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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反反覆覆,比企谷八幡扪心自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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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留在教室大大地叹一口气。

今天也得去公民会馆,协助一色跟他校筹办圣诞节活动。

我并不排斥这件事本身。

虽然没什么参加的动力,现阶段大部分的工作都由海滨综合高中负责,所以我们只需负责他们交办的事项。那群人进行脑力激荡、热烈讨论,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不用说,在座的那群人都是「菁英」。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根据昨天的在场观察,他们似乎还没办法好好合作。

主要的原因,在于一色与其他干部的距离感。

由一年级学生担任会长,是个意料之外的棘手问题。虽然我们只差一岁,这一岁在高中里,可是代表整整一学年的落差。不同年级间互相顾虑,会造成沟通上的阻碍。

这是他们学生会内部的问题,能解决的话当然再好不过,我个人对此没有置喙的余地。毕竟连一个只有三个人的社团,我都使不上任何力。

而且,他们目前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撑过圣诞节即可。

这一批学生会刚上任不久,他们早晚会懂得死心——更正,是早晚会适应。

想到这里,我又叹一口气。

在会议开始前的短暂时间,我都是在社办打发。

既然瞒着雪之下和由比滨帮忙一色,便还是得去社办露一下脸,否则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反而会让她们起疑。

那间社办早已空无一物,最好不要再带什么东西进去。

先去社办露个面,再去某个神秘的地方工作啊……侍奉社这里固然没有什么事,待命本身即为活动的一环。说不定这比我想的更加辛苦。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发动之前习得的固有结界「无限兼职——unliited doubleworks——」。总觉得自己即将展开奇妙的双重生活……

我叹最后一口气,打起精神从座位上起身。

由比滨已不在教室。我总不可能每天跟她一起去社办,我们说不定都认为彼此一定会过去。以前是如此,之后也是如此。

我离开教室,沿着走廊往特别大楼走去。

天气越来越寒冷,这点无庸置疑。但知果只是短短的一两天,绝对感受不到这么剧烈的变化。

例如我现在身处的走廊,严寒的程度便跟昨天差不多。

在平凡的日子里,我们难以察觉原本深秋的凉意,在什么时候变成冬天的酷寒。

因此,位在走廊另一端的那间社办,也会比昨天又冰冷一点。只不过,我们察觉不出那么细微的变化。

我打开门,进入室内。

「啊,自闭男。」

「嗯。」

我简单向由比滨和雪之下问候,坐上自己的座位,随意环视一下各处。

雪之下继续看自己的文库本,由比滨盯着手机荧幕,大家果然跟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一侧,一个人坐在相距不近也不远、若即若离的位子,另一个人坐在靠窗座位的对角线、朝着不同地方的座位。

其他椅子跟未使用的桌子堆在一起。

桌面积着薄薄的灰尘,看完的书本堆成小山,这些在在提醒我们时间的经过。

由比滨对雪之下说话,两人的互动如同以往。我听着她们漫无边际的话题,拿出自己的文库本。

这么多天下来,我们不断重复这样的日常。

我找不出哪里不自然,或是称得上改变的现象。

真要说的话,只有我看时钟的次数增加。

我固定整个上半身,仅转动眼睛偷偷往上看,以免让另外两人发现我一直注意时间。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窥看时钟后,异常缓慢的分针终于爬到我等待已久的位置。

由比滨跟雪之下进入新的话题,其中一人说得很高兴,另一人静静地微笑。我看着她们,缓缓吐一口气。

「……啊,对了,今天我想提早回去。」

我轻轻阖起文库本,雪之下跟由比滨中断话题,转头看过来。

「咦?」

由比滨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现在离傍晚还有一些时间,照理来说,还不到解散的时候。

她似乎觉得事有蹊跷,用疑惑的表情问道:

「今天这么早回去,怎么了吗?」

「……是啊,家里要我去订炸鸡桶。」

我脑筋转得快,立刻想到理由。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今天回家时,就顺路绕觑肯德基吧。

由比滨听了,点头表示理解。

「喔,这样啊。」

「嗯,今年圣诞节要吃的。听说那个炸鸡桶很受欢迎,最好早一点订。去年就是交给小町负责。」

「也是,小町快要考高中了呢。」

雪之下也接受这个说法。

「是啊,所以先走啰。」

「那么,明天见。」

我起身后,由比滨开口道别,雪之下也说「代我向小町问好」。我稍微挥手表示知道,随即走出社办。不一会儿,留在室内的由比滨便谈起小町的考试。

走廊上悄然无声,所以即使隔着一扇门,还是依稀听得见社办内的谈话。我怀着剪不断的心情,离开这个地方。

x  x  x

一离开校舍,我立刻前往公民会馆。

在停放处停好脚踏车后,我走个几步,重新背好算不上沉重的书包。

准备走进大门口时,背后传来某人的跑步声。

「学——长——」

小小的冲击伴随声音从后面袭来,我根本不用想便明白是谁。全校会叫我学长的只有一个人,而且除了我妹妹小町,也只有一色伊吕波会像这样扑上来。

「嗯。」

回头一看,果然是一色伊吕波。她不悦地鼓起脸颊,稍微瞪我一眼。

「反应太平淡了吧……」

「谁教你那么喜欢装可爱……」

再说,我早已被小町训练到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

「讨厌~人家明明很认真耶~」

一色单手按住脸颊害羞起来。够了够了,你不用特地装可爱给我看……我看向她手上的袋子,今天果然也买了不少点心跟饮料。

我默默伸出手,暗示她把袋子拿过来。

她看到我的手,先惊讶了一下,接着发出咯咯轻笑,将袋子交给我,然后开玩笑说:

「学长,我觉得你这样做也很故意喔……」

「讨厌~我明明很认真耶~」

我的好哥哥技能又在无意间自动发动,哀哉比企谷!如果我真的别有意图,一定会害羞得掌心冒汗。啊,这样一想,我的掌心真的开始冒汗了。

我们边走边聊,进入昨天的那间讲习室,两边学校的学生会都已到齐。

「嗨,伊吕波。」

「你辛苦了~」

海滨综合高中的学生会长——玉绳举手向一色招呼,一色回礼后,走到昨天的位子坐下,我也紧跟在后。

今天我们似乎最晚抵达。所有人陆续就座,一起看向玉绳。

「那么,我们开会吧。请多多指教。」

玉绳发号施令,会议正式开始。

他先用acbook air确认我们昨天整理的会议记录,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然后大概是眼睛疲劳,捏了一下眉间。

「嗯……还有一小部分没确定下来,所以我们先继续昨天的brastor。」

等等,何止一小部分?昨天开会根本没讨论出什么内容吧?结果我们只好把议事录写得语焉不详,如同文字版的抽象派作品。

我在心中盼望今天能写出像样的议事录,专心聆听大家发言。

首先由海滨综合高中发言。

「这是难得的机会,不如把活动办得盛大一点?」

「没错没错!这种活动当然办得越盛大越好!」

这个声音很耳熟,我将视线移过去,看见折本整个人往前倾,大大地表示赞成。玉绳也露出沉思貌,瞅着眼前的acbook air。

「……的确,以目前归纳的结果来看,是小了一点。」

你说什么?已经归纳出结果了?我低头检查议事录,只看到「用战略性思考进行logical thkg」之类的内容。

他们该不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什么结论吧?我不安地询问一色:

「喂,我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是啊,因为还没讨论出任何具体内容。」

一色无奈地低声回答。

目前确定下来的,只有活动日期、地点与目的。

活动日期是圣诞节前夕,地点在这栋公民会馆的大礼堂,目的是以促进地方交流、为地方奉献心力为主旨的志愿服务。活动设定的对象是邻近托儿所的幼童,以及利用日间照护中心的年长者。

然而,最重要的细节仍旧一片空白。

今天大家讨论的,正是活动细节的概念与方向,虽然我完全听不出来。

玉绳大略整理好他们学生会的意见,对一色问道:

「如此这般,我们打算稍微扩大规模,你认为呢?」

「嗯——」

一色泛起灿烂的笑容,发出暧昧不明的声音,不置可否。玉绳视她的反应为赞成,同回会以笑容。

下一刻,旁边传来叹息声。我侧眼看过去,发现是副会长叹的气。

我也抱持同样的想法。

即使是再单调的工作,一个劲儿地追加内容,只会造成我们的困扰。必须在为时已晚前反驳回去。

「一色,再扩大规模的话,时间跟人力都会不够。」

我自己也只是一个单位人力,说这种话没什么说服效果,所以我在一色的耳边小声说道,请代表总武高中的她转达。

不过,玉绳也清楚听到我的话。

「no~no~你错了。」

他摆出夸张的肢体动作,仿佛除了我之外,还要说给全场的人听。

「进行brastor的时候,我们不会否定彼此的意见。要是受限于时间与人力因素,无法扩大活动规模,我们便要讨论如何突破这个困难,而不是立刻提出结论。因此,你的意见是不行的。」

这、这样啊……但你自己还不是一口否定我的意见……

玉绳露出好好先生的爽朗笑容,看着我说:

「大家一起来思考,如何让计画变得可行吧!」

已经决定要扩大规模了吗……

在场没有人对玉绳的想法提出反对意见。说得更正确些,由于他的那番大道理,现场再也容不得任何反对意见。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着眼于如何扩大规模、增加可行性,提出各式各样的想法。

「号召地方上的社区一起加入。」

「那就要想办法填补不同世代的断层。」

我姑且把这一项写进议事录,但之后又出现实在不知道要不要记下来的内容。

「不然,邀请更多附近的高中参加?」

这是海滨综合高中提的新点子。喂喂喂,为什么自以为(笑)的家伙老是喜欢跟别人合作?他们该不会幻想,哪天自己的意识高到进入新次元,能成为资讯统合思念体(注20 出自《凉宫春日的忧郁》,由宇宙中各种资讯结合后产生的意识体。)之一吧?

回到正题,增加参与的学校数没有什么好处。目前才两间学校,便已经没办法达成共识,要是再加进更多人的意见,只会没完没了,并且导致工作量增加。这个情况说什么也得避免……

但是,单纯否定他们的意见,肯定会再被打回票。不想被打回票的话,我应该怎么做?

……没办法,我也只能乖乖依照他们的规则,用委婉的方式提出否定意见。这样的话,发言一下子冗长许多,恐怕没办法请一色代为发言。

「我有一个fsh idea,跟你们刚才的提议正好unter。让两校之间的合作更密切,促使synergy效果达到最大,说不定更为理想。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我模仿玉绳的说话方式,在字里行间穿插看似专业的英文。海滨综合高中一方见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开口,陷入一阵骚动。坐在斜对面的折本也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我。

不过,现在我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开口一定要溜英文的玉绳听了,果然上钩。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不要找高中生,改找大学生好了。」

可恶,失败了吗!再这样下去,将越来越难掌控局面,必须追加攻击才行。

「不,等一下。那样会丧失itiative。就算要找能取得nses的stakeholder。也要挑选能提出明确的anifest,并且坚持到底的partnership……」

「学长,你在说什么东西……」

一色满脸错愕。老实说,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anifest绝对跟今天的主题扯不上边,但现在也只能用这一招。

尽管千百个不愿意,我硬是提高句子中的英文比例。多亏如此,玉绳总算点头表示理解。

「有道理。那么……」

很好很好,看来他这次真的听懂了。搞了半天,原来只要好好说,玉绳也是也有办法沟通的嘛~这家伙真是个好人!结果,这次又是我赢了吗?真想尝尝失败的滋味。

很遗憾地,胜利的喜悦维持不了多久,玉绳便竖起食指,提出另一个想法。

「这附近的小学怎么样?除了跟我们同年纪的高中生,说不定还可以反其道而行。」

「……啥?」

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由于太过唐突,我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玉绳相当满意这个提议,继续发表高论:

「嗯——这正是所谓的ga education吧。如果能达到寓教于乐的效果,即可借助地方小学的力量。」

「结果。」

对方学生会的某人赞成后,折本立刻双手一拍,指着他说道:

「没错!!」

这到底哪里了……

不只是折本,其他人也大多赞成。玉绳满意地点点头,把提案视为可决,开始下达今后的指示。

「跟小学的appototiation由我们负责,之后则希望交由你们总武高中处理。」

他笑着看向一色。

一色发出「嗯~~」的沉吟,维持暧昧态度,不讲明好或不好。她本来便不对这场活动很有兴趣,不断增加的工作只会造成负面印象,从而产生现在的踌躇。

「如何?」

玉绳再度向她确认。

「……是,我知道了。」

一色这才绽开灿烂的笑容答应。

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大,而且同样担任学生会长,难怪一色没办法轻易拒绝。我猜到今天之前,她也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接受一堆意见。

我可以预见我们的工作越来越多。

听到副会长又叹一口气,我自己也忍不住想叹气。不要老是叹气好不好!

说是这么说,对方一直交派工作,的确也很让人火大。

我决定赌上最后的翻盘机会,看能不能减轻一点工作量。为了不要工作,付出多少劳力我都在所不辞!

「等一下,这个能由我们自己决定?」

「由我们发挥itiative,不是更有意义吗?」

玉绳拨了拨浏海,一派轻松地回答我的提问。跟这个家伙说话,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头痛……我按着额头,继续说:

「不是那个意思……假如请小学生来帮忙,活动当天总不可能叫他们别来。到时候,场地可能容不下那么多人。」

在会议初期阶段,大家便决定以这栋公民会馆为活动场地,这项结论已经不容变动,因此,可参加圣诞节活动的人数有其上限,我们不能毫无限制地放大家进场。

一色听了,也点点头。

「啊——有道理~而且,我们也不确定托儿所跟日间照护中心有多少人要参加。」

原来你们连这个都还没确认……在扩大活动规模之前,明明有一堆事情必须先做好。但玉绳仍然不罢休,将我们的意见列入考量,坚持自己的那套做法。

「嗯——那么,先确认看看,最好是能顺便讨论其他事项。然后,小学生也是先确认参加人数再开始联络。」

不管怎么样,行动方针就此确定下来。

总武高中跟海滨综合高中分头负责托儿所及日间照护中心,再加上与小学的交涉工作。

唉,没办法……至少参加人数已经有了上限,到时候不必应付一大群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姑且当做好事吧。

八幡,就是这样!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寻找快乐的游戏(注21 出自动画《小安娜》之剧情。)」!

会议——更正,是脑力激荡告一段落,大家分头进行各自的工作。

「嗯——我们要怎么做呢?」

一色把学生会跟我聚集起来,第一句话便这么问。

「这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做,所以我想分成去托儿所的一组,跟留在这里写议事录的一组……」

没有错,不过是去托儿所询问几件事情,不需要大家通通出动,最好是把人数压到最低。现在的问题,在于由谁出马……好吧,老实说,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讨论的问题。

在我开口之前,副会长先一步难以启齿地出声:

「交涉工作应该还是由会长出面比较好……」

「啊,嗯……是、是啊,没错……」

一色听了,泄气地垂下肩膀。没办法,既然要对外交涉,我方当然得推派能代表团体的人物。所以事实上,一色现在要做的不是讨论由谁去跟托儿所交涉,而是为留在现场的学生会成员分配工作。

副会长似乎也这么想,委婉地补充:

「嗯……而且,不只这件事,其他还有很多……」

「是啊……没错。」

副会长见到她的态度,轻轻叹了一口气。

啊——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会议上叹气。

副会长跟我不同,他不是对不断增加的工作感到不满。

他不满的对象,是一色伊吕波。

原来如此……从不好的角度看来,这种感觉像极了包商底下的转包商。

以副会长为首的学生会成员,希望一色伊吕波表现得像个学生会长。

然而,一色本人处处让着对方学校的学生会长,一味地接受他的意见。再加上一色是一年级学生,她还处处顾虑着比自己年长的学生会成员。

其他学生会成员想必希望她不要顾虑这些,努力尽到学生会长的职责。

话虽如此,一色不可能不顾虑彼此的长幼顺序,此乃人之常情。他们唯一能做的,是在这种暧昧的距离感中继续摸索,直到找出答案。

不过,既然是我说服一色担任学生会长,我当然也得负起部分责任。在筹备圣诞节活动的期间,我必须好好地提供协助。

「一色,我跟你一起去,剩下的工作交给其他干部。」

我转向副会长,用眼神询问他「这样子如何」,副会长点头同意。一色见了,稍微放下心来,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好。那么,就照这样进行。我先打个电话。」

她说完后,随即拿出手机拨电话。尽管待会儿只是去托儿所简单打个招呼,也应该事先知会一声,而非不声不响地跑过去,让对方措手不及。

等待的期间,我无事可做,于是把脑袋放空。这时,视线一隅出现熟悉的身影。

折本走过来,轻轻举起手打招呼,说道:

「比企谷,你国中时参加过学生会吗?」

「没有。」

我跟折本明明念同一所国中,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问题?但是,仔细想想,我自己也没有半点印象,当时的学生会是哪些人组成。没有印象的话,代表他们没在我的心中留下创伤,说不定是一群好人喔!既然是一群好人,却对他们没有半点印象,我不禁感到一阵愧疚。

折本也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一阵,不停「嗯、嗯」地点头。

「我想也是。不过,总觉得你很熟练。」

「哪有。」

尽管嘴巴上否认,在这将近一年的期间内,我经历过校庆、运动会之类大大小小的活动,因此累积了不少经验值。跟过去比较起来,现在我对这类工作的抗性的确提高许多。

「好啦,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要来帮忙?」

「因为有人拜托。」

「嗯——」

折本闻言,盯着这里寻思一会儿,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扭动身体,打算避开她的视线。下一秒,耳边传来意想不到的问题:

「跟女朋友分手吗?」

「啊?」

这个女的到底在讲什么,完全搞不懂她的目的……我反问回去,她瞄一眼正在稍远处讲电话的一色。

「只是在想,你该不会打算对一色下手。」

所以,这个女的到底在讲什么……一色的长相可爱归可爱,我这种人可是高攀不起。再说,她也不是让我起非分之想的类型。

「没有这种事……我也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哪来分手的说法?」

为什么我得跟以前告白过的女生讲这些事?这是什么穿越时空的崭新霸凌手法不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诚实回答,我真是太喜欢自己了。如果我活在日本民间故事中,肯定会成为人生胜利组——啊,不对,我没有养狗,脸上也没有肉瘤。等等,这两个好像是不同的故事(注22 分别出自日本民间故事「开花爷爷」及「摘瘤爷爷」。)?

折本惊讶地眨好几下眼。

「是喔……我一直以为,你在跟她们其中的哪个人交往。」

我用眼神问折本「她们」指的是谁,折本明白我的意思,转着竖起的食指补充:

「上次一起出去玩时,碰到的那几个。」

我跟折本一起出去玩,只有那么一次,而且不是我跟她单独出游,叶山跟折本的友人也在场。说得更正确些,我不过是个凑人数用的电灯泡。

当时在叶山的策划下,折本与她的朋友跟两个女生见到面。那两个人正是雪之下跟由比滨。

折本现在说的,想必是她们两人。

「我们……只是同一个社团。」

我一下想不出如何正确描述我们的关系,尽管我自认老实地回答了问题,这个答案正不正确,却又留下问号。对于「同一个社团」的意义,我究竟理解到多少程度?正当我打算继续思索,便被折本不知是讶异还是佩服的声音打断。

「咦~原来你有参加社团。什么社?」

「……侍奉社。」

虽然想不出该怎么解释,要是随便掰出一个答案,到时候她越问越多也很麻烦,于是我照实回答。折本听了,噗哧一笑。

「那是什么社团?从来没听过。感觉超好笑的!」

「不,没什么好笑……」

折本开始捧腹大笑。好吧,乍听之下,这个社团的确让人摸不着头绪。但是,一点也不好笑。

没错,我根本笑不出来。

x  x  x

一色用电话联络完毕后,我跟她一起前往托儿所。这间托儿所几乎就在公民会馆的隔壁,不需走几步路即可抵达。再加上这里属于市立性质,对于我们透过校方提出的企划,也很快进入状况。

由于一色先行知会,我们很快便被引领入内。

看着许久未见的托儿所景象,闻到飘在空气中的奶粉香,我涌起一股怀念之情。

我们经过类似教室的地方,从玻璃窗看进去,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小巧,有的小朋友在叠积木、有的在跑来跑去。

墙上贴着像蚯蚓一样歪歪扭扭的字,以及看不懂在画什么的蜡笔画,四周用色纸做成的花朵和星星点缀。

我自己也念过托儿所,但是对当时的印象非常模糊。那个时候曾有女孩交给我一个锁扣或一把钥匙,告诉过我「zawsze love」(注23 出自漫画《伪恋》剧情。)都不是不可能,可惜我的记忆早已一片空白。

出于某种新鲜感,我发出「喔——」的声音四处张望,然后隔着玻璃窗,跟教室内的保育员对上视线。

那位保育员马上跟隔壁的同事交头接耳,她们用明显带着戒心的眼神看着我。嗯,各位妈妈,这间托儿所的危机管理相当完善,值得推荐喔!

我快步离开现场,对前面的一色说道:

「我在这里好像不太受欢迎……」

「嗯……学长你的眼神大可疑了……」

一色看我一眼,这么回答。好过分!人家还以为你会帮忙说话的!

话说回来,即使她事先打电话知会过,托儿所里突然出现一个穿制服的高中男生,大家多少会产生戒心。继续跟在她的后面,一路吓到更多小朋友、让保育员起疑心也不是办法。

「……我还是去那边等好了。」

我指向走廊上一个小朋友看不到的靠墙位置,一色把手放到腰上,大大地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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