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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冬天总是在人察觉其到来时便已消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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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间来到二月后没多久发生的事。

冬天的寒冷依旧严峻,每当干燥的北风吹过,教室窗户的玻璃就会咔哒作响。

放学前的班会结束后,气温似乎又下降了些。由于我的座位靠近走廊,享受不到暖气,还有寒风从没有闭紧的门缝钻进来。每当寒风轻轻拂过颈子,我就会打个冷颤。

可是往窗边一看,就能发现太阳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

立春的日子即将到来。每年我都忍不住这么想:冷成这样还说什么立春的人,根本是脑袋有问题吧?

但俗话说得好:「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放学后的教室也逐渐弥漫着春天到来般的气氛。

剩下不到一个月,便是惊蛰。

因为暖气的缘故,教室的春天来得比日历上更早。班上同学也突然恢复活力,就像冬眠的虫子、青蛙和蛇重新苏醒一样。

其中又以位于暖气正下方的窗边座位看起来特别温暖。聚集在该处的一群人格外有精神,今天也发出引人瞩目的洪亮交谈声。

「欸突然想吃甜的耶,这种时候要是有那个就太棒了。」

户部一边拨弄后发一边这么说,大冈与大和猛拍大腿表示赞同,然后同时指着户部说:

「是那个吧。」

「你想说那个对吧。」

三人不断地眉来眼去。

「因为……巧克力,棒?」

户部一本正经地这么说之后,三人一冈露出「干得好」的表情看向彼此,并且偷偷瞄向女生们……嗯,我还以为春天快到了,不过看来现在果然还是寒冬!

但三浦的反应比他们冷掉的搞笑短剧还要冰冷。

「……啊?」

她短短应了一声,对户部等人翻起白眼,就算是这三个笨蛋也立刻乖乖闭嘴。由比滨和海老名对此只能苦笑。

「啊,这么说来,确实是快到了……」

叶山出面圆场,大冈与大和赶紧点头附和。

「隼人是无所谓啦,但我们的情况可就不妙了。」

「没错。」

大冈一脸严肃地说,大和也深表赞同。从他们的话语中确实听得出情况的严重程度,可是,这个见风转舵处男的乖僻个性还真是烂到令人佩服的地步……当我这么想时,户部一边傻笑一边拍拍叶山的肩膀:

「哎呀……不过隼人基本上从不接受别人送的巧克力。」

「真的假的?太浪费了吧!」

大冈的叫声让叶山露出苦笑。原来如此,他八成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会做出这种选择吧。

不过,如果站在爱慕叶山的女孩子角度来看,或许不太能接受。身为其代表人物的三浦正默默听着户部等人对话,一脸无趣地转头望向别处。

看到这样的三浦,由比滨轻轻叫了一声。

「啊,可是,收到不认识的人给的巧克力,感觉有点可怕呢。」

她自顾自地点点头,仿佛在说「我懂我懂」。海老名也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打断众人谈话。

「等等。从来不受的意思就是……攻。所以比企鹅同学是受吗?」

话音刚落,三浦就往她头上巴下去。那女的一脸认真,说出来的却是什么鬼话……但老妈子性格的三浦仍不忘把面纸塞给她。

「海老名,鼻血。」

「啊,谢谢、谢谢。」

海老名收起「呼嘿~」的怪笑,用面纸把鼻子擤干净。三浦见了露出温柔的微笑。因为就在暖气旁边以及其他种种因素,聚集在那里的每个人感觉都暖洋洋的。

不,不光是他们和她们,整间教室都洋溢着这样的温暖气息。以户部为首的笨蛋三人组自然不提,班上隐隐约约地弥漫一股躁动。

情人节马上就要到来。

这是一年一度,可以从妈妈和妹妹手中收到巧克力的日子。

若要说情人节是备受祝福且充满爱的日子,其实有不少商榷余地。从历史考据的观点来看,这其实是血腥的一天。某圣人受难的故事无须多说,这天还是黑帮展开激烈斗争的日子(注1 一九二九年二月十四日,美国芝加哥发生情人节大屠杀事件,七名帮派分子遭到集体枪杀。)。更何况对千叶人而言,听到valente就应该先想到巴比才对(注2 巴比·瓦伦泰(robert john ”bobby”valente),日本职棒千叶罗德海洋队知名总教练。),户部等人有想到这些吗?没有,因为他们只想到巧克力。

然而,不管我这种小人物如何高声疾呼,世人的认知也不可能因此改变。要是我真的大肆宣扬「一切都是糖果业界的阴谋啦」,反而会被贴上无知愚昧的标签。

情人节已经变成这个国家的独特文化,深植在每个人心中,就跟圣诞节一样。说不定以后连万圣节也会跟日本文化合而为一,变成日本专属的固定节日,与夏日祭典、盂兰盆节跟春分秋分的扫墓活动无异。

毕竟这只是个人喜好问题,是否正统其实并不重要。不管是圣诞节还是情人节,如果要否定就该大声说出「反正我就是讨厌!」

我每年都能收到小町另有所图而送的巧克力,所以并不是那么讨厌情人节。倒不如说,做为最喜欢小町的哥哥,我每年都在期待这一天到来。

不知道她今年会用原价多贵的巧克力要求回礼……当我在心中期待着为老妹破财的愉悦时,教室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绝对来不及了啦!」

「放心。现在还来得及!加油!不要放弃!」

我转头看向骚动处,女生阶级中的第二、第三层居民正忙着织围巾和毛衣。刚才那简直是轻小说作家和责编的对话。依我看,那根本就来不及了吧?情人节已经近在眼前,进度才只有一成左右耶……与其拚命试图赶上进度,不如想办法延后死线还比较实际且有建设性吧!

看着这幅悲痛光景的,似乎不只我一人。

三浦月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喃喃道:

「……不过,手工巧克力感觉有点沉重吧?多少能理解不想收下的人的心情。」

她看似无心的话,却使另一个人发出细微的叹息。

「沉重……说得也是……」

由比滨用被略长的毛衣袖子盖住的细长手指,拨了拨淡红色的头发,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

看到她的笑容,我突然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

那已经是好一阵子之前的事了。

——手工饼干啊……

她到底想为谁做饼干呢?我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偷瞄她,结果两个人的视线对个正着。我们不约而同地默默别开脸。

「不过比起形式,亲手做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叶山夹杂着苦笑的声音传来。

「有道理!嗯……我好像也有点憧憬那种感觉喔?」

户部立刻猛拍大腿表示赞同。然而斜对面的海老名却交抱双臂,挪开视线道:

「但手工要是做得太随便,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再说材料成本也不高,如果不是很有自信,实在不太敢拿去送人。还是选现成的巧克力比较安全吧?」

「说得也是!」

海老名的话让户部立刻改变立场……喂,你好歹再坚持一下吧。

「哼嗯……手工巧克力啊……」

三浦发出兴致缺缺的声音,接着一群人又开始大声嘻闹。

在他们之间,不久前还存在的隔阂已然消失。

叶山诚实地扮演大家所期望的叶山隼人,三浦试着慢慢缩短彼此距离。至于户部和海老名嘛……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但经过这段时间后,也营造出只属于那两人的气氛。

由比滨则开心地注视着这一切。

尽管位于浮躁的教室中,那群人所处的地方仍像缓缓到来的春天,逐渐变得暖和。那幅景象颇为耀眼,我忍不住眯起眼睛。

x  x  x

通往特别大楼的走廊充满冰冷干燥的空气。我的嘴唇干裂,皮肤也紧紧绷着。

教室的窗户玻璃上结了露,走廊窗户则不见一丝雾气,清晰得可以将校舍中庭尽收眼底。中庭内只见枝叶落尽的枯木,以及裸露在外的花坛泥土,呈现出不同于北国、显得灰扑扑的茶色冬景。

千叶的冬天不太下雪。即便是在本来就不常下雪的关东地区,降雪量也是屈指可数的少。虽然新闻说东京上个月降雪了,千叶当时可是连一点雪花也没见着。

正因为完全没有冬天的氛围,感觉更是格外寒冷,这里相较于刚才的教室,体感温差也大得多。我把脖子上的围巾拉高了些。

那间教室的那个地方之所以显得温暖,并不是因为跟离暖气较近,而是因为所有隙缝都被从内侧堵死了。

那些人肯定将如同叶山,以及大家所期望的那样,不会出现戏剧性的结局,而是平稳且温暖地迎接最后一刻。仿佛世界与人生终结时那样。我确切感受到,幸福与和平都是靠着某些人的努力而得以存在。

或许他们也是透过先前度过多次寒冬的经验,才理解春天即将到来吧。

不光是温暖,春天带来的还有虚幻的离别。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花发多风雨,人生足别离。」

重新分班后,各自将建构新的人际关系,明年的此刻,又将忙着准备考试,不会再来学校。因此,大家都想安稳地迎接最后一刻,珍惜着这个冬季的每一天。

那个地方明明显得很温暖,我却感到微微的寒意。当我一边在围巾里小声嘀咕着「好冷好冷」,一边漫步时,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正准备回过头,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脸不满地鼓起脸颊的由比滨。

「你干么一个人先走……」

「我又没说要跟你一起走……」

我无法接受她的态度,不太高兴地这么说后,由比滨半张着嘴,略显难为情地摸了摸头发。

「……我还以为你在等我。因为你在教室多待了一阵子……」

「倒也没那个意思……」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开始思考自己为何留在教室。由比滨之前确实多次邀我一起去社办,所以,我说不定真的在等她过来招呼。

不过,我很快又想到另一个合理的理由。

「只是有点在意叶山和三浦的情况。」

「啊……嗯。他们好像没问题了。真是太好了。」

由比滨轻轻吐了口气,微微颔首,走到我前面几步的地方,在没有其他人影的走廊转过身体。

「总觉得,那种感觉真好。虽然大家想的事情都不一样,但都很珍惜现在的时光,感觉,还是现在这样最好……」

她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吟味着自己说出的一字一句。

「说得也是。也许现在真的是最美好的时光。」

「喔,难得你会说出这种乐观的话——」

「想起过去就后悔得恨不得死一死算了,想到未来又不安得快得忧郁症。以消去法来看,现在应该算得上幸福吧。」

「果然还是一样悲观!」

由比滨气得鼓起脸颊,垂下肩膀快步走向前方,然后开始碎碎念:

「每次都马上就说这种话……都不会看看气氛……」

「气氛啊……」

比如说……

现在这种情人节的气氛吗?

那我应诙也能理解。我偶尔也想向其他人学习,顺着气氛做些傻事,然后用一句「气氛使然」轻轻带过。

试着像这样心怀期待,继续傻傻地等待。

不过,我认为只有等待是不行的。

一味等待是不诚实的行为。

不管前方存在什么样的答案或结局,都应该把虚伪、欺瞒和猜疑放到一旁,勇敢踏出一步,之后再来慢慢后悔。

所以我决定顺着现在的气氛,开口问看看。

「对了……」

我努力挤出嘶哑的声音。由比滨回过头,歪头注视着我,等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没办法正面承受那样的视线,稍微把脸别向一旁。

「……你最近,有空吗?」

「咦?嗯、嗯,应该……有空是有空啦,可是……」

她略显惊讶地胡乱挥舞双手,慌慌张张拿出手机,下一秒又停住不动。

由比滨瞥了社办的门一眼,然后不再说话,还露出不同于刚才的失落表情。

她的表情让我有些意外,但我不敢询问其中的理由,只能跟着陷入沉默。走廊的空气变得异常冰冷干燥,喉咙深处仿佛卡了某种东西。

或许我不该在这地方问这个问题,也或许我该换个更好的问法。还是说,像这样刻意再确认一次其实不太自然?

我实在没什么自信。

没办法继续开口,我只能缩着身体,用低垂的视线偷瞄由比滨的脸庞。她略显困惑的笑容,让我不由得屏住呼吸。

为了打破沉默,由比滨快速地说:

「我要想一下,晚点再说吧!」

「……喔,好——」

不知道是因为放心还是全身无力,也或许是其他原因作祟。

总之,我的话语声随着深深的叹息一起吐出,而由比滨没有等待我慢半拍的回答,就直接走向前方、打开社办大门。

x  x  x

大门应声敞开。我一走进社办,温暖的空气立刻包围上来。

这里的人数远远低于教室,却不可思议地更觉温暖。也许是因为阳光比较容易照到社办所在的特别大楼吧。

在和煦的日照下,雪之下雪乃坐在她的固定位子上。

她从手中的文库本抬起头,轻轻撩起长发,露出温柔的微笑。

「午安。」

「嗨啰,小雪乃。」

「嗨。」

由比滨举手回礼,我也和往常一样随便打声招呼后,大家便坐到各自的位子上。

不需要宣告自己的座位,也不是被别人强迫这么做,大家都在不知不觉间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并对此毫无疑问。这种感觉比我想的还要舒服。

正因如此,陌生的面孔让我感到相当不自然。

「学长,你慢死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

这个大喇喇地趴在桌上、双脚不断晃啊晃还满嘴怨言的家伙,正是本校尊爵·不凡的学生会长——一色伊吕波。她故意鼓起脸颊,气呼呼地别开脸,举手投足都充满小恶魔的算计……话说,这家伙比我和由比滨还早到,看来疾如某风的传闻是真dor~(注3 指游戏《舰队llection》角色「岛风」之台词「疾如岛风」。其配音员与动画版一色一吕波为同一人。)

「虽然我先过问她来这里的目的,但她只说要等你们来,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雪之下的话语夹杂着叹息,斜眼看向一色的视线更是冰冷。尽管如此,她还是意外地有好好端出茶招待客人。真是的,连招待客人的方法都有这么多种,哪家公司快点做成游戏,就叫做《招待llection》。大家说好噗好!

至于一色本人,则是完全不将雪之下的冰冷视线当一回事。她把身体转过来,用手遮住嘴巴,像是要透露什么秘密般地低声告诉我:

「我刚进门时,雪之下学姐笑得超灿烂,但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就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了。」

喔是喔……没办法,谁教你每次出现肯定都没好事嘛。哈哈哈。话说回来,这家伙到底为何出现?正当我想着这个问题时,一旁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一色同学?」

雪之下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啊,我认得这个!这是小雪乃发飙时的笑容!

「哇……哇啊啊!对不起!我来这里真的是有事情要找各位商量!」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条件反射,一色一看到雪之下的笑脸,吓得立刻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喂,快住手,我也会怕她那种笑容耶。

「好、好了啦。你说要商量的事,和学生会有关吗?」

由比滨出面打圆场,向一色招手说道。一色立刻一改先前的态度,喊着「结衣学姐人真好~」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本的位置。

我看向一色,用眼神询问她来这里的目的。结果她露出更加满不在乎的表情,轻轻挥了挥手。

「其实啊,学生会比我想的还要清闲耶。」

「啥?」

这家伙说的话还是一样莫名其妙……别人之前才因为你的缘故忙个半死……不对,正是因为那件工作落幕,所以现在才觉得闲闲没事干吗?难道她也罹患了高压高密度的工作高峰期过后,整个人会彻底放空的燃烧殆尽症候群……是说,总觉得燃烧殆尽的人应该是我,不晓得一色是否也有同感?为了搞懂那番话的真正用意,我死盯着一色不放,结果她用食指抵住下巴,歪起头装可爱。

「学校最近没什么活动,副会长和其他人也超级认真地帮忙处理各种小事,我只要等到最后,在年底的报告书上盖章就行了。」

哦~虽然我对学生会的工作内容不是很了解,不过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三年级生都忙着准备大考,校方也正为了新生的入学考试忙得不可开交。

这么一来,在校生自然比较不受关注,所以学生会可能真的很闲吧。

「所以没什么事情时,我就让学生会跟着放假。」

天啊,这老板太佛心了……反观这个社团,明明无事可做还硬要我们待在社办百分之百是黑心企业!

黑心企业的老板点了点头,用手轻抚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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