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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换句话说,材木座义辉异于常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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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拖到现在才说已经太慢,总之,「侍奉社」的主要活动是接受学生的请求并帮助他们。

如果不先说清楚,大家真的会搞不懂这个社团在干嘛。毕竟我跟雪之下通常都只是在读书,由比滨从刚刚开始则一直在玩手机。

「嗯……我说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由比滨在这里显得太过自然,我也就用自然的态度对待她。但事实上,她并非侍奉社的社员。真要说的话,我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是社员。等等,我真的是社员喔?可是我已经想退社耶。

「咦?嗯~~人家今天很闲哪。」

「『哪』?那样谁听得懂?是广岛腔吗?」

「啥?广岛?我是千叶人耶。」

实际上,广岛方言真的会在语尾加上「哪」。大部分的人听了都会反应说:「是喔?我第一次听说。」男生用广岛腔讲话会感觉很可怕,但女性讲起广岛腔却非常可爱,足以排进我精挑细选的十大可爱方言之中。

「哼,你以为在千叶出生就称得上是千叶人吗?」

「不好意思,比企谷同学,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雪之下用打从心底轻视的眼神看过来,但我不以为意。

「接招!第一题,跌打损伤造成的内出血叫什么?」

「青痣!」

「啧,答对了,想不到你懂千叶方言……那么第二题,便当中最主要的配菜是什么?」

「味噌炒花生!」

「喔,看来你真的是土生土长的千叶人……」

「我不是说了哪。」

由比滨双手叉腰、微微歪着头,好像在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坐在她旁边的雪之下手肘撑在桌上,扶着额头叹气。

「……你们在干嘛?这些问题有任何意义吗?」

当然没有意义。

「只是一场千叶通机智问答。具体来说,出题范围横跨松户到铫子。」

「太短啦!」

「不好吗?不然佐原到馆山怎么样?」

「那是纵跨吧……」

……你们听地名就知道具体位置,到底是有多喜欢千叶?

「那么第三题,搭乘外房线往土气方向时,偶尔会出现的稀有动物是什么?」

「啊,说到松户~~小雪乃,听说那一带有很多拉面店,下次我们一起去吃吧!」

「拉面……我很少吃拉面,所以没什么概念。」

「放心!因为我也不常吃!」

「咦?那样怎么能放心?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嗯。然后啊,我记得松户某个地方有间叫什么来着的店,听说很好吃。」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有在听啊。对了,这一带也有好吃的店喔。我家在这附近,走路只要五分钟,所以超清楚的。我出去溜狗时常常经过一家店——」

……正确答案是鸵鸟。搭电车时突然看到鸵鸟出现在窗外,那种感觉已不只是惊讶,而是到达感动的程度。

呼……我不理会这两个女生的鸡同鸭讲,继续看自己的书。

现场明明有三个人,却只有我觉得很孤独,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样打发时间颇有高中生的感觉。

和国中生相比,高中生的活动范围宽广许多,对打扮和美食也比较有兴趣。聊些拉面店之类的话题,确实满适合高中生。

……但他们没事不会玩千叶通机智问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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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到社办时,难得见到雪之下和由比滨站在门前。我打量着她们,纳闷是在搞什么鬼,结果见到那两人稍微把门拉开,似乎在窥探教室内的情况。

「你们在做什么?」

「呀啊!」

两人吓到的声音真可爱,她们连身体都跳起来。

「比企谷同学……你、你吓到我……」

「被吓到的人是我吧……」

那是什么反应?和我家的猫半夜在客厅碰到人的反应一样。

「可以请你不要突然发出声音吗?」

雪之下一脸不悦地瞪着我,连这点都和那只猫如出一辙。这样说来,它在我们一家人中,唯独不肯亲近我。包含这点在内,雪之下和我家的猫真是相像。

「抱歉啦,你们在干嘛?」

我又问一次。由比滨仍然从稍微打开的门缝窥探内部,同时回答我:

「社办里有可疑分子。」

「你们才是可疑分子。」

「够了,别再说这些。你能进去帮我们看看情况吗?」

雪之下不太高兴地对我下达命令。

我听从指示,站到两人前方,小心翼翼地开门入内。

等待我们的是一阵风。

那一瞬间,海风迎面吹来。由于学校地处海边,风向非常特别,教室内的纸张因此被吹得漫天飞舞。

眼前景象彷佛是魔术师从魔术帽里变出一群白鸽。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站着一名男子。

「呵、呵、呵,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真教人惊讶——我等你很久了,比企谷八幡!」

「你、你说什么?」

又说惊讶又等我很久是怎样?我才惊讶咧!

我挥开飘落的白色纸张,想看清楚对方的面貌。

结果出现的是……不,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叫做材木座义辉的人!

这间学校的学生我几乎都不认识,至于认识的人当中,就属材木座是我最不想拉近距离的同学。

季节都快进入初夏,他却披着一件大衣不停挥汗,还戴着半指手套。

即使我认识这家伙,也要说不认识。

「比企谷同学,他好像认识你……」

雪之下躲在我背后,诧异地打量我和材木座。材木座因为她无礼的视线瑟缩一下,但又立刻看向我,盘起双手发出「呵、呵、呵」的低沉笑声。

他似乎发现什么,夸张地耸起肩,然后神情沉重地摇头。

「你竟然忘记我这个伙伴的面孔……我看错你了,八幡。」

「他说是你的伙伴……」

由比滨冷冷看着我,眼神好像在说:「一群人渣,去死吧。」

「对了,伙伴。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曾经一起度过那段地狱般的日子……」

「不过是体育课被凑成一组嘛……」

我忍不住回嘴,对方闻言露出苦涩的表情。

「哼!那种陋习难道不是地狱吗?自己找喜欢的人一组?呵、呵、呵,吾不知大限何时将至,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好感!我不愿再受一次彷佛身心被撕裂般的别离之痛。如果那就是爱,我可一点都不要!」

男子眺向窗外远处,彷佛在虚空中看到深爱的公主其身影。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北斗神拳》?

看到这里,不论多迟钝的家伙应该都能察觉到一件事——这男的有问题。

「有何贵干,材木座?」

「唔,你终于说出烙印在我灵魂上的名字吗?没错,吾乃剑豪将军·材木座义辉其人也!」

他使力挥起大衣,回头看向我,略胖的脸上浮现剽悍的神情。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创作的剑豪将军设定内。

我不由得头痛。

更正,应该说我的心在痛才对。一旁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视线也变得更锐利。

「喂……他到底是怎样?」

由比滨不高兴——其实是明显很不爽地瞪着我。为什么要那样瞪我?

「他是材木座义辉……每次体育课都跟我一组的家伙。」

老实说,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没有其他任何交集……好吧,要说他是为了让我安安稳稳度过那段地狱时期的伙伴,那也不算错。

自己找喜欢的人凑成一组的确是地狱啊!

材木座跟我一样,都经历并品尝过那段痛苦的时光。

第一次上体育课时,我跟材木座都找不到组员,因而凑成一组后,接下来就一

直如此。老实说,我很想把这位重度中二病患者交易出去,但实在没有人肯收留,最后只好放弃。另一方面,我也考虑过动用自由球员制度,可惜我这种等级的选手合约金太高,没有人负担得起。咦?不是吗?当然不是,单纯是因为我跟他都没有朋友罢了。

雪之下一边听我解释,一边来回比较我和材木座,然后理解似地点头。

「这叫做物以类聚吧。」

她做出一个差劲透顶的结论。

「笨蛋,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我没有他那么痛苦。首先,我和他不是朋友。」

「呵,这我不得不同意。诚然,我没有朋友……真是孤零零一人,唉。」

材木座伤心地自嘲。喂,你露出本性啰。

「不管怎样,你的朋友会来这里,应该是有事情吧?」

听到雪之下这么说,我差点流下眼泪。打从国中那次以来,「朋友」这个名词能让我如此悲伤还是第一次。

『比企谷同学人很好,我很喜欢,但如果要交往……嗯,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自从被香织拒绝之后……我一点也不需要这种朋友。

「唔哈哈哈!我竟然完全忘了。八幡啊,这里是侍奉社没错吧?」

材木座又开始装模作样,对我发出奇怪的笑声。

那是什么笑声?我从来没听过。

「对,这里是侍奉社。」

雪之下替我回答后,材木座迅速看她一眼,再把视线转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原、原来如此,如果真如平冢教师的建议,那么八幡,你有义务实现我的愿望吧?想不到几百年之后,我们仍旧维持主从关系……看来这也是八幡大菩萨的安排啊。」

「侍奉社并不保证能达成你的心愿,我们只是帮助你而已。」

「……唔、唔嗯。那么八幡,助我一臂之力吧。呼呼呼,说起来我们的关系对等。就让我们像过去那样,再次掌握天下!」

「你刚刚不是说我们是主从吗?还有,干嘛一直看着我?」

「咕噜咕噜!我们之间不需要在意那些小事,我特予你这种权力。」

材木座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咳嗽,大概是想藉此蒙混过去,然后又继续面向我。

「抱歉,看来这个时代比往昔污秽得多,人心不古啊。真怀念那澄净的室町时期……八幡,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才不那么想。还有你怎么不快去死?」

「呵呵呵,死并不可怕,大不了我继续去地狱争王位!」

材木座高举手臂,大衣随风劈啪作响。

他对「去死」这句话的免疫性真高……

我也一样,习惯被人恶言相向后,越来越擅长回嘴或打哈哈。

这是什么悲哀的技能啊,我都想哭了。

「呜啊……」

由比滨真的吓得倒退好几步,脸色看来也变得惨白。

「比企谷同学,借一步说话……」

雪之下拉拉我的衣袖,凑到我耳边问··

「他说的剑豪将军是什么?」

她可爱的脸蛋近在眼前,我还闻得到她身上的香气。

可惜说出来的话毫无情调。

对于这个问题,一句话便能搞定。

「那是中二病啦,中二病。」

「中二病?」

雪之下不解地看着我。这时,我突然觉得女生念「中」的唇形有够可爱,真是个大发现。

「那是一种病吗?」

在一旁听着的由比滨也加入对话。

「不算真正的疾病,你可以当它是一句流行语。」

所谓的中二病,是指国二左右的学生经常做出让大家头痛不已的言行举止。

至于材木座的等级,已足以称为「厨二(日文发音和「中二」相同)」或「邪气眼(对超能力、神秘力量有所向往,会妄想自己拥有不同凡响的力量)」。

他憧憬动漫画、电玩、轻小说内出现的特殊能力和不可思议的力量,故意装作自己也有那样的能力。为了让一切合情合理,既然拥有那种能力,就要帮自己加上传说中的战士转世、被神选上之人、机关特务之类的设定,再依照那些设定行动。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帅啊。

我想每个人在国二左右,应该都做过类似的事,例如说:「unt down tv的观众朋友大家晚安。这次带来的新歌呢,是以爱为主题,由我自己作词……」像这样在镜子前面练习之类的,应该有吧?

中二病就是其中的极端例子。

我简单扼要地解释中二病后,雪之下似乎明白了。之前我就一直觉得,她的脑筋好到让人惊叹的地步,说她可以举一反十也不为过。即使不把事情解释得巨细靡遗,她也能掌握其本质。

「我还是不懂……」

相较于雪之下,由比滨则以嫌恶的语气低声抱怨。没办法,换成是我,光听那些说明也一定搞不懂,应该说雪之下那样便听得懂才奇怪。

「嗯~~换句话说,他算是根据自己创作的设定在演戏啰?」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他的设定基础,好像是室町幕府的第十三代将军足利义辉。他们的名字相同,可能因此比较容易构思。」

「为什么他会把你当成同伴?j

「八成是从我的名字联想到八幡大菩萨,清和源氏将祂视为武神虔诚祭祀。你应该知道鹤冈八幡宫吧?」

听到这里,雪之下突然沉默不语。我用视线问她「怎么了」,结果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说:

「真意外,你竟然这么清楚。」

「……还好啦。」

脑中差点闪过不好的回忆,我不禁别过头,顺便转移话题。

「材木座一直引用历史实在很烦,但他至少是依据过去的历史做出设定,所以还好一点。」

雪之下听完瞄了材木座一眼,用打从心底厌恶的表情问道:

「……还有更糟的吗?」

「有。」

「我就听来参考一下,到底有多糟?」

「这个世界曾经有七个神,分别是属于创造神的三柱神『贤帝葛兰』、『女战神梅席卡』、『心之守护哈堤亚』,属于破坏神的三柱神『愚王欧图』、『失落圣堂洛格』、『疑神疑鬼莱莱』,以及永久欠神『无名神』。他们让世界反复经历繁荣与衰退,而目前正处于第七次循环。日本政府为了防止世界再次走向灭亡,到处寻找这七个神的转生体。其中最重要、能力仍是未知数的永久欠神『无名神』,正是我比企——喂,你怎么那么会套话!很可怕耶!我差点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完全没有要套你的话……」

「真不舒服……」

「由比滨,注意你的言词,我会产生自杀的冲动喔。」

雪之下宛如投降般叹一口气,视线在我和材木座之间来回。

「也就是说,比企谷同学和他是同类吧?难怪对剑豪将军之类的那么清楚。」

「不不不,雪之下同学你胡说什么?那怎么可能呢?我会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有选修日本史啊!还有玩『信长的野望』。」

「是吗?」

雪之下的眼神充满怀疑,彷佛要我去死一死。

但我不会就此退缩,因为我跟材木座并非同类。我能堂堂正正地直视雪之下,因为她说的并不对。

我和材木座不是同类,而是「曾经」是同类。

「八幡」这个名字相当少见,所以有段日子,我真的以为自己很与众不同。一个从小就喜欢动漫画的人,会有这种妄想也无可厚非。

一个人在被窝里想着自己拥有神秘力量,某一天那股力量会突然觉醒,把自己卷入攸关世界存亡的战争中。为了那一刻的到来,开始每天写神界日记、三个月写一份报告给政府——每个人都干过这种事吧?难道没有吗?

「……好吧,以前可能一样,但现在不同。」

「这个嘛……」

雪之下坏心地笑了笑,接着走向材木座。

我看着她的背影,同时心想:我真的和材木座不一样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不再作愚蠢的妄想,也没再写神界日记或给政府的报告,最近顶多会写「绝不原谅名单」而已。名单中的第一位当然是雪之下。

我不会做好钢弹模型后发出效果音玩起来,不会用洗衣夹打造最强机器人,也从拿橡皮筋和铝箔纸炼成防身武器的阶段毕业,更不再拿爸爸的大衣和妈妈的人造皮草围巾玩角色扮演。

我和材木座不一样。

当我得出这个结论时,雪之下也来到材木座眼前。由比滨还小声说:「小雪乃快逃!」你这样讲材木座很可怜耶。

「我大致上明白了。你的请求是要把心病治好吧?」

「……八幡,余依据和汝之契约,为了实现朕之愿望,千里迢迢来到此地。那是崇高圣洁的欲望,也是唯一的愿望。」

材木座看向我,无视雪之下的存在。你连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都用得乱七八糟,脑袋到底有多混乱?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只要雪之下跟他说话,他一定会转头看我。

我能体会材木座的心情。要是我不知道雪之下的本性就被她搭话,一定也会不知所措,没办法好好正视她的脸。

但雪之下没有一般人的心肠,不懂得体恤男人的纯情。

「现在是我在跟你说话。当我在说话时,请你好好看着我。」

雪之下的声音相当冰冷,而且她还揪住材木座的衣领,硬是把他拉回正面。

没错,雪之下自己明明没什么礼貌,却要求别人要有礼貌。因为她那种个性,我也被训练成一来社办就会主动打招呼。

雪之下松手后,材木座真的咳了几声。看来现在不是演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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