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哈伊阿的决心（1/2）

在洁尔妮，都市战的准备已经进入了正式的演习阶段。

为了构筑对抗阵形所进行的一系列训练，包括针对念威操纵者的通讯索敌网的分配与控制，针对小队长指挥的都市内模拟战斗演习，以及针对长距离射击专门人员的炮击部队编组等等，要做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于此同时，邀请佣兵团成员作为指导，以提高个人实力为目的训练会也大量地开展着。

从暴走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洁尔妮，之后就再也没有遭遇过污染兽的袭击。如今洁尔妮的学生们，正过着平稳、同时又充满干劲的日子。

在这样的某个日子里，雷冯和娜尔姬两人相伴来到练武馆。

“可是，真的好吗？”

这里是放学后的练武馆。虽然对抗战早已结束，但小队训练仍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从分隔不同区域的墙壁的那一端，似乎传来了比往常更加激烈的练习声。

“我觉得可以啊，而且也向队长确认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今天，第十七小队本身是没有练习的。妮娜去参加针对各小队队长的练武会了，夏尼德则因为炮击部队的编组而被叫走，就连菲丽也去听面向念威操纵者所举办的任务分配的讲座了。虽然她刚开始表现出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去了。

唯一没有安排的是达鲁雪娜，但是她最近正埋头于个人练习之中，估计现在也不在练武馆吧?

“但是……”

趁着这样的空闲，雷冯带着娜尔姬来到练武馆。

“担心的是…时间问题吗？”

“没有，课长也说了为了都市战，要多花点时间练习那样的话。所以那边倒是不用担心，可是……”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雷冯和娜尔姬现在正朝着第五小队的训练室走去。

“但是，第五小队的队长和雷顿你之间……”

高鲁赫雷和雷冯一样，都是古连丹出身。娜尔姬很早就听说他俩关系不太好。

而雷冯现在却要拜托高鲁赫雷训练娜尔姬。

“可是，教授化炼刭的知识的话，我觉得全武艺课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之前，在娜尔姬和妮娜对阵的时候，雷冯就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让化炼刭加入到娜尔姬的招数之中。以绑绳和警棍为武器，擒拿战法为主的娜尔姬，如果能够在其中加入变化丰富的化炼刭的话，相信可以大大增加战法的多样性。

“虽然我也会用一点化炼刭，可是难得眼前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师，如果他来教的话一定能事半功倍的。”

以上是来练武馆之前，两人在路上的对话。

娜尔姬紧紧盯着雷冯看了一会，随后长叹一口气。

“怎么说呢，觉得雷顿真是意外的神经大条呢。”

“哎？真的么？”

“如果不是的话，哪里能够想到这样的点子并且还付诸行动了呢？”

“可是，好不容易来学院都市读书，如果不好好利用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和那个没……唉，算了。”

又长叹一口气。不过，这一次还紧跟着一个像是要重新取回精神一样的深呼吸。

“只有我一个人紧张的话也太傻了，上吧。”

看到娜尔姬点头示意准备好了，雷冯敲了敲第五小队训练室的门。

已经听说了高鲁赫雷将不会去妮娜他们所在的练武会，而且也打听到了他现在就在小队室里。

确认从那一边传来的回应声之后，雷冯推开了门。

第五小队的训练室里，只有高鲁赫雷和夏忒在。

“找我有什么事？”

“想拜托你帮个忙。”

看到来的是雷冯，高鲁赫雷的表情不由得变成一张苦脸。可是雷冯却毫不在意，直截了当地开口了。倒是一旁的娜尔姬显得相当紧张。

在雷冯把帮忙的内容说完之后，第一个反应的是夏忒。

“为什么我们非要教你的同伙不可！”

虽然露出了小小的利齿进行威吓，可是雷冯却不为所动。

“因为，我们不是要共同守护这个都市的武艺者同伴吗？”

“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关系了啊！”

针锋相对，势头十足的夏忒，让高鲁赫雷都不禁苦笑起来。

“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为什么，你不自己教她呢？”

“化炼刭的专家，在洁尔妮就只有你了。我的话，技巧招式什么的还勉强能教，但是基本功的训练就没有办法了。”

雷冯所能做到的是，在对手施放招数的同时读出其刭流的运行状况，之后自己想办法再现出来，这样往复几次，找到诀窍之后就变成自己的招式了。然而化炼刭中的很多招数仅凭刭流是无法理解的。

雷冯没办法给其它人做化炼刭方面的基础指导，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归根结底，雷冯所会的那一套是没办法教给别人的东西。

“难道你不能使用化炼刭吗？你这怪物。”

听了雷冯的说明，高鲁赫雷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不爽了。

“真的不会啊。”

“你不是会用蛇流吗？还有，咆哮刭，千人冲也明明用过的。”

看来，是听说了雷冯在之前比试中的传闻了。战斗中的武艺者通过内力系活刭来提高身体的能力，那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只不过后面两个招式就算是放在鲁格斯的的格斗术之中都属于奥义级别的大招。想要无视是不可能的。

学会那两招的人，听说只有最近才成为天剑授受者的萨布艾利斯一人而已。

而那个萨布艾利斯正是高鲁赫雷的哥哥。

“那两招虽然是基于化炼刭的基本思想，但是并没有拘泥于其原理。比起化炼刭的部分，似乎更加重视格斗技术，所以我才能学会。而正宗的化炼刭之使用者特罗伊阿特的那些招数，我几乎一件也没去学。因为没办法效率化，所以根本就不想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冯的解释缓和了气氛的缘故，高鲁赫雷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但是仅限于基础训练。”

“高鲁？！”

“是为了这个都市才做的啊。”

“感激不尽。”

“于此相对的。”

高鲁赫雷对正低头致谢的雷冯说道。

“我希望你能锻炼一下夏忒。”

“哎？”

“夏忒体内的刭量潜力惊人。把大量的刭力释放出来并且很好地控制的。整个洁尔妮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以同样的方式提出的要求，拒绝是做不到的。

“呵呵，那就这么办吧。”

“不要！”

雷冯无奈地答应了高鲁赫雷的要求。然而夏忒却发出大声的抗议声。

“绝对不要！和那样的家伙……”

“夏忒……”

“为什么不是高鲁啊！”

“我不是说了吗？单论刭的总量，你在洁尔妮已经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之一了，也早就超过了我。这样的情况下，让雷冯教你是最快的进步方法了。”

“我才不听！”

看来是真的很讨厌雷冯。小小的夏忒狂怒着，而巨汉高鲁赫雷却在一边不断地试图安慰。那情景就像是父亲和女儿，亦或是年龄差距很大的兄妹。

“我想一直让高鲁教我，不要高鲁以外的人！”

“那个，我看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好了。”

明明只是单纯的吵架而已，看着看着，不知为什么这边反而倒害羞起来。于是雷冯想先行告辞。

“稍微再等一下。……夏忒，你要这样去想……”

高鲁赫雷深吸一口气，突然和夏忒咬起了耳朵。

“……唔。”

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见夏忒满是厌恶的表情眼看着一点一点绽开，不一会儿竟然抿着嘴笑了起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让他教我倒也不错。”

“对吧。”

“哈……那么，练习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好呢？”

夏忒的态度变化让雷冯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又因为娜尔姬的事情在前而没办法拒绝。

“不如立刻开始吧。”

不由分说，夏忒随即复原了自己的炼金钢。那是一把由红玉炼金钢打造而成的赤色长枪。只见位于强尖中央的一颗用于催化刭力的红色宝石，现在正闪闪发光。估计那个枪尖是以钢铁炼金钢为基底，再以红玉炼金钢的粉末作为表面涂层覆盖于其上，这样制成的。

“好吧，就如你所愿。”

雷冯也拔出了炼金钢。

“雷冯。”

娜尔姬伸手抓住了正要把炼金钢复原的雷冯的肩膀。

“对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啊。”

“嗯，我知道。”

雷冯小声地回应着娜尔姬。

“这样好吗？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你过于勉强自己的话……”

“你就放心吧。”

像是为了让娜尔姬安心一般，雷冯朝她点了点头。

“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他们两人，我觉得到底都是很好的人。”

“好人？……你也……”

那并不是为了暂时应付娜尔姬而编造的谎话，雷冯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夏忒只不过是有点一根筋而已。而高鲁赫雷，也绝不是真正的恶人。就算是师兄加哈路德的仇，他也一直是想靠堂堂正正的手段来解决。

“好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嗯。”

娜尔姬退开后，雷冯重新把炼金钢复原了。手握着由青石炼金钢所构成的剑，雷冯正面对着夏忒。

“想看看你的刭力情况，感觉格斗战技里面的《互角》比较合适，会那个吗？”

“少瞧不起人了，早就从高鲁那里学过了。”

“那么，开始吧。”

说完，雷冯就保持握剑姿势坐了下来。相对的，夏忒也抱着枪坐好了。

“你觉得好了的话就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忒提气哼了一声，雷冯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股急速旋转的，如巨大漩涡一般的刭力，而且那漩涡的边缘部分还像烟雾般不断漫溢出来。

“…”

雷冯也立刻开始了全身的刭力运行。

两人发出的刭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手中的炼金钢之中。被收束、聚集起来的巨大刭力让炼金钢开始闪耀起来。最初颜色很淡的炼金钢，慢慢地随着浓度的增加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与蓝色。

“你随时都可以攻过来。”

“真是罗嗦，少来和我搭话！”

回以怒喝的同时，夏忒进一步加快了刭力在炼金钢里的积蓄速度。

那灼热的赤色长枪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朦胧起来。

某个时刻，夏忒忽地睁开了双眼。

“炎刭将弹闪！”

从地上直接跳了起来的同时，向雷冯挥去的枪尖将聚集已久的刭力化作团团炎气射出。

“不是说好了互角的吗？”

虽然微微有些吃惊，但是雷冯依然保持原先坐着的姿势没动，仅仅是将手中那把剑向前一压。只见拖曳着刭力的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蓝色的弧光，挡住了眼看已经逼至他面前的火球。

“雷冯！”

背后的娜尔姬忍不住叫出声来。然而，火球所附带的炎气并没有到达雷冯的脸上，只是他的前发被加热了的空气乱流吹得左右摇摆而已。

用高密度的刭块抵挡住对方的刭力攻击，再反弹回去。这就是被称之为《互角》的训练法。因为是流行于古连丹的训练方法，所以养父德鲁克和高鲁赫雷家的鲁格斯都常常使用。

但是在其他都市里有没有人使用这种训练法，就不是雷冯所了解的了。至少直到目前为止，雷冯还没有在其它地方见到有人使用。也许那真是古连丹独有的技术，要不然就是因为互角的武艺者双方都需要具有一定的实力所以在学院都市这样的地方比较难得罢了。

“唔……”

在挡下夏忒的攻击的同时，雷冯内心也不禁小小地感叹起来。

和眼前的这个小个子武艺者之间的战斗，算起来已经有两回了：一次是小队对抗战的时候，另一次是在废弃都市。前一次的时候因为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所以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而在废弃都市的那次交手，雷冯的注意力完全被夏忒那超乎寻常的运动能力所吸引住了，反而在刭力方面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而且恐怕夏忒自身，也主要是以提高运动能力而不是刭力的控制为目标进行日常训练吧。

夏忒确实具有高鲁赫雷所形容的那种刭力。

单论刭力而言，连高鲁赫雷自己都承认比不上夏忒。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持续注入刭力而产生的火炎势头也相当强劲。而且为了击破雷冯的防御还在一点点地增加着。

为了与其相抗衡，雷冯也不断增加着刭力的注入。

如果只是想把夏忒的刭力弹回去的话其实随时都可以做到。正如高鲁赫雷所言，夏忒的刭力总量虽然惊人，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不受控制的，在转变成火炎的过程中被白白浪费掉了。

而且，夏忒的使力方式也有些过猛了。好像明明只是要给一个小杯子倒水，却把满满一水桶的量直接浇下去那样的感觉。好在她体内具有庞大的刭量才能支持这样的消耗方式。然而在没有效率这点上，倒是和雷冯使用化炼刭的情况差不多。

（如果能好好掌握住要领的话，应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实际上，以目前夏忒的攻势而言，想要把那反弹回去是很简单的事情。互角的技巧也有很多，如果使用出来的话恐怕这场比试就会立刻结束了吧。目前双方之所以僵持的原因，是因为雷冯想看看夏忒的刭力究竟到达了怎样的程度。

眼前的炎气随着时间的经过不断膨胀。

（不会把房子烧起来吧？）

虽然练武馆在设计时就考虑了各种各样的情况。但热度这样升高下去的话难免会启动防火装置。不想被头顶上的灭火剂喷得满身都是的雷冯调整了自己的刭力，使其像一张膜一般地裹住夏忒所发出的炎气，以防止热量进一步的扩散。

“厄…啊啊啊……”

夏忒一边咬牙坚持，一边双目圆睁，瞪着雷冯。看来还是第一次达到这样程度的刭力输出。长时间处于全力全出这样的非常状态，体力很快就会跟不上了。

果然，慢慢地，夏忒的刭流开始有些混乱了，势头也减弱不少。

（时间也差不多了。）

只见雷冯的刭力开始发生变化：包裹着炎气的刭力速度渐渐加快，同时流动方向也变得复杂起来，在那之中还生成了无数巨大的漩涡，被它们吸入后，炎气的能量迅速减弱。

“呀!”

发出悲鸣的夏忒一屁股坐倒在地。与此同时，失去了刭力补充的炎气也迅速消失了。

“如果按普通的量输出刭力的话，应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吧。”

“啰……啰唆。”

虽然身体不断摇晃，夏忒还是努力站了起来。

“今天看来是不行了，明天还继续吗？”

“那还用说！”

虽然有点担心她的体力，不过从回嘴的气势上来看应该没问题吧？

“那么，接下来娜尔姬的训练就拜托了。”

于是，从那天起，娜尔姬就正式开始了化炼刭的练习。

╇

那一天的哈依阿，从早到晚都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即使是缪芳主动向他搭话也没有反应。那沉默的身姿散发出十分痛苦的气息，断绝了一切交流的可能。

连平日里与他有说有笑的佣兵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犹豫着避开了。

佣兵团本身就像是一个家族。独自乘着流浪巴士长时间旅行，被不同的都市所雇用而进行战斗。之后又再一次守着流浪巴士在遍布污染物质的荒野上继续旅行。

佣兵团里的所有人都处于同一个命运共同体内。也正因为如此，在伙伴与伙伴之间产生了家族成员一样的深厚感情。

哈依阿属于小辈。从被上代团长收留、到从他那里学会了萨哈迪的刀术，直到在他死后继承了团长的位置为止，佣兵团里几乎所有人都见证了哈依阿的成长轨迹。在他们心里，更多地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和小弟弟一样来看待。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因为哈依阿的样子连打个招呼都做不到。

哈依阿现在正坐在流浪巴士的车顶上。在都市停靠期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就喜欢待在那里。极少使用都市方面准备的宿泊设施的哈依阿，单单对流浪巴士情有独钟。

（插图哈依阿的决心）

然而，平日里理所应当地站在哈依阿身边的缪芳，此刻却只能远远地眺望他的后背。

“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干巴巴的机械声让缪芳回过头来。身后站着的是菲鲁茅斯，佣兵团的念威操纵者，辅佐先代团长，经验丰富的一员老将，同时也扮演着哈依阿的监护人那样的角色。

“菲鲁茅斯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昨天心情还是很好的。说着：“遇到雷冯的话肯定又会吵架的~”那样的理由，把教导洁尔妮一年级学生的任务强行推给缪芳的哈依阿，直到缪芳晚上回来报告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然而，仅仅是一晚上过后，哈依阿就变成了眼前这幅默然的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流浪巴士的车顶上。

“早上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本国寄来的信。”

菲鲁茅斯所说的本国，就是指古连丹的意思。虽然萨林邦教导佣兵团表面上是花钱就可以雇来的武艺者集团，但他们身上其实背负着古连丹王家的密令。

那就是搜索废贵族的踪迹，进而捕获它们。

哈依阿把在洁尔妮发现了废贵族这一情况，通过书信的方式报告给了古连丹。

而今天早上的那一封，正是从古连丹来的回信。

“本国那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啊。”

菲鲁茅斯那被面具罩住的脸，左右摇晃着。

“哈依阿读过以后就把信捏烂了。”

一定是信中的什么内容惹怒了他，缪芳这样想着。

“稍微，给他一点时间吧。”

菲鲁茅斯把手搭上缪芳的肩膀，催促她一同离开。可是一种难以安心的感觉，让缪芳在途中不由得几次回首。

只见哈依阿依旧茫然地把目光投向都市之外，一动也不动。

╇

训练继续进行着。

然而，今天的主角不仅仅是武艺课的学生。

“紧急状态之训练指南。”

和往常上课的时候一样，坐在教室里的雷冯，此刻正确认着发给自己的指南书的标题。

仅仅是由数张打印纸加上一枚固定用的钉书钉所制成的指南，怎么看都是制作得相当得寒酸。虽然入学的时候全体学生就已经配发了紧急状态行动手册，但眼下这本指南则是特别摘取了行动手册中针对当前状况有用的部分而编成的简易版。

“像这样的事情，不是已经做了好多次了吗？”

自从雷冯入学以来，已经发生了多次污染兽迫近洁尔妮的危急情况。每当那个时候，普通学生们就会转入避难所避难。

在最早那次和幼生体战斗的时候，由于洁尔妮之前已经很久都没有经历过紧急状态了，发生了诸如来不及避难，疏导失误，迷路等一系列的混乱情况，听说还有人因此受了伤。不过之后的几次，似乎就对应得越来越顺手了。

“但是，针对都市战的练习还是第一次吧?”

“对对，对污染兽战和对都市战的处理方式可是大不一样呢。”

“哈……原来是那样啊~”

一边与着娜尔姬和米菲说着话，雷冯一边翻开了指南。

“话说雷顿啊，那个紧急状态行动手册你之前读了吗？”

“只要知道避难所位置的话就行了吧,具体的地图还没看。”

“哇，没想到雷顿竟然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人？”

“…不，不好好地记住的话是不行的哦。”

连梅珍都开始在意了。雷冯赶忙把目光收回到手中的指南上去。

古连丹与污染兽的战斗相当频繁，但几乎没有发生过都市之间的战争。都市战争的话，似乎仅仅是在自己成为天剑授受者之前、之后各发生过一次这样的程度而已。虽然竭尽全力地回忆着，但也只能得到‘好像有过’那样的简单印象。

成为天剑授受者之前，因为年纪尚小，自然无法作为战斗人员。成为天剑之后，也从来没有接到过出击的指令。

因为通常只需要一名天剑就可以结束一场都市战。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用抽签的方法决定出战人选的。）

是用陛下准备好的纸捻做成的签来抽签决定的。

记得那次抽中的人，是林丹斯。

还记得他许诺过战斗在上午之前一定结束。当然，事后看来那也并不是什么戏言。

“对都市战和对污染兽战是不同的。因为主要战场是在都市内部，所以启用了大量的防卫兵器。如果不准确地掌握防卫兵器的位置的话，不光无法正确地执行作战任务，还有可能掉入己方布置的陷阱里。所以熟练地掌握防卫兵器的配置也是这次的训练的目的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一但开战的话，雷顿的任务大概是攻入对方的都市，所以也许关系不大。”

“要是能那么顺利就好了。”

娜尔姬一边叹了口气一边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到高鲁赫雷那里去做化炼刭的练习，看样子是相当地疲劳。

正在这时，走廊上的紧急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呀~”

“似乎开始了嘛~”

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梅珍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而米菲则是一幅漫不经心的表情。

原本充斥着闲聊声的教室迅速被另一种杂乱的响声所支配。首先站起来的班长们，大声地引导学生向走廊移动。

“确认有都市从外缘部b区方向接近！距离接触时间还有1小时！”

趁着紧急铃声的空隙，这样的信息在扩音器里反复地播出着。

如果视线良好的情况下，一般发现对方都市后都有好几天的时间进行比较充分的准备。而这一次训练使用了因为山岳地带的阻挡，导致在很近距离才发现对方都市的这一设定。

“那么，我们也该行动了。”

说着娜尔姬站了起来，雷冯则紧随其后。

“一定要小心啊。”

对于梅珍的叮嘱，雷冯和娜尔姬点头回应。

“我们会从空中过去的，梅珍你们才是应该多加注意。”

“紧急训练而已，应该是不会受伤的。”

米菲笑着回答的时候，雷冯他们已经陆续消失在窗外了。

追随着先一步跳出去的娜尔姬，雷冯也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迈开步伐。比起外力系冲刭而言更善于使用内力系活刭的娜尔姬，尽管还只是一年级学生但跳跃的步法已经相当敏捷。不仅一个接一个地超过了在她前面的武艺科学生，而且还把他们越甩越远。

放眼望去，武艺科的学生们全员朝着同一个方向，从一个屋顶向着另一个屋顶跳跃的场景，相当的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