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魍魎都市（2/2）
这黑暗是生物吗？这么想到，然后吓到了。
作为光源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大大的玻璃桶样的东西，里面盛满了液体。就是那个东西放出了绿光。玻璃桶像是收容重伤者的治疗仓相似。不，是利用了那个治疗仓吧。
再走进一步，炼金科长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因为他的缘故，卡里安基本看不到玻璃桶。横着挪了一步后，他才看到了全部。
“……这是什么？”
妮娜只能说出这种话。卡里安也沉默着。这个时候，经常戏谑开玩笑的夏尼德也没有说话。
那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少女。有个少女在那里沉睡着。
黑发白肌的少女沉睡着，持续地沉睡着。她裸着身体，但肢体基本上都被绿色的液体覆盖住了。这位一半隐藏起来的少女，她的美丽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哈、哈哈哈……没事啊。没事啊！”
炼金科长干巴巴地笑声漏了出来。声音就像是被什么了附身一般。妮娜看向了那边，似乎觉得身边有个十分可怕的东西似的。
“会长，这个是……”
少女的标本。怎么看都像是这样。
“守护兽计划的时候，由于实验失败导致了大爆炸。那件事是真实的。”
妮娜看着卡里安。不知为什么，总算能够看向他了。将自己的视线从少女身上剥离，似乎是一项很困难的工程。
“根据记录，那次爆炸让在地下的能源供给网造成了很大的损伤。那些能源并没有暴走，而是留在了现场，然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是……”
“电子精灵的、洁露妮的一部分。这是当时炼金科的研究者们的结论。但是，她一直沉睡着。并拥有着肉体。但是，那个身体的细胞组成和不同的人类不同。虽然被认为是高级的电磁结界，但详细情况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这个是洁露妮的意思吗？
但是，样子可不怎么相像。
不过，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妮娜一度浮现过那个问题。如果说她是洁露妮的一部分的话，那么那个疑问就会再一次地浮现了出来。
法鲁尼露逃离的时候，那个电子精灵和洁露妮互通了信息。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有什么事情被决定了，然后洁露妮的样子成长了一些。应该没有知道电子精灵生命形态的人吧。即便是在修奈巴尔里长大的妮娜也不知道。
电子精灵的成长，也许是指都市拥有了某种东西也说不定。如果假设是这样的话，那么从幼女的样子成长这件事代表着什么呢？进行了一次成长的意思吗？还是说，她取回了原先就属于自己的姿态。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如果失去的东西就是指这个的话，那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但是、但是……
妮娜再次看向玻璃桶中的少女，然后有了一种类似于眩晕的感觉。自己的记忆在疼痛。妮娜发觉自己以前曾经见过这个少女，却认为那只是某个既视感。但是，那种感觉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有处不可思议的地方。对了，在麦耶斯的时候。
对于妮娜来说，不可思议的东西全部来自于到达麦耶斯的那个时刻。自从和迪克奇妙地会面之后，妮娜就碰触到了他命运的一端。而且，这还改变了妮娜自己的命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也搞不明白。妮娜的身体里有股黑暗。但是，那种黑暗也许会是覆盖在洁露妮之上的那片东西的一部分。
在麦耶斯看到这个东西了么？在麦耶斯那里，也有这种东西么？好像不对。是单纯地错觉么？但是，那句话却怎么也离不开脑海。应该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的。快想起来。由于紧急的事态接连发生，记忆当中可能有些被遗漏的地方。在那些遗漏的地方里，有这个东西么？
丽琳。
这个名字突然浮现了出来。在麦耶斯时，她和丽琳一起运送着电子精灵。然后被狼面众阻碍。由于废贵族的暴走而行动不能的妮娜即将被杀死的时候……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让废贵族安静了下来。
丽琳的身后，有什么东西。似乎有个若隐若现的东西待在那里。
那个被萨巴利斯成为“真的意识”的东西应该就在那里。
但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时候会想起那些呢？是因为在避难所的时候，和格鲁尼奥谈起这个了么？自己希望将一切都联系起来的愿望能实现么？
那个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定要回想起来。
“什么？”
炼金科长发出了声音。然后大家都做出了反应。准备迎战地架起了铁鞭。但是，连在建筑物外面战斗着的格鲁尼奥他们的声音，都没法到达这里。
发生变化的是玻璃桶。炼金科长盯着侧面的仪器，脸上露出了被人殴打了一般的表情。仪器数值的变动代表着什么意思呢？妮娜不明白。但是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她这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从玻璃桶的地步涌起了大量的气泡。
少女睁开了眼睛。
“醒来了。不会吧……”
卡里安说道。炼金科长一言不发地颤抖着。
少女的手动了。拨开了溶液，碰触到了桶壁。下一个瞬间，所有的光都消失了。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瞬。绿光马上又将周围照亮。
少女从玻璃桶中消失了。炼金科长尖叫了起来，然后仰面而倒。一直强撑着的卡里安，脚下也失去了力量，双膝一弯地倒下了。身后的夏尼德也同样倒地了。
妮娜什么变化都没有。
“果然，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会比较好。你来到这里的时间刚刚好。影子啊影子，果然不是可以让他人使用的东西啊！真不痛快啊！”
声音从那里传来？
回视四周，夏尼德倒下了。在那片黑暗的深处，存在着有一种可以压制绿光的黑暗。
然后从里面浮现出了白色的脸。
“初次见面，小姑娘。”
少女出现在那里。
“你是……”
“妮露菲莉娅，我以前被人这样称呼。现在谁也不这么叫了。但是，因为我的名字只哟那一个，所以果然就叫妮露菲莉娅好了。”
玩笑般地说话方式。然后，妮娜似乎要被她的话语吸引住了。
“你的名字呢？”
“……妮娜。”
坚持住啊，妮娜给自己鼓劲。如果放松的话，就会被这个少女吸引住了。这份美丽是危险的，她这么想到。睁开眼睛，轻轻地舞动着的身影，看上去更加的美丽了。
少女并不是裸身的。似乎穿着黑色的衣服。她朝这边走了过来。裙子摇动着，就像是那片黑暗摇动着似的。
地面在响动，紧接着这个场所就摇晃了起来。
妮露菲莉娅抬头看向上方。
“操控着影子，终于到这里来的呢！”
她这么说道。
╋╋╋╋╋
巨人看到了那个。胸部的感觉器官一闪一闪的，只有嘴的脸庞像人类的行动似的向上望去。
在黑暗的里面，浮着一个巨大的球体。
看到了，或者是感觉到了。然后身体作出了动作。
巨人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下一个瞬间，那个东西就敲在巨人的胸上。冲击顺着支撑着肉体的骨骼四散开来，并将其粉碎。粉碎了骨骼的冲击又继续伤害着肉体，巨人的全身都产生了裂痕。
巨人被轰飞后倒下了。
那球体上有无数的刺，还有锁链相连。链子一直伸向都市之外的某个巨大的身影。
一个大铁球。
还有长长延伸着的锁链。
洁露妮的地面，发出了重重的响声。
紧接着，铁球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巨汉。他比巨人要低，但是以人类的标准来说可是让人抬头观望的巨人了。说起洁露妮的“巨汉”，就是格鲁尼奥和梵希了，但是那两个人和这个男人根本没得比。
鲁梅·加兰特·麦克林格。
就是巨汉的名字。
“啊啊？”
鲁梅看向在铁球下方，正从全身喷出体液的巨人。不满让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轰隆隆的声音招来了更多的巨人，但鲁梅连看也不看。
“什么啊？弱死了！这就是地狱吗？竟然那么豪迈地放出话来，是我听错陛下的意思了？还是她睡迷糊了？不，她平时一直都在犯傻吗？”
铁球的下面，巨人的身体颤动着。已经开始再生了。刚才的一击并没有将它干掉。但即便如此，鲁梅也没有动。
“看招！我不是没出场过嘛！这下，会让卡鲁瓦的那张臭脸地更加吃惊吧？”
不经心地，鲁梅的脚动了起来。踩在了想从铁球下面脱力的巨人的胸上。
似乎没有特别用力的样子。但是这样足以将厚实的巨人的胸部踩碎了。感觉器官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巨人一度激烈地挣扎着，但马上就不动了。
“别乱动哦，臭虫子。”
又踩向了只有嘴巴的脸。
“本大爷在说话呢！听着啊，给我好好听着啊！连哭着求饶的脑子都没有的话，就闭嘴听我说话啊！呐！！”
向不再动弹的巨人说出淡淡的话语。鲁梅似乎对不再动弹的巨人感到满意，他挥动了手上的锁链。
锁链缩短了，铁球浮了起来，被他抗在了肩上。
“大人可不能乱来啊！”
在远处的地方，特洛伊阿特这样说道。他是什么时候降临洁露妮的呢？围住了鲁梅的巨人们并未发现他的存在。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包围圈里了。
两个人都没有穿战斗服。因为不是都市外的战斗，所以没有必要穿。就是这么考虑的。即便和污染兽战斗也是一样。在都市外的战斗以外，战斗服是累赘。和卡鲁瓦不一样，衣服的耐久性禁不起自身的刭的活动。
“这里就是学院都市？可爱的少年少女们在一起生活着呐。那些人们现在，正因为这些怪物的缘故缩在避难所里生活。不救他们不行吧！”
听了特洛伊阿特的话，鲁梅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作为你‘目标’的少年没在里面吧！”
“当然啦，老爷！男人的话，当然要用冒险来增长自己的器量。女人的话，当然要待在好男人的身边。也就是说那就是我，特洛伊阿特！”
他的手中是杖形的炼金钢。
“先把这个都市的黑暗赶开吧！作为我所站立的地方，这里太过黑暗了！”
迪库鲁迪库鲁……lightup!
开什么玩笑呢这家伙！鲁梅如此想到。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啦！而且特洛伊阿特使用的技能的名字会根据不同的气氛而变化。记得上次他说的是毘盧遮那（佛语，vairocana的音译，佛光普照的意思）。
振臂上举，紧握的杖。在那个延长线上，洁露妮的上空突然显现出了光芒。那是巨大的球体，它散发的光芒，照耀着整个洁露妮。
鲁梅他们周围的黑暗被驱散了。明亮如正午。不过并不是都市全体都这么的明亮，外缘部的亮度就像是黎明似的。
“照亮吧！让我更加更加地辉煌吧！”
特洛伊阿特用附有张力的高声喊道。
光从背后传来，巨人们对此有了反应。去鲁梅那里，到张开着双臂持续发着光的特洛伊阿特那里。
鲁梅挥动了握着大铁球的胳膊。铁球飞了出去。吃了这一击的巨人上半身破碎了。铁球继续前进着，接连破坏了数个巨人的躯体，最后停在了一个被压死的巨人的身上。
在这个间隙里，鲁梅的巨大身体被其它的的巨人包围了。巨人们露出了獠牙，高举着手上的武器一起攻了上来。
鲁梅一点都没有焦急，也没有收回铁球。他用空着的手挥向了眼前的巨人并击中了它的胸。指尖嵌入了巨人的皮肤。用无法描绘的力量将巨人举了起来。用它阻挡了其它巨人的攻击。
被举起的巨人从它那张大嘴中发出的怪异的声音。身体颤动着，胳膊和腿都无法想象地增大着。巨人的全身都在膨胀，然后破裂了。爆炸了，周围的巨人们都像杂草一样地被轰倒了。
外力系冲刭变化，爆导拳。
爆炸的烟尘很快散去了。
一个人屹立在那里的鲁梅，有一处伤口，一处烧伤，但并没有战败的样子。露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把铁球收回到了手边。
特洛伊阿特身边也有很多巨人。
他也没有移动。两只胳膊依旧展开着。只是不再从自己放出的光球
中吸取光芒。
巨人们奔跑的足音引起了地面的晃动。
特洛伊阿特还是没有移动。但是，却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下一个瞬间，巨人们被染成了一片鲜红。正在燃烧。突如其来地，身体的一部分着起了火。有的是肩，有的是胸，有的是头……巨人们的身体某处喷出了火焰，周围的皮肉瞬间就融化了，然后被高热变成了炎块儿。
特洛伊阿特头上的光球在这段时间里，让很多地方都发生的奇妙的变化。那是因为化炼刭让大气的密度发生了变化，生成了许多放大镜一样的东西。那些“镜片”转向了逼近了巨人们，对好角度后，凝聚的阳光发生了作用。
如果只是普通的阳光的话，产生这么多的超高热的同时，想必需要很多很大的放大镜吧！但是，这些光是特洛伊阿特的刭集结而成的。是拥有莫大破坏力的能量。将这些能量收集起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放大镜的数量大概有十几个吧。特洛伊阿特周围有将近五十个巨人。而且已经聚集成了一团。鲁梅的身边差不多也有那么多。
巨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燃烧起来。瞬间就被点燃了。
一个刚燃烧起来，另一个就被点燃了。
不过要形成一片火海，还要稍稍花上一点时间。
“啊啊，真烦人。”
攥碎了一只巨人的头后，鲁梅叫道。
“如果能毁了洁露妮的话，立刻就能收拾好了。”
“老爷，那可是恶棍的行径哦！”
特洛伊阿特哼笑着。
“嘛，虽说比老性体弱，但还是比雄性体要强。多么奇妙的半调子啊。令人畏惧的只是数量而已。如果是一头雄性体出现在泛着青光的学生武艺者们面前的话，肯定是要吃败仗的。”
“是因为雷冯在吧？那个小鬼在哪儿玩呢？”
“和萨巴利斯鬼混呢，那个家伙也看不见呐！”
“臭小鬼。”
鲁梅吼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都市。被特洛伊阿特的光球照亮的洁露妮和古莲丹的样子并不相同。古莲丹里粗糙的建筑更多一些。相比起来，洁露妮的建筑缺乏着统一感。这是因为这里的学生分别来自不同的都市，带来不同的文化。不过鲁梅并不觉得这样很好。
“真像把都市破坏掉啊！”
“要忍耐啊，老爷”
这么聊天的时候，巨人们的身姿再次出现了。它们大概已经将都市的淹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数量大概会达到一万吧！德尔博涅并没有将确切的数字告诉他们。也许是她知道具体的数量，但是女王觉得没必要说出来。令人感到恐怖的数量么？这么考虑的话，鲁梅越发觉得火大了。
即便如此，被派往这里的只有鲁梅和特洛伊阿特两个人。林丹斯和帕美琳也行动了，不过是为了完成其它的命令。是认为这里的情况，鲁梅和特洛伊阿特足够收拾了吗？但是，城市的接触点正被其他的天剑把守着。是害怕那里失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果然令人火大。
“击溃你们。击溃击溃，轰得渣也不剩！”
鲁梅扛着铁球直接冲向了迫近的巨人们。
“呐，我就来收拾老爷漏过的那些吧！”
“会剩下才怪”
“精细活儿老爷是不会做的吧！”
真是的，鲁梅想到。
果然，会把这个都市轰碎的只有自己了。这么想的时候，鲁梅把铁球朝巨人群里砸去。
╋╋╋╋╋
明明是晚上，却很明亮。
这种情况，雷冯觉得似曾相识。
在考虑着这件事的同时完成了着陆……这里是洁露妮的外缘部。荒凉的感触抚摸着皮肤，不禁打了个冷颤。
机车最终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虽然认为战斗已经结束了，自从和古莲丹开始接触，新的战斗又打响了。
只是，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雷冯现在拥有的既不是战后才出现的荒芜感，也不是为了迎接后面连战的压抑感。
“菲丽——”
在和念威端子通话的同时，他看到了前方站着的那个男人。
萨巴利斯正在等雷冯。从他不慌不忙地样子来看，大概已经知道那边的情况了。
（以下是在击破最初的那头污染兽之后的事情……）
菲丽开始对雷冯回归期间的事情进行说明。都是些突如其来的惊人内容，那种事情雷冯连听都没听过，体验就更别提了。
菲丽继续着说明。
从古莲丹来的使者——蝶型的念威端子。是德尔波涅，雷冯迅速想到——菲丽也报上了那个名字——虽然只见过寥寥数面，但还记得她是个很耐相处的老太婆。讲话的方式什么时候都不会变。但是，也不是不能和她交流，只是很难相处，她就是个只会那么说话的女人。
据说是古莲丹将这只污染兽剿灭的。这很有可能。
但雷冯关心的是，为什么古莲丹会出现在这里？它不可能对学园都市产生兴趣的！不管怎么说，对于马上就要近距离接触的古莲丹的做法感到吃惊。雷冯可是按照平时的情形换乘了多少班流浪巴士，才最终来到洁露妮的啊！那种辛苦，用言语是说不清楚的。
古莲丹的目的是废贵族。眼前的萨巴利斯也是很明确地盯上了它。
“队长呢？”
“平安，现在正在完成哥哥赋予的某个任务。”
接着，菲丽进行了废贵族从似乎已经从妮娜的身体里取出的报告。
这是怎么一回事？雷冯想。但是现在没时间听取详细情况，了解事件的端倪就好了。
“…………”
想提下一个问题的时候，雷冯的怔住了。这个时候，问那个合适么？
（丽琳小姐也平安无事。）
但是，菲丽看来清楚雷冯想的是什么。听到回信，雷冯有点害羞，但是目前的状况，是丝毫不能允许他继续这种心态的。
“那么，差不多也该了解情况了吧？”
萨巴利斯的声音传来。没关系，他只是斗志满满地站在那里。受伤的右臂看来依然无法使用。
“废贵族已经不在队长的身上了。”
但是，雷冯也失去了武器。现在手头只有简易型复合炼金钢。复原成刀的形状，自从法鲁尼露战之后，赛哈德流的茶色陷阱也变得能够稍稍使用。这算是得到了一些帮助吧。
“喔哦。”
萨巴利斯没有动。
“但是，废贵族，是不会对都市的窘境置之不理的吧？只要不理它，废贵族迟早会再附上谁的身体冲出来的。”
“古莲丹来了哦。”
“是啊，我也感到意外呢！说出来或许你也不信，这个想动也动不了的都市，是不是和其它的因素有关呢？”
“天剑们会将他们打倒。”
夜晚再次变成了白昼，是巨大的光源在一瞬间向这边飞来。
那是神灵般显现在洁露妮上空的光球。想起来了，那是特罗伊亚特的化炼刭。他也来了啊，那个无法让人喜欢的家伙。他那种变换自在的化炼刭对于都市内部的防御战来说，是难得的人才。
“真头痛啊！话是这么说，但还有一个人在别的方面让人头痛。”
正如萨巴利斯所说，还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刭。粗野的刭。
“鲁梅……”
这可糟透了！女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要在都市内的战斗用上鲁梅？
萨巴利斯说过。鲁梅在谨小慎微的战斗里有一个不慎，就会给都市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是，这种危机状态不正合废贵族的胃口么？
不……
来到洁露妮以后，废贵族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古莲丹的目的难道是这个吗？
如果洁露妮毁灭、市民全部死亡的话，废贵族又会怎么做？去找寻新的场所，去寻找有武艺者生存的新场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古莲丹就在旁边。
“已经离开古莲丹一段时间的我，不知道陛下的想法是否有有什么改变……”
萨巴利斯像平时一样笑着。但是，那张脸只会让人看着不爽。
“那么，面对站在你的身前的我，你打算怎么做呢？但是、要是时间久了的话，搞不好鲁梅会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乐在其中的萨巴利斯。他要的就是这种状况，把雷冯逼入绝境，寻求和他的全力一战。
“序幕拖得太久了。差不多也该认真起来的吧？”
萨巴利斯抬起了左臂，右臂依然垂着未动。那个是因为受伤而动不了，还是故意让雷冯大意而设下的陷阱呢？
“你，太自负了。”
“是的。但是，你却不听不行，你的身上可背负着所有洁露妮市民的性命。”
怎么办？光这么想就要吐了，这种讨厌的紧张感。刚来洁露妮的时候，雷冯只是稍作考虑就举起了剑。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想守护的对象就已经存在了。妮娜和大家所在的第十七小队，还有梅珍和米菲她们。都是些和自己称为朋友的人，就像是古莲丹中那个孤儿院的替代者。但说到底，那次是带着一群幼生体的雌性体。即便没有天剑，也有打倒它的自信。
但现在呢？
古莲丹，光是名字就让人感到沉重。心中的绝望感就和与刚才那只老性体交战时的感受一样。
这次，雷冯很清楚。那些都是自己手握天剑时和自己对等的，或者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武艺者。何况他们的数量在十人以上，而且历经百战。
何况在他们所有人之上，还有一个位于的超越者，女王。
那个击破老性体的迷之光线，100是女王的招式。
“要一个人背负这个的话，稍稍有些沉重了呢！”
虽说是同情的台词，但他的眼睛依然在笑。
雷冯默默地摘下头盔、丢掉，举起复原后的简易型复合炼金钢。刭已经在那夜色的刀身上游走了。
一瞬间，就算提早一瞬间取胜也好。不干掉这个男人，早些制止鲁梅的话……
但是，自己能赢么？就靠手里这把武器？如果古莲丹真心要毁灭洁露妮的话，即便打倒了鲁梅也还是不行。毁灭都市的话，只要是天剑的话谁都能办到。鲁梅只是单纯地擅长于大规模作战，特罗伊亚特则是肯定能做到。利瓦斯的话或许会比较辛苦，但那也只是在精神上能否坚持下去的问题。
不把所有的天剑和女王打倒，洁露妮的危机就无法解除。
刀很重，头一次觉得刀会这么重。
但是，体内的刭正激烈地迸发着。已经激烈到全身的神经都觉得痛了。如果将现在的刭注入炼金钢的话，刀瞬间就会崩坏解体吧。连续的战斗让自己疲惫，但刭脉却丝毫没有异常迹象。
这是什么感觉？虽然雷冯不觉得是自己变强了。但是，说不定有了一种稍稍被解放了的感觉。搞不好这是一股被雷冯无意中封印起来的力量。
雷冯的觉醒似乎已经表露在外了。因为萨巴利斯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深，已经进入狂喜的状态了。
那是没在战场上驰骋过的人就不会了解的表情，是雷冯绝对不会去做的表情。战斗永远都只是一种手段。以战斗本身为目标，是会不适合雷冯这样的人的。
那有什么意义么？有什么不同么？雷冯没时间考虑这个。
首先是萨巴利斯。
雷冯心中所想的，只有这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