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魍魎都市（1/2）

究竟发生了什么？待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正确地进行理解。

但是，的确有什么事件正在发生。

洁露妮的地上部分被成群结队突然袭来的污染兽们覆盖了。可是，那些污染兽们正在进行争斗，似乎不像是伙伴的样子。

仅仅是那种气息，就已经将妮娜的全身都浸透了，令她牙关紧咬。

德尔博涅，从端子那边报上来的名字。

她是古莲丹的使者。

卡里安用身边的端子和菲丽保持着通信，而那个人物的声音从这个端子里发了出来。

“地上部分的污染兽就由我们这边来处理，请放心。”

老妪安闲的声音一经传出，四境里的吵杂声就消失了。它就像是一股能让人放松情绪，消除紧张的天籁之音。

实际上，这就是给大家带来安心感的话语。洁露妮的武艺者们已经濒临极限了。都市战的中途遭遇到污染兽的袭击……有很多人受伤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听到有人死亡的报告，但是重伤员们随时都可能会刷新那个数字。

得救了啊！卡里安的周围的学生会成员们纷纷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但是，卡里安的表情确是复杂的。

妮娜的表情也是复杂的。

他们的目的是废贵族。虽然也有可能有其它的目的，但却说不准。从作为先头部队的佣兵团的行动来看，他们完全是为了废贵族而来。

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废贵族在哪里。之前还是在妮娜的体内的，但现在去别的地方了。说不定是抛弃了妮娜而凭依在别的人身上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古莲丹意识到目的无法达成的时候，又会怎么做呢？

或者说，如果被废贵族凭依的新对象是洁露妮里面某个的学生的话，卡里安又会作出怎样的决定呢？

但是，德尔博涅对废贵族的事情只字未提，而且也没有感觉到她什么意图。

和古莲丹交涉的内容，都只是关于剿灭污染兽的部分，随后德尔博涅就离开了。

卡里安看着被念威操纵者影响化了的地面情报。

“发生了什么事？”

他小声说道。这是事实，但在场的人都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卡里安叫来了身后的炼金科长。

这次是卡里安头一次和他见面。名字之前就知道了，可是没能和长相统一起来。

“这些，是那个吧？”

“只能这么认为了，那些是守护兽。”

“守护兽？”

歪歪头，马上就想起来了。

以前把菲丽卷入的奇怪的事件。那是比妮娜入学还要早很久的时候，由炼金科进行研究开发出的，并被中止的项目——守护兽计划。

妮娜没能赶上那个时候。所以，她没有亲眼见到那只袭击菲丽的怪物。

倒是那边是守护兽呢？不，如果用守护兽本来的机能来看，应该就是那种像蚯蚓一样的怪物了。它们正勇猛果断地，成群地袭击着另一个巨人。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存放着么？那么庞大的数量？”

“怎么可能！在这期间，放生了那次坍塌事故以后，已经对都市的全体进行了检查。如果有那种场所，应该早就发现了。”

“没有调查到的地方有的是。地下是迷宫啊！”

学生会的人们正谈论着什么。

“但是，能够维持那么多生命体的设施可是需要能量维持的啊！但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要点呢……”

炼金科长提出了疑问，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卡里安，我有个想要确认的地方。”

“可能的话，我也想去呢！”

炼金科长和卡里安之间，正在交流着什么。

“但是，那边和避难所不相连。必须要回到地面上一次。”

“没关系。”

炼金科长是个纤细的，瘦得过头的男人。但是，他的目光中透着热情，对于外出的恐惧完全感觉不到。

“护卫是必要的。武艺者、念威操纵者……虽然想动用一个小队，但完全没受伤害的队伍并不存在。必须要挑选一下。”

卡里安扶了一下眼镜说。

“联络梵希。剿灭工作交给古莲丹来进行的话，就可以调集精英来进行护卫了。”

梵希很快就来了，还带着格鲁尼奥和夏忒。卡里安把梵希叫到离妮娜他们有一段距离地地方，开始了谈话。

“没事吧？”

格鲁尼奥则在另一侧开始确认情况。

“古莲丹来了。”

“你说什么！？”

格鲁尼奥的脑袋被绷带绑着，从上面能看到血的颜色。他很吃惊，而且也不像是装的。

“废贵族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会做到这个份儿上？”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古莲丹正在追求废贵族的力量。”

“那是指古莲丹的政府么？”

“不……是古莲丹。”

格鲁尼奥静静地摇着头。

“这件事，在古莲丹里也只有一部分人知道。本来的话，和王家毫无关系的路肯斯家族也不应该知道。不，是我自己不相信会有废贵族这种东西。所以，想不起来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格鲁尼奥身后的梵希和卡里安仍在交谈着，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估计要做出最后决定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吧！

“古莲丹也是废贵族。”

“什么！？”

没能立刻理解，可格鲁尼奥的表情也并不像是在说谎。

“做了一般都市所不去做的事情。其中的缘由仔细地考虑过吗？不，不是的，我就考虑过。但是，因为觉得这十分荒谬而放弃了。不过，那个却是事实。古莲丹是废贵族！”

对啊，想起来了。

在麦耶斯见到萨巴利斯的时候。丽琳遇到了什么事情。之后萨巴利斯就现身了。

他都说了什么？

应该是……

“真正的意识……”

他这么说了。

“在古莲丹，有不同于电子精灵的意识吗？”

“听说过。知道那个的也只限于王家。正统的初代天剑家系，如今只剩下路肯斯家族了。”

看不过他对此感到多么的自豪。不，相比之下他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地告诉我们这些呢？妮娜比较在意这一点。

“我是洁露妮的武艺者。就算将来会回到古莲丹去，但我现在还是洁露妮的人。”

从表情中看到端倪的格鲁尼奥直白地说到。

“如果古莲丹打洁露妮主意的话，我会站出来的。……像我这样的，还是有可能压制对手的呢。”

话语中寄宿着某种悲壮感。

但是，下一个瞬间。

“唔啊！”

格鲁尼奥突然转了半圈，这是因为夏忒突然骑到了他的头上。金色的短发被揪着，脖子也被两腿环绕了起来。

“大家不用担心！我会把他们都干翻的！”

“你啊，真乐天儿！”

“别想那么麻烦嘛，打倒敌人不久行了。”

夏忒明快的话语让妮娜的表情放松了些。正困扰着的格鲁尼奥的表情非常有趣，而且还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卡里安和梵希的会谈有结果了。

对卡里安和炼金科长进行护卫，一行人从避难所来到地面上，向目的地进发。护卫则是被指名了的妮娜，还有夏尼德、格鲁尼奥和夏忒。

而梵希则为了以防万一而留在了避难所。

“就这么点人？”

区区四人。在这危险的地带中，护卫洁露妮学生会要员的话太少了。

“除了你们俩，队长等级的人基本都不能再战了。”

“那还真是衰败的景象啊！”

这就是痛苦的现实。如果夏尼德不这么说的话，表示吃惊地或许就是自己了。妮娜把迸发到喉头上的声音吞了回去。现在可不是平时，没有闲工夫对每件事情都表示吃惊了。

“不忍休息的人不会甘心休息。一定要仔细确认那些勉强自己的人。”

留下的理由就是这个了吧。梵希的表情一直以来都很糟糕。而现在则加上了脸色不好。最早迎战幼生体的就是梵希所率领的部队。他就是在那里指挥全体武艺者奋战的。这个男人说不定也到了不去睡一觉就撑不下去的地步了。

妮娜手腕的疼痛，在这期间一直接受着处理。虽然还没有完全治好，但是已经到了可以无视痛苦的地步。格鲁尼奥和夏忒也并不是和绷带无缘的人。看上去没受伤的只有夏尼德一个人，他的眼很红。一定是为了进行精密射击而让自己的视神经遭受了过重的负担。之前已经用了无数次药了，但现在还是会偶尔揉两下眼睛。

“我们有平安地到达那里的手段吗？”

夏尼德仰面看向天花板，看来是又上眼药了。

念威操纵者在空中展开的画面变成了地图。梵希则开始了说明。

“从e1号门出去。虽说那里距离目的地还有较远的一段距离，但是那边污染兽的数量是最少的。假设对方可以通过嗅觉来探知到这边的情况，念威操纵者会在各地张开磁性结界，以此来控制疯的流向。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到它们的视线。

“必须战战兢兢的行动才行啊！”

面对着夏尼德的玩笑话，梵希点了点头。

“没错。不让它们发现是最好的。敌人的能力我们尚未知晓，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被受伤了的四只小菜鸟打倒。从长远上来它们正在集结，怪物们的正在互相吞食。所以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份混乱，关于前进路线的指示将由这里发出。”

“在这里等古莲丹的救援不是更好吗？”

格鲁尼奥问道。进行回答的不是梵希而是卡里安。

“他们的目的还不清楚。而且，这是绝不允许私自预断的问题。根据情况的话，洁露妮自身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那个，指都市也指电子精灵？”

“那是当然的。”

对于格鲁尼奥的提问，卡里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听到洁露妮的问题，妮娜又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卡里安的目的，但是如果和电子精灵的问题相关的话，就不能够放任不管。

“临时的路线是这样的。每个人给我都记好了。都记住了吗？那么出发吧！”

梵希的话一经说出，妮娜就开始了行动。

走在避难所内部的通道里，并路上闻道了很香的味道。那是避难所里的食堂，而且有很多的人在里面，基本上都是女性。已经给武艺者们做过饭了吧！听说避难所中的避难生活，基本上吃的都是可以长期保存的食品。那些东西，现在正在内部的厨房和食堂大厅的桌子上轰轰烈烈地煮炊着。

“吃上热腾腾的饭菜，精神上就能休息一下呢。”

卡里安说道。

妮娜在食堂里看到了丽琳的身影。

丽琳也注意到这边。

妮娜稍稍有些惊讶。两人靠近的时候，疑问就萌生了出来。她的表情很暗淡。也许在这种情况下摆出这种表情也许是正常的。但是，还是会在意。

“怎么了？”

“有任务。”

暧昧地进行了回答。丽琳则看向妮娜他们。

“稍等一下。”

丽琳进了食堂，然后那一包东西回来了。

“赶时间的话，请在路上吃。”

袋子里有三明治和装在纸杯的速食汤。

“谢谢了。”

虽然还不饿，但是也察觉到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妮娜心怀感激地收下了东西。

“你没事么？”

面对询问，丽琳露出了笑脸。

“嗯，我没事哦！”

但是，让人揪心。这和妮娜自己的青梅竹马说话时的气氛相似。在逞强。但是，也有这个事态的原因。想摆出一个明快的表情，却没有做到。此时，谁的心都是揪紧的。丽琳作出那样的表情也许只是因为这个。

可惜没有时间细究了，格鲁尼奥正低声呼唤着这边。妮娜手持着接过来的食品，跑了起来。

“丽琳，眼疼的话记得看医生哦！”

丽琳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即便如此闭着的眼睛也没能再次睁开。只要不是什么大病就好了，妮娜心想，丝毫没有停下自己脚步。

没有听说雷冯在哪里。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的时候吃了一惊。自己一直相信着他的吧，想到这里心中就划过一阵痛楚。

如果不贯彻这个信念的话，自己又会怎样？

口中含着清汤。

身体就被暖流沁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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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大门，不一样的空气就开始刺激鼻孔。这里和避难所里被净化的空气大不相同。果然也和幼生体战斗时的那种烟尘弥漫的空气有所不同。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就像是厚厚的云层把整个天空遮蔽了似的。地上部分已经断电，很是昏暗。只有各条道路中的应急灯还在发出淡淡的光，在黑暗中指引着方向。

空中到处充斥着的声音。是污染兽们的吼叫声。但是，距离这里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虽然它们可能再从天上掉下来，但是目前的数量似乎并没有增加。

比起那个，更加具有刺激性的，自从刚才起就将都市全体都包裹在内的声音。那种有规律的轰隆隆的声音，即便人们不愿意，也会拥有那种不详的预感。

那是古莲丹的足音。

“快点吧！”

怎么能让炼金科长走在最前面呢？格鲁尼奥和夏忒走在最前，妮娜和夏尼德走在最后，被夹在中间的是被保护着的卡里安他们。夏忒的夜视能力很强，似乎即便没有光也能看到路的样子。这种能力是她与生俱来的吧！

格鲁尼奥则比较以来应急灯的照明，选择着行走的线路。夏忒则是左右警戒着有没有东西靠近。

直到现在，还没有改变路线的指示。梵希考虑的用磁性结界改变风的流向的方法，说不定正在发挥功效。

妮娜也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夏尼德也这么做了。不过并没有什么东西靠近的感觉。

这究竟是什么啊？自己正在进行的任务是这样，这个都市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

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事件。妮娜明白的只有这一点。还有就是在自己搞不清楚的时候，一切都在持续地发展着。

就像这片黑暗一样。只能看到一点端倪的妮娜他们必须要从这种窘境中脱力。

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在进行。洁露妮会在之中幸存下来么？心中的不安正在持续。废贵族怎样了呢？古莲丹单纯是为了打倒污染兽才来的吗？不是因为拘泥于废贵族吗？

知道自己迷失了前进方向的时候（指古莲丹得不到废贵族），他们又会如何去做呢？

那个时候，我只能把自己的身躯献上了。妮娜如此想到。他们没有探知废贵族行踪的手段的话，就蒙骗他们。但他们知道被骗了的时候，又改怎么做呢？还是要考虑到这一点比较好。

“又在考虑黑暗的事情了吧？”

夏尼德控制着声音小声说道。

“很单纯的。很简单就能推测到哦。”

看着惊讶的妮娜，夏尼德一边警戒四周一边说。

“让自己做交换，对吧？快打住吧！你那么做的话谁也不会高兴的。”

“但是……”

“雷冯在勉强自己乱来！”

听到这话，妮娜迷惑了。

“为什么雷冯会那么做呢？那是最重要的，既然了解古莲丹的话就不应该乱来！”

“你不在的时候的雷冯，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的。”

是在说麦耶斯的时候。

回想起自己回来的那个时候。妮娜看向了卡里安，他正集中精神地跟着先头引路的格鲁尼奥，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谈话。

那个时候，她和卡里安说了。自己回来了，她这么说道。作为一名武艺者却什么目的也没有的雷冯，追随着妮娜战斗的理由。但卡里安认为这一点不可行。

现在，他应该还是追随着那个理由！

因为是武艺者所以要战斗。但是这种对于妮娜，对于武艺者来说理所当然的理由并不适用于雷冯。他太强了。而且出生的环境也过于特殊。他有想守护的东西，并尽可能地守护着。他为了要保护的人而做出了背叛的行为，然后被遗弃了。

要把那样的雷冯引入战场的吗？引他进战场的是妮娜吗？无数次地扪心自问，于是再次肯定了那个答案。但只能那么做了——那种力量，没有其他可以拜托的人了。

“确实，那家伙作为一个武艺者来说是让人讨厌地强悍。超过我们一大截儿呐。平时一直呆呆的，但与战斗相关的东西才算是现实。但是，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战斗呢？——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做。他要是定下了目标的话，大概，即便会在战斗中败北也会投身于其中的吧！我是这么觉得的。”

“没那么回事。那家伙，应该是明白的。”

训练时候的雷冯，确实和平时的样子不同。不、一旦和武艺扯上关系，他就变得尖锐、冷淡。让人觉得讨厌。他会对明确对弱者说你很弱，他就是从那么多激烈的道路中走过来的。十岁的时候就得到了天剑。从那以后，不，在那之前就已经持续地和污染兽战斗了吧。十岁以前，妮娜在干什么呢？那时还没有她还没有自己的炼金钢。但是，雷冯那个时候已经踏上了战场，已经开始面对那片冰冷又不具条理的现实了。

让那样的雷冯战斗是愚蠢的行为。真是难以置信。

但是，夏尼德却似乎拥有着不同的想法。他在叹气的同时嘀咕道。

“呐，如果他真的明白的话。应该就不会来这里的吧？”

没法反驳。

雷冯一直都在为孤儿院而战。作为武艺者的报酬就可以维持孤儿院的运作了，但雷冯觉得这还不够。他想保护在古莲丹里居住的所有孤儿。为此他参加了地下比赛，然后被发现了。

被认为是英雄的人，实际却不是那样。妮娜无法去责备那些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的孤儿们。就算是妮娜，说不定也会那么去想。

夏尼德说得是对的，果然还有着别的什么原因也说不定。应该不是指妮娜以前所说的精神，而是更加实际可行地弥补过去的方法。

想杀却没有杀成，雷冯那么说过。他明明有机会将那个威胁他的家伙干掉的，但却没能成功。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孤儿们把他当作英雄时的目光，当时留在他的意识中也说不定——妮娜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也许只是因为他没能藏住那个黑幕所以才没感下杀手。如果大势所需的话，那么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没办法杀掉他。

总之，是什么地方被丢弃了。妮娜想到。

“那家伙肯定，和你差不多啊！不会好好地思考问题。这是错误的啊，这样下去不好办啊……这样的东西你们不会考虑。一直都没有改变。因为你们从来就不会在意，战斗会不会不利于自己。”

“我不认为这是为了我自己做的。而且，说起我来到这里……”

“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理解了，那就该祝贺一下了！”

只好沉默了。毕竟，谈话时已经和卡里安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即便想谈得再投入些，也没有那种能让人全心投入的空闲。夏尼德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从那以后，又行进了一段距离。仍然没有遭遇到污染兽。但是，能听到战斗的声音。古莲丹的刻骨地足音也变得越来越大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作为都市中心的学生会建筑那边，正好是这里的相反的方向。虽然从这里不可能看到那边，但是却能感觉到那边的黑暗度越来越深了。

妮娜他们饶了一大圈儿才接近了学生会的建筑。声音已经非常近了。那东西实际的位置在哪里，即便不愿意也能搞明白。能看到卡里安的脸色变青了，但是炼金科长那边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一味地向目的地急速前行着。就好像未能按找计划前进后产生了焦躁感一样。

作为学生会建筑标志的时钟塔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钟表盘的数字正发着光。就像是为了任何时候都能让人看清时间似的，亮着灯光。就要进入了通向时钟塔的林荫道了。

夏忒在进入林子前的道路上停了下来。这是一天被落叶掩埋了的宽阔大道。在那个深处座落着那栋建筑物，曾经发生了将菲丽她们卷入的某个事件。

突然，夏忒伏低了身子架好了枪，一直盯着妮娜的身后。

（有一只，朝那边过去了）

念威操纵者的联络迟了。

伴随着能让树木裂开的声音，巨大的身影突然来到了妮娜他们跟前。

“竟然到这里了！”

卡里安乍舌道。

“妮娜，你们掩护会长。我和夏忒去阻止它！”

格鲁尼奥紧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夏忒也横起了手中的长枪。放出的的刭已经将她染成了赤红色。看起来就像是个燃烧着的物体。

“可是……”

“没时间商量了！快走！！”

炼金科长已经向建筑物飞奔过去了，卡里安正在呼唤妮娜。

“别死啊。”

“这种程度怎么会死？”

听到回音，妮娜开始在卡里安他们后方追了上去。

吼叫之声撼动地树林。一棵棵树木接连倒下。夏忒的吼叫响起，冲刭的爆炸声持续不断。妮娜扭回头来，继续追着卡里安他们。夏尼德已经在入口架好了狙击枪，正在对周围进行警戒。“快进行援护射击！”妮娜一瞬间那么想到，但是却没有说出口。不能让那玩意儿的注意力移向这里。夏尼德对此也心灵神会，并没有扣动扳机。

妮娜刚进入建筑物，夏尼德就跟着冲了进来。

里面很黑。但是，明知道很随便，卡里安他们却一点也不忧郁地向前行进着。念威操纵者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危险，所以一边注意四周的动向一边前进。

终于，来到了建筑物的尽头。炼金科长用纤细的手碰了下墙，然后更加靠里的空间就突然敞开了。

“暗门啊！”

夏尼德吹了一声口哨。

“这里是秘密研究所。”

“是那样吗？”

听着卡里安的说明，妮娜看向深处。但是，连光的碎片都没有，浓浓的黑暗正拒绝着她的视线。

“从守护兽计划衍生出来的项目，为了对某种东西进行调查。洁露妮一直都在进行着这个调查。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能够调查清楚。”

跟着炼金科长，卡里安走进了黑暗。在后面跟着。黑暗，给人一种和水相似的感觉。自从脚踏入那块领域起，就会稍稍地感到某种抵抗的感觉。然后，呼吸变得稍微有些困难。考虑过是不是空气不好，但又觉得有些不一样。

黑暗，四周都是，把洁露妮更个填满了。地面上被污染兽占居着，还有和它们战斗的谜一样的生物，以及十分接近了的古莲丹。在妮娜到达这里的时候，感觉到了黑暗的压力感，这是完全不同的黑暗。

妖魔鬼怪，这种词语浮现了出来。现在洁露妮被一种黑暗覆盖着。而在那之中，这里的黑暗则是很久以前就盘踞在洁露妮的。

终于，有了压制黑暗的东西。那是淡淡地绿光。黑暗和那份光源十分接近，但似乎又没有接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