势的话，估计距离就被拉开了。”

“原来如此……”

听了雷冯的说明，似乎可以理解那两人在刚才那一瞬间的行动了。

“不过，队长在那一瞬间有没有考虑这些就不知道了”

“啊?”

“突然改变战法不是很难的么？而且对双方而言都是如此。队长只是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方式。那个人也许是因为要实验什么新的战斗技巧而放弃了最初的那种想法。要不然感觉实力应该不至于变化那么大。”

达鲁雪娜认为妮娜所采取的速决思想十分可取，而雷冯则认为妮娜在接下臣的最初一击后没有犹豫，而是立刻缩短距离这一行为是取胜的关键所在。

“单纯的力量大，招数狠并不能决定比试的输赢，尤其是队长战这一级别的较量。”

雷冯刚刚说完，就又传来了新回合开始的发言。这一回妮娜面对着的是，白方的主将高鲁赫雷。

（那么，那份强大是不是因为废贵族呢?）

妮娜变强了，这是一目了然的事。但那种成长早已经不是按部就班的训练所能达到的。实际上，娜尔姬在加入小队之前就知道，除了平时的小队训练之外，大多数小队都有额外的训练内容，也亲眼见识了因为训练过度而倒下的人，同时也知道雷冯就是妮娜练习的对手。

如果那样想的话，刚刚的比试结果就纯粹只是因为训练有方而取得成长的证明了。

……真的和废贵族无关么?

阻止了洁尔妮暴走的是妮娜……如果这么认为的话，那不就恰好证明了妮娜已经能够使用废贵族的力量了么？

（是不是太早下结论了呢？）

也有这个可能。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废贵族究竟又到哪里去了呢？

怀着这个疑问的娜尔姬究竟应该去问谁……又有谁能够给出答案呢？

还有，究竟自己应不应该知道这些？

德伊事件的处理给娜尔姬留下一个疑问：就算自己知道了越来越多的真实，又能改变什么呢？如果当时没有萨林邦教导佣兵团这样专门从事捕捉行动的强力组织，也没有雷冯在的话，究竟有没有人能够阻止德伊的暴走？

（但是……）

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要不然之前洁尔妮暴走的情况很可能再次发生。无视那种危险恐怕是不妥的。

（毕竟这座城市里，还有小梅、小米这样的普通人……）

响彻体育馆的巨大声响再次吧娜尔姬的视线拉回现实。

双方在开始信号之后同时启动。

高鲁赫雷是小队长中体格仅次于梵杰的巨汉。仅仅是站在面前就会感到重压袭来。如果被这种气势压倒了的话，不禁会感觉体格的差距甚至比武艺还能决定胜负。

（那样的话！）

妮娜向前跃出一步，几乎在同样时间，高鲁赫雷也朝妮娜开始移动，双方的距离迅速缩小。

架在高鲁赫雷胸前的双拳，突然变得看上去似乎比他的身体还要巨大。

（化炼刭！）

左拳突然之间巨大化了。

不，不对，已经打过来了。

“咕……”

没有闪避的余裕！

只好举起右鞭迎击。伴随着坚硬的触觉的是巨大的冲击和金属相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同一时间，刭的余波化作热浪拂过脸颊。

铁鞭撞上了已经恢复原始大小的高鲁赫雷的左拳。

（右边！）

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高鲁赫雷随后立刻用更加有力的右手击出一记重拳，而对应的不巧是妮娜较为无力的左手铁鞭。

本应从正面向下挥动的铁鞭被卸到了其它方向，所带来的冲击一下子让身体失去了重心，不受控制地向前摔了出去。

可尽管如此也没有能够迟缓高鲁赫雷的动作。

瞬间作好了再次攻击准备的巨汉，如一阵刚风般乘势移动到妮娜的侧面。

连站直身体都来不及。

冲击已经袭至后背，那是似乎能把粗壮的树干也轻易折断的重重一脚。

妮娜向反方向飞了出去。但万幸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使出的金刚刭起了作用，之后就势一滚，得以重新站了起来。

（刚刚那一下，虽然差点就输了……）

但似乎对方也不是毫无破绽。

只见眼前的高鲁赫雷摆出了比刚才还要猛烈的架势，全神贯注。身上发出的刭压就算是现在已经相距很远的妮娜也能感受到。那浑身满溢的紧张气息似乎预示着之后将是决定性的一击。

（是怎样的招数呢？）

高鲁赫雷的武器是他的四肢。使用化炼刭那样变化丰富的刭术也是为了辅助四肢，最大程度地强化近身格斗技巧。

但那并不意味着化炼刭那样千变万化的刭术就不能用于直接攻击。

空气呼呼作响，又是一记左拳。

但是从会场一段到另一端的距离，应该是够不着的。

“哎……”

（插图队长对抗战）

说是那样，在胸前交叉的铁鞭还是在一瞬间感到了重重的冲击。

（冲刭吗？）

以破坏力见长、含有巨大能量的外力系冲刭。与其说是武技，不如说是纯粹的能量释放。一般受过刭的训练的武艺者就能完成，只是有大小和规模的差别。

以现在妮娜和高鲁赫雷之间的距离，一般的小队队员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普通冲刭所具有的破空之声和附带的巨大乱流，如今都没有感觉到。只有铁鞭上突然感到的一阵冲击而已。

（简直就像是被实际的拳头打了一拳一样，为什么？……）

正考虑的时候，高鲁赫雷又打出一拳。

妮娜向右躲闪，以图避开拳的直线攻击方向。

“啊……”

却突然感到右边的侧腹受到猛烈一击，妮娜腿一软，不禁单膝跪地！

“外力系冲刭的化炼变化、蛇流。”

“哎？”

娜尔姬把目光从比赛场转向一旁的雷冯。此刻的妮娜正被看不见的攻击所困而无法动弹。

“知道那个吗？”

“以前见过，只不过施展的人更强。”

“那到底是什么招式？好像和普通的冲刭不同来着……”

达鲁雪娜也因为没能看明白高鲁赫雷的这一招而轻轻摇着头。

因为眼前的高鲁赫雷一步都没有离开原来的位置，简直就像是做格斗术的身法练习一般打出数拳、或者踢个几脚。从那儿只能听见伴随他大幅度动作所带出的风声，但却看不到释放冲刭的任何痕迹。

“那是化炼刭，队长被化炼刭所形成的细丝缠住了，高鲁赫雷通过那个，把击打的冲击传过去。”

“细丝……？”

夏尼德迷惑地眯起了眼，精于远距离射击的他善于用活刭强化视力。娜尔姬也赶忙强化视力向场内望去，可惜似乎并没有办法看清。

“啊，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什么在那，是四根么？”

“是吧？所以说，只要能看见那些细丝的话，高鲁赫雷的攻击就一清二楚了。”

“哦……”

高鲁赫雷每次击出一拳，妮娜的身体就会有某种程度的晃动，现在看来，似乎确实有某种关联。

“队长一定也清楚那个，所以张开了金刚刭，之后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了。”

“但是，那样下去也一直挣脱不了啊。高鲁赫雷也是，明明之后就要对阵梵杰老大那样的强手，现在应该很希望保存体力才对。一旦被拖进持久战的话会很不利的。”

“确实如此，虽说以消耗而言比起蛇流来，金刚刭要更厉害一些……原来如此，为了保持体力，只使用四根细丝这样最少的量，以那个人的实力而言，其实还能操纵更多的吧。”

“只使用四根？”

“我所认识的人能够放出更多的来，而且那种情况下，细丝还会发生变化。要不然像高鲁赫雷这样连打点都被对方看到岂不是没有意义了么。”

“莫非，雷顿也会这招？”

“会呀，但是因为不太熟练化炼刭的操作，所以会消耗多余的体力，而且速度上也不如钢丝。简单地传导打击力还不算什么，如果要传导斩击的力量的话真的很累的。”

雷冯以理所应当的语气进行回应。这家伙的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有点吃惊的娜尔姬转头看着雷冯的侧脸，只见他正向着比赛场地，眯起眼睛观战。

“但是，如果对方真的留了一手的话，恐怕就有点小瞧队长了。其实已经教会她同时操控两种不同刭力的方法了。”

听了雷冯的话，娜尔姬再次把目光转回比赛场。

妮娜还是一直僵持在那。交叉着铁鞭，身体也紧绷着。

一旁的雷冯又开始说明。

“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攻击点的位置，就可以适当减轻金刚刭消耗的刭力了。这样一来，在使用金刚刭护住自身的同时还能慢慢聚集额外的刭力。如果不想持久战的话，不，如果目标是逆转的话，那部分的刭力积累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娜尔姬虽然没法看到雷冯所说的刭力流动，但也感到妮娜的身体仿佛正微微发光，而且光的浓度还在不断增加。

（要反击了）

果然，只见场上的妮娜开始缓缓调整目前的纯粹防御姿势。虽然铁鞭仍然保持交叉状态，但是持鞭的手腕位置却在变化，右腕后拉，左腕前推。同时原先紧靠身体的双肘也向努力两侧张开。

就连娜尔姬也看明白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高鲁赫雷的双眼。

击打停止了。

高鲁赫雷将右拳拉回近身，并且开始在那里聚集刭。

他并不是不想一击决定胜负。然而，因为妮娜之后还有梵杰，所以保存实力的总方针并没有改变。虽说如次，面对眼前妮娜尽全力的逆转一击，高鲁赫雷也不得不认真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