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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平冢静又一次下达新的命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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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答案。

「也对,这的确是她会做的事。仔细想想,根本就没什么好惊讶的……」

雪之下说是这样说,还是很可怕啊。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在意自己的妹妹啊?而且到底是有多闲啊?

「……总之我还是念一下吧。」

【笔名:我是姐姐哟先生/小姐的来信】

嘻~哈啰~!听我说听我说!

最近我妹妹对我实在是好冷淡喔><

我想要和她关系再好一点的说~帮忙想个办法吧☆

交给你啰,比企谷&9829;

「……」

我和由比滨哑口无言。而且这封信还指名要我回答……

听完来信内容的雪之下不停翻着手上的文库本,看起来非常不悦。

「只要对方还会发这种信,我跟她关系就没有办法变好。是不是首先该从这个地方开始改进呢?」

本人都这么说了,这样回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照着雪之下所述,将内容输入电脑。不过,雪之下的说法是有些太过直接,所以我帮她翻译成现代语言。若招惹来更多纠纷可是麻烦的一件事,这姑且也算侍奉社的工作之一,对吧?你们要吵请在自己家吵啰?

「差不多就这样吧……」

我一边喃喃自语(专长),一边注视着自己写的文章。

【侍奉社的回答】

您被令妹讨厌的主要原因,应是来自您企图完全掌握令妹的一举一动,并插手干预的行为。要不要试着回顾自己至今为止对于令妹的言行举止呢?

当我正在确认文章时,由比滨悄悄地站起来,偷偷溜到了我的身边。

我用眼神问她「有什么事吗?」由比滨便将食指放上嘴边,轻轻眨了几下眼睛故作神秘。

由比滨一站到我的身旁,便稍微屈身,伸手敲起键盘。每打一个字,夹杂着粉红色的一头棕发便晃啊晃的,散发出一股花草系香水的味道。

呜咿……距离好近哟……

我不自觉地稍微后仰了一些。就算千叶盛产哈密瓜,那两颗饱满的哈密瓜实在是有些危险啊……

我僵直身子,思考着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看来她在文章的后面又多打了几句话。

小雪乃说是这样说啦,不过我觉得她身段已经比之前要柔和许多了。我认为您可以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看着后面加上的这行文字,我不禁笑了出来。完全就是由比滨会写出来的句子。只是我不认为看到这句话的阳乃会乖乖照做。

就算如此,经过那场校庆,虽然只有一点点,我还是认为雪之下姐妹之间的关系有往前进了。由比滨一定也有相同的感觉。

只是,前进的方向不得而知。那对姐妹之间所存在的真实到底为何,我现在还不知道,恐怕以后也不会知道了。所以,我们现在能够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重新读过一遍,检查完文章的由比滨悄悄地将手放上我的肩膀。

我顺着由比滨打的信号,将信发了出去。

送件匣显示的数字成为0的同时,收件匣的旁边跳出了1的数字。似乎又有人来信了,我直接点进收件匣,并且打开未读邮件。

邮件一开启,由比滨便叫了一声。

「啊,是优美子。」

的确,寄件人一栏写着的是yuiko☆。虽然名字的后面跟着个☆符号,但是要说起这间学校叫做yuiko的人,第一个会联想到的就是三浦。

「就算是这种情况也用本名硬上吗……」

「优美子一直是如此坦荡荡……」

由比滨啊哈哈地苦笑了几声。

不愧是女王。由于雄踞校内食物链的顶端,本人可说是毫无自卫本能。要说这所学校能够给予三浦伤害的人,也就只有雪之下这种异端般的存在了吧,所以其实没什么差。

只是,这同时也是一件颇为危险的行为。校内倒还好,在这资讯时代,尤其是于网路上暴露个人资料一事,可说是颇具风险的做法。我国中时也有电子信箱位址和电话号码被人贴到交友网站上,因而交到了大量笔友,并对着假帐单发抖的一段过去。真的超可怕。

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我认为还是提醒一下对方这件事的危险性为妙。

「由比滨。在网路上使用本名不全然是件好事,我觉得应该要提醒一下对方。」

「咦?这种程度应该还好吧?」

「嗯,现在的确是还没这么糟。不过要是不把念头放在心上,可是会日趋严重的。」

只是名字应该没关系吧,只是照片应该没关系吧,只是一些当天的流水帐应该没关系吧,事情一件一件分开看也许没什么大不了,但若结合起来,要人肉搜索出特定人物可谓易如反掌。

我将理由简单说明给由比滨听后,雪之下便阖起手上的书,钦佩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比企谷同学,对于风险管理有着独到的见解。在班上也从不提起自己的名字,看来不是没理由的。」

「我只是名字没被人记住而已。」

我一回嘴,雪之下便一脸严肃,做了个感到抱歉的表情。

「哎呀,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婚礼小物(注9 「ひきでもの」,音近比企谷。)同学。」

「小雪乃,再怎么说这种搞错法也太离谱了吧?」

「没错。我可不是如此令人喜悦的存在。」

「连回嘴方式都好卑微!」

不,与其说我一点也不觉得受伤,倒不如说实在是已经习惯了。

「比起这种事,三浦的信内容是什么?」

雪之下端正姿势,重新面向我。不不不,什么叫这种事啊这位小姐?

然而,由比滨似乎也不特别在乎,自顾自地转头盯着电脑并开始大声朗读。

「我看一下……」

【yuiko☆先生/小姐的来信】

总觉得相模很烦。

直球!是直球一招决胜负呢!制作人先生(注10 偶像大师中天海春香常用的句型。)!搞什么直球决胜,你是哪来的天使吗(注11 出自动画《sile光之美少女》角色绿川直变身成旋风天使时的台词:「勇气凛凛,直球决胜!旋风天使!」)?

面对这封信,由比滨也只能苦笑。

「啊、啊哈哈……不过,有点不像是平常的优美子呢。」

「是吗?感觉就是那家伙会说的话啊。」

我反倒觉得,她在我的印象中可是能够毫不在乎地说出更为恶毒的话语。

「的确不像平常的三浦同学。」

意外地,从雪之下同学那里传来了反对意见。我用眼神示意对方说明,雪之下便拨了拨落在唇上的长发,回答我的问题:

「若是三浦同学,这种事情应该会直接向本人说吧。」

「啊——原来如此。也是啦,说起来你也是同一种类型呢。」

「请不要把我跟她归为同类。」

雪之下摆出一脸老大不愉快的样子撇开了脸。虽然我觉得没什么两样,但在本人心中,自己和对方似乎存在着明确的差异。也许是对被归到同一类这件事颇为不满,雪之下朝我瞪了过来。

「而且,我最近很少这样做了吧。因为有些人讲了也没用。」

「啊哈哈,自闭男真的是无药可救呢。」

由比滨有些呆愣地笑着同意,然而雪之下却小小地叹了口气。

「你也是。」

「连我也被放弃了吗!」

……你这不是直接对着本人说了?

是说直接向本人明讲的做法也很有问题。话说回来,三浦和雪之下两人真的很像呢。虽然类型可谓完全相反,但是就本性层面来看,她们所拥有的素质也许颇为相似。也许正因为如此,两个人之间才会存在互相无法忍受的部分吧。

女孩子真是种复杂的生物啊。我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操作电脑,便注意到三浦的信其实还有下文。

「好像还有下文喔。」

「咦?啊,真的呢。」

由比滨也注视着荧幕。雪之下注意到由比滨的样子,便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念下去。

该说是意志消沉之类的吗?整个人在那里忧郁,气氛都变差了。

总之很烦。

听由比滨念完文章,雪之下轻轻将双手交于胸前。

「……也就是说,其实是看到对方没什么精神,所以有点替对方担心吗?」

「好像是这样。很像优美子会做的事呢。」

由比滨脸上浮现温暖的微笑。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由比滨的笑容,连我都开始觉得三浦似乎是个好人了。

的确,现在回想起来,之前三浦和由比滨在教室里僵持不下时也是,网球比赛时由比滨替侍奉社加油之后也是,三浦一直都把由比滨当作朋友相处。我认为一般而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校园阶级之下,派系斗争所造成的仇恨是永远不可能抹去的,当对立已经造成,剩下的就只有无法掌握主导权的一方离开一途。离开的人若是没有办法跟下一个阶级的人混熟的话,通常就只能走上独行侠之路。

由比滨至今能够待在顶层阶级的理由,她本人的沟通技巧当然是其中之一,此外叶山不喜欢招惹风波的个性可能也多少帮上了一些忙。但是最关键的部分,应当还是在于三浦本人的个性。

身为一位女王,必须具备不因繁琐小事而动摇的宽大胸襟。我想这就是女王被称为女王的理由。

……正因如此,这封信代表的应该不是什么三浦的温柔心意,而是三浦真的觉得对方很烦,但又觉得因为觉得很烦而跟直接跟对方表明很烦的自己很烦,这种复杂的思绪吧。怎么能够如此复杂有够烦的。

思考了一阵子却似乎得不到答案的雪之下放下交于胸前的双手,对着由比滨问道:

「实际上相模同学的状况究竟如何?」

「嗯——那个,该怎么说呢……」

由比滨含糊其词。我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的确是很烦。基本上相模本人虽然一脸开朗,但是该说跟相模一伙的人在顾虑她呢,还是本人在强迫其他人顾虑呢……」

「那还的确是让人厌烦呢……」

雪之下露出一脸束手无策的表情。光是用听的反应都如此了,对于身处同一个班级的我们来说感觉更是强烈。

也许那股顾虑着相模的氛围,就是造成班上气氛不佳的原因了。

「……关于解决办法——」

「啊,没有问题的。不用多久就会平息。」

我打断了说到一半的雪之下。雪之下用讶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

「只是因为校庆才刚结束没多久,相模那伙人还在闹别扭而已啦。不用多久就会恢复到平常的样子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雪之下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所谓的闹别扭,是指校庆时你跟相模发生的那件事吗?」

「八九不离十吧。从气氛感觉得出来。」

此话一出,由比滨并未对我表示肯定或否定,而是轻轻嘟起嘴巴,做了个不满的表情。她的反应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果然相模那伙人有在我背后到处说些有的没的。比企谷八幡到底有多么心狠手辣,多么阴险恶毒之类的。

真要说起来,这就像是反比企谷团体正在进行政治游说一般。我对于这种攻击手法虽然早就习惯,让人感到不快这点却从来不变。对方若能干脆点完全忽视我还好些,但是在眼前晃来晃去,如蚊子般在耳边嗡嗡乱叫的话,多少还是让人感到不爽。

只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三浦对于这件事感到烦扰。从我的人生哲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来看,三浦在这件事情上头就是站在我方的人。讨厌啦骗人三浦站在我这边什么的人还不错嘛,满温柔的说,感觉都要喜欢上她了!绝对不可能好吗!我默默地在心里感谢三浦,或者说对三浦抱持着一股共犯般的感情,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叹。

「但是,那样的感觉还是不太好……我也不喜欢、被说坏话……」

我稍微转头望去,只看到由比滨低着头,手紧握着裙角,无法窥见脸上表情。

「由比滨同学……」

像是对那细微的嗓音做出回应般,雪之下也以轻柔的口吻叫了对方的名字。由比滨似乎因此回过神,猛然抬起头来。

「那、那个!听到别人的坏话不是都会感到不好受吗!」

……嗯。该怎么说,实在是个温柔的家伙啊。不过我可是一点也不温柔。

「我听到别人的坏话可是超愉快的。」

「个性超烂!」

由比滨大喊,另一方面雪之下则是一脸冷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以比起平时还和缓的语调说道:

「比企谷同学才不会享受听别人坏话呢。」

……喔喔,怎么了?这家伙其实也很温柔?正当我对听见意外的声援而惊讶之余,由比滨也同样呆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说、说得也是呢。自闭男虽然个性腐败,但还是……」

如寒冰般冷冽的声音,迅速打断了由比滨说到一半的话。

「会说他人坏话给比企谷同学听的人,不是一个也没有吗?」

「理由太悲哀了!」

由比滨呜咽着。不不不,该难过的人是我才对吧?搞什么,差一点点我就要感激流涕了啊。

「但,这是事实吧?」

雪之下面对着我,露出全场最有看头的一抹冰之微笑。

「大致上来说没有错,所以我无法否定……」

我真的没有其他话可说了。怎么,这家伙的比企谷检定级数到底多高啊?我傻眼地看着雪之下,但是雪之下根本不在意我的心情,清了清喉咙又往下继续说:

「总而言之,我们还是更加了解f班的情况,以及相模等人的动向之后,再做出适当的应对吧。当然,我也可以跟相模同学直接反应,但这只会让情况恶化……」

看来雪之下为了解决问题,似乎要采取一些更具体的行动。然而,我不认为这样的行动存在任何意义。

「不,这件事情就算放着不管也会自然平息,所以我认为什么都不用做。毕竟不会有什么实质损害。」

就我的意见,现在相模受周遭同学顾虑的现象只是暂时性的。校庆结束后日子并没有经过多久,才会造就这股风潮。这只是他人为了掩饰自己近日所出过的糗,而把矛头瞄准比起自己还要糗的对象罢了。对于自己默不出声也会自动平息的事情,劳神费力也未免太傻。

然而,雪之下似乎无法认同,转头目不转睛地瞪着我。

「……实质损害是有的。」

「对、对啊!毕竟气氛不好也很让人困扰呢!」

由比滨积极同意。如果两个人都这么有干劲那也没办法。要多数决的话我也只能服从她们的决定。

「……也不是不行啦。」

我勉勉强强接受,雪之下便一脸满足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先去查看相模同学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解决办法的线索。」

说是这样说,现在已经是放学后了。相模一伙人早就回家了吧。

「那,总之今天已经没有能够处理的事啰。」

「是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从椅子上站起,各自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今天侍奉社的活动成果,是稍微敷衍了海老名的妄想,建议阳乃维持现状,以及对于三浦信上所提到的事情藉故推迟。非常出色地一件事都没做。

我觉得这社团的活动实在是太夸张了,一方面由比滨则是将书包背上肩,并且鼓起干劲。

「嗯,明天开始努力吧!」

明天开始努力。真是一句好话。好到让人想要每天都讲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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