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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纵使如此,三浦优美子也想知道答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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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校园充满冷冽寒意。我们收到那封电子邮件后的几天,季节又往隆冬近了一步。

白天一片晴朗,天气也还算暖和。太阳开始西沉时,气温立刻大幅下滑。

另外,别忘了还有风。

这间学校座落在海边,周围没有大型建筑物遮蔽,使冬天的海风长驱直入。再加上千叶县是全日本地势最平坦的县,这也意味着风最容易灌进来。顺便补充一下,千叶县还很有家的感觉,是让年轻人大展身手的好舞台。这种描述方法简直像极了黑心企业的征才广告。做为东京的卫星都市,这里会成为社畜的巢穴,好像也可以理解。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我可是拥有十七年的千叶市民资历,身体早已适应这个程度的寒风。多亏如此,我对这个社会冰冷无情的批判风气,也变得相当习惯。

一阵强风吹来,我拉紧大衣的领口,望向正在远处练习的足球社。

我待在脚踏车停放处的角落,同时也是特别大楼的阴影处,等待足球社的社课结束。

在这里等待的原因,如同前几天侍奉社得出的结论,由我询问叶山他所选择的组别。经过几天观察,我几乎找不到和他私下谈话的机会,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直接挑社团结束的时间堵他。

直到刚才为止,我都窝在温暖的社办,从窗户观察足球社的动静,所以现在来到户外,低温更显得刺骨。

我看到他们开始收拾东西,才出来外面等待,结果还是早了一点。他们还有收操运动要做。

等待期间,我在原地小踏步,藉此多少驱走一点寒意。忽然间,有人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转过去,看见一只抱着咖啡罐的毛茸茸猫咪玩偶。

「来,给你。」

听到说话声,再往上看,原来这只猫是雪之下戴的手套。她将ax咖啡递到我面前。原来雪之下真的用了那双手套……

「喔,谢啦。」

我心怀感激地接下咖啡,握在手里当做暖暖包。啊~好温暖~

由比滨站在后面搓着手,雪之下也把猫型手套贴在脸上。两个人都跟过来查看情况,只不过,叶山仍未出现。

天色渐渐暗下来,如同染上一层淡墨。我看着天空,对她们说:

「……你们先回去没关系。」

「通通交给你一个人,感觉有点……唔唔~~」

由比滨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转而寻求雪之下的同意。雪之下也点一下头。不过,我还是摇头,告诉她们:

「不,我一个人可能比较好问。虽然不是很确定,要他对你们说那种事情,恐怕也开不了口。」

让雪之下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跟叶山见面,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要是被那些好事的大嘴巴看到,不论事情真相为何,他们十之八九又会到处宣扬。想到这里,我的语意开始变得含糊。

雪之下轻抚下颚思考,经过半晌,才抬起头说: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问得出答案的话,当然是最理想的情况……」

「那么,不好意思,就交给你……」

「没什么。谁教这是工作。」

她跟由比滨依然感到过意不去,听到我一派轻松的回答,才泛起微笑。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是啊——我不禁点一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由比滨也终于下定决心,把背包背好。

「那么,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我轻轻挥手,目送她们走向正门口,接着将视线转回足球社。那些人总算要离开操场,回去社办——

啊,糟糕。他们回去后该不会还要换衣服、顺便冲个澡吧?我没有参加过体育型社团,所以不清楚实际情况。

没办法,只好跟过去了。我靠着紧邻社办的新校舍侧墙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ax咖啡。

x  x  x

太阳完全西沉后,寒气变得更加逼人。不过,我还是紧盯足球社的动静,想着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出来。

不是我在说,真的快冷死了……就算这是工作,为什么我非得在这里等叶山不可?能不能不要管叶山本人,直接访问他的守护灵(注25 指大川隆法所著之《守护灵访谈》系列。书籍内容为作者召唤知名人物的守护灵,进行独自访谈。)交差了事?

我已经等到心力憔悴,身体冻得像冰块,双腿也完全僵硬……由于除了我自己,真的再也没有半个人影,我不禁怀疑周围是不是产生了固有结界……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足球社的社员终于涌了出来。

然而,其中没有叶山的踪影。那个人跑哪里去了……

我站直身体,环视四周。同一时间,足球社里有人叫我的名字。即使彼此间有段距离,我还是能从棕色的头发和轻浮的态度,立刻认出是户部。

「咦——这不是比企鹅吗?你怎么会过来?」

户部爽快地对我挥手,我也稍微举手示意。

「叶山呢?」

「隼人吗……啊,他刚好有点事——」

他嘴巴上那么说,目光却在游移。我顺着他的视线方向偷看过去,还是没看到叶山。

「不在啊。」

「啊,也不是不在。他还没有离开,刚刚是还在没错……」

他说得很暧昧,到底是在还是不在,我完全搞不清楚。

「不在的话也没办法……那我先走啦。」

在外面忍着寒风等待那么久,最后却扑空。这样的结果让我不太满意。既然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不如早点走人。懂得在停损点收手,是赌博的基本常识,这在名为人生的赌局里同样适用。搞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没有一次不输到停损点?

我向户部道别,旋即转向脚踏车停放处。

「……啊!」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但我不予理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过没多久,我忽然在校舍的阴影处发现叶山。什么嘛,明明就在……原来他不是往正门走,而是选择侧门的道路。

正当我想着如何开口时,脚步倏地停了下来。

橙色街灯微微洒落之处,出现另外一个人影。

我不作多想,立刻紧紧贴着校舍墙壁,藏起身体。墙壁的冰冷气息逐渐渗入体内。

天色昏暗之下,我看不清楚跟叶山一起出现的人是谁,顶多从对方的身材明白是一位女性。接着,我又听到「抱歉,突然找你出来」之类,夹杂在风中的片段对话。根据对方语气,看来是同年级的女生。

那名少女身穿厚重的海军蓝色大衣,双手紧握胸前的红色围巾,抬起眼睛看着叶山。从我站的远处,也能明显看出她纤细的肩膀在颤抖,可见得相当紧张。

——是这样啊,我懂了。

难怪刚才户部一直闪烁其词。

那名少女轻轻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握住大衣的领口说道:

「我从朋友那里听说……叶山同学,有交往的对象。这是真的吗?」

「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那么,请跟我……」

「抱歉,我现在无暇想这种事情。」

尽管他们的声音很微弱,我仍然能勉强听见。

叶山回答之后,两人再也没有声音。

他们想必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过,即使说不出口,我还是可以明白。

那边的黑暗中,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紧绷气息,以及跟平时的爽朗截然不同之绝望。这股气氛跟寒冬颇为搭配,我也回想起不久前经历过的类似触感。

这一幕酷似圣诞季节,得士尼乐园内的一色伊吕波和叶山隼人。

我又听到他们短暂交谈几句话,少女便虚弱地挥挥手,转身离去。

叶山望着对方走远,肩膀微微垂下,叹一口好长好长的气,接着抬起头。这一刻,他好像发现我的存在。

他对我笑了笑,脸上既没有害羞、没有难为情,更没有喜悦,只有一副死了心似的神情。

「被你看到啦。」

「呃——其实,也不是……抱歉。」

对方先一步开口,使我屈居下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就算叶山看到我时没有说话,我八成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是被拒绝的人,至少可以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我现在面对的是拒绝别人的人,实在不晓得要怎么反应。

叶山看透我的迟疑,轻笑一下。

「别放在心上。今天连社员都变得很识相。」

从这句话听来,这几天大概一直有人跟他告白。

「你也真辛苦。」

老实说,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说的话。我对叶山跟谁交往,一点兴趣都没有。碰到样样都完美到这个程度的人,我反而一点也不会嫉妒。像这样一派轻松地开他玩笑,说不定是我的一种好意。只可惜我们的交情没这么好。

有那么一瞬间,叶山的表情皱了一下,仿佛无法呼吸,又好像忍耐着痛楚。

不过,他很快地甩甩头,露出以往的微笑,抬起下颚指向脚踏车停放处。于是,我们一起往那里走去。

「跟我比起来,雪之下同学更辛苦吧。」

「啊?她为什么更辛苦?」

叶山一开口便提到雪之下,我反射性地问回去。他依旧看着前方,这么回答: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以挖别人的隐私为乐。即便只是出于好奇心,也改变不了造成他人困扰的事实。」

他的语气比平时尖锐。我一时无法想像,他跟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叶山隼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我很清楚他指的是这次的谣言。

先前向叶山告白的女生,想必也是受到谣言影响,而被朋友利用、怂恿。说不定,这样的事情在前几天便上演过。

走到半途,叶山回头看过来一眼。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的眉毛略微下垂,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

「我可能也造成了雪之下同学的麻烦。能不能麻烦你代我向她道歉?」

「要道歉就自己去啊。」

「可以的话我当然想,但现在不是时候……光是接近她,谣言搞不好又会被加油添醋。遇到那种事情,也只能冷处理。」

叶山说得好像自己有过类似经验。就我的感觉,他只是将从过去经验得到的真理背诵出来。

而且在叶山之外,她大概也体悟到同样的真理。

脑内闪过这个念头,脚步瞬间停了一下。我很快地挪动双腿,再度往前踏出一步。

「你好像非常习惯……过去常遇到这种事情?」

「……对了,你不是有事情要找我?」

面对我的提问,他耸一下肩,迅速转向别的话题。由此可见,他不想谈起这件事。

我已经看到绝对不能跨越的底线。既然如此,我便遵从他的底线,转而说明自己的来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看,你的……选组。」

原来是这件事——叶山发出低喃,苦笑一下。

「是谁拜托你来问的吗?」

「嗯……总之,做为参考。」

我当然不可能坦白说出这是三浦的委托。走在前面的叶山见我吞吞吐吐,轻声叹一口气。

「……又是为了工作。对吧?」

叶山的话音转趋冰冷,似乎有点瞧不起我。我无法得知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用力握紧拳头。

「你还是老样子。」

在迎面的风中,我清楚听见他不屑地啐道。脚踏车停放处的铁皮屋顶随风发出震动,无人认领的生锈脚踏车也左摇右晃。

他的声音让我不太高兴,语气跟着强硬起来。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就是专门做侍奉活动的社团。」

「是吗?那我是不是也能拜托你们?」

叶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可不可以别再用这个问题烦我?」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话音不带抑扬顿挫,原本紧握的拳头也无力地松开。尽管如此,这句话不受风的影响,在夜晚的校舍后方悄悄回荡。

我一时无法回应,想不出如何接话。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

下一刻——

叶山立刻恢复笑容,用开玩笑的口气向我问道:

「……要是我像这样提出相反的要求,你们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到时候再想啊。」

「……是吗。」

接下来,我们再也没有交谈,就这么走到脚踏车停放处前。叶山停下脚步,指向学校的侧门口。

「我要搭电车。」

「嗯。」

他用这句话做为道别,随后仰头看向天空,伫足在原地。

我跟着抬起头,想知道他看见什么。

然而,除了昏暗的校舍,以及映照在玻璃窗上的街灯,我就再看不出其他所以然。今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人工照明是唯一的光芒。

叶山想到什么,倏地开口:

「你刚才的问题,交给你自己去想像。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委托,但是……这种事情若不自己好好思考,将来一定会后悔。」

他说完这句话,往街灯照不到的地方走远,渐渐消失在黑暗处。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到达学校的侧门,此刻的我却仿佛看不出他要走向何方。

叶山最后的话,想必是说给不在场的某人听。

可是不知为何,我又觉得他不是对那个人所说。

x  x  x

最近在学校里,我试着分一点注意力在叶山隼人的动向,以及跟他有关的事情上,很快地便察觉一个现象。

简单来说,一色伊吕波的隐忧果然成真。

如同前几天她在侍奉社办所提,叶山跟雪之下交往的谣言,开始让叶山周围的环境产生变化。

不论是走在走廊或待在教室,他们的谣言都悄悄地传播开来。

再怎么说,两名当事人在校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学生之间不分男女,都对谣言抱持高度的兴趣。

休息时间,我在教室里发呆,都感觉得出大家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叶山。

坐在斜后方,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女生,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不知道那传言的真实性有多高。」

「对啊,我也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交往~你们觉得呢?」

「可是我听e班的人说,好像没有耶。」

「人家是不想让你更伤心,才没说出实话吧~怎么那么温柔啊~」

「那样哪里温柔了!真好笑。」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她们谈的对象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叶山跟雪之下。

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可是因为谣言的对象太受注目,才吸引到这么多看戏的观众。

没办法,她们是正值十七岁青春年华的少女,最喜欢的莫过于talk lon(注26 出自配音员井上喜久子主持之广播节目「井上喜久子媚惑的talk lon」。),听到就在自己班上的校园风云人物有什么八卦,自然会掀起话题。

她们继续小声聊着。

「不过,本来看雪之下那个样子,想不到她也是外貌协会呢~」

「嗯嗯,我了解。没什么交集却在一起,很明显就是看对方帅。」

「咦?这样说的话,叶山不也变成外貌协会?」

「难道不是吗~」

聊到这里,她们偷偷发出笑声,以免不小心被同样在教室内的叶山等人听到。

真刺耳。

连我都开始心浮气躁。

她们的窸窸窣窣如同才躺到床上,立刻飞到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或是夜晚睡不着觉时,滴滴答答走得格外响亮的秒针。总而言之,听起来相当不愉快,我忍不住咂一下舌。

连毫无关系的我都觉得快受不了,受谣言影响的当事人更不用说。

根本不了解状况的人只因为有趣,便不负责任地参杂个人推测、愿望或嫉妒妄加评论,然后乘着兴头,把话题发展到可笑的地步。

我相信谈论这个话题的人,大部分都没有恶意,纯粹是出于好玩。如果当事人一脸认真地否定或要求停止讨论,他们八成会说出「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嘛」这种话。

随着现象可见化——不,正是因为了解了他们的背景,我才终于明白。

一直以来,雪之下雪乃跟叶山隼人都活在这样的环境。他们拥有出众的外貌和杰出的能力,而受到众人的期待与注目,同时也背负相当的失望与嫉妒。

在青春期的监视社会下,学校有如一座监狱。高知名度的人物往往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其他人即使没有受到委托,也会基于善意和好奇心,开始监视他们,有时候甚至给予惩罚。这好比日以继夜地进行史丹佛监狱实验。大家明明没有那个义务,却受到使命感驱使,变得更具攻击性。

没有姓名的看守继续在我的身后闲谈。

喀、喀——下一秒,响亮声音闯了进来,她们的对话戛然而止。

我看向声音的方向。

三浦翘着脚,不耐烦地用指甲敲着桌面。她面向由比滨等人,侧眼往这里瞪过来。

三浦的外表华丽又工整,光是正面看人便很有魄力;换成侧眼时又多出几分凶相,气势更加慑人,恐怖感直逼平常的三倍。太恐怖了!虽然被瞪的人不是我,我还是心虚地别开视线。

坐在三浦前面的叶山对她苦笑。

他们应该没有听见那两个女生的对话。

只不过,现场气氛清楚说明了一切。

我们无需听到别人说什么,光是用肌肤感觉,即可明白现场是否对自己友善。

三浦用一个眼神对那两个女生传达敌意,也是这个道理。

两个女生不好意思再留在教室,连忙起身,从我的旁边经过,快步走了出去。她们大概是去洗手间继续讨论吧。

「真的很恐怖耶……他们听到了吗?」

「不知道……不过,三浦会怎么想呢——」

「嗯……」

我趴在桌上,假装没听见她们经过身旁时的交谈。要是不这么做,自己很可能忍不住观察起三浦那群人。

水面掀起的涟漪,早晚会归于静止。

但是不要忘记,另外还有蝴蝶效应的存在。

我静下心来,聆听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熬过这段休息时光。

x  x  x

过了放学时间,风势并没有减缓。

从日本海一侧延伸过来的潮湿空气,受到以奥羽为首的山脉阻挡,在此处形成云层。少了水气的风越过山头,来到关东平原,便成为干燥的落山风。

既寒冷又干燥的风,持续拍打社办外靠走廊侧的窗户。

社办内则是另一个世界。感谢在面前冒着热气的红茶,这里的空气温暖又湿润。

我喝一口红茶,让身心放松下来后,开口说道:

「真是的,被叶山那个家伙大大地打了回票——」

先前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态度,自告奋勇接下任务,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我不禁感到愧疚。由比滨听完昨天的事情,泛起苦笑。

「嗯,我想也是这样。而且隼人同学,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这不是你的责任,不用放在心上。」

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安慰的一天……雪之下也叹一口气,跟着微微苦笑。

「我们一开始便不期待,所以没有什么好自责的。」

这句话算不算是安慰,似乎有待商榷。但我至少可以从她的语气,感受到些许温柔。

可是,接下来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讲话。

「算了,是学长的话也没办法。」

是学长的话也没办法?是我听错了吗?

「喂,你怎么又来了?」

我看向一色,她将捧着的纸杯放到桌上,整理好领口,拍拍裙摆,顺便拨一下浏海,然后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开口: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要来谘询。」

可惜整理好的领口间,锁骨不小心探出头来,飘动的裙摆意图使人分心,拨过浏海后,抬起眼睛看过来的模样更具破坏力。整体而言,她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正经。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注意力差点要被吸引过去,后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别开视线。我才不会上这个当!

「如果是学生会的事情,我们再也不帮忙啰。」

「……是喔。」

一色顿时落寞下来,发出低喃。随后,我依稀听见小小的咂舌声。伊吕波啊,这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

这时,在一旁听着的雪之下轻咳一声。

「你今天来的目的,应该不是真的想要我们帮忙吧?」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柔和的话音却带有无形压力。我的背脊窜过一阵寒意,一色也迅速端正坐姿。

「这、这是当然的!刚才只是开玩笑!我们有好好工作!」

「那么,还有什么事?」

她的态度让雪之下忍不住叹气。由比滨插进来打圆场。

「她大概也想知道隼人同学选什么组,特地过来探听的吧。」

「没有错!不愧是结衣学姐!可是啊,这不是唯一的目的喔!」

经雪之下的眼神催促,她一手轻抚下颚,说出自己在想的事情:

「总觉得啊——这几天去缠叶山学长的女生变多了。」

「缠他?」

「简单说就是告白。即使告白不成,至少也会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顺便推销一下自己。」

一色平顺地回答由比滨的疑问。

听到这句话,我想起昨天回去前看见的景象。不过,我当然没有对她们说出这件事,所以雪之下跟由比滨都把重点放到其他地方。

「确认是什么意思?」

「那样推销得了自己吗?」

一色见两人皆露出疑惑的神情,先清清喉咙,重新坐直身体,然后连人带椅子转向我。

她吐出一口燥热的气,认真地盯着我的脸。

「学长……你现在有没有……交往的对象?」

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脸颊也染成红色。从过长的袖口伸出的手腕,洁白纤细得教我惊讶。她一副紧张的模样,用那只手握住胸前的蝴蝶结。我可以从制服上的皱纹,感受到她真切的心情。

更别提那水汪汪、瞳孔如风中残烛般摇曳的双眼。

这招来得太出其不意,心跳速度顿时飙升。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没有……」

我好不容易用嘶哑的声音,挤出这两个字。

刹那间,整间社办的声音都被抽干。

不只是我,雪之下跟由比滨也紧闭嘴巴,三个人都不发一语。过了一会儿,一色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

「你看,就是这样。有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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