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幕间 圣域的住民(2/2)
传来了毫不掩饰焦躁的声音。
“elder·priestess,我回来了。”
打开了门之后,就能看到墙面上涂有教团象征的黑与紫的房间。
“我回来了?真是够厚颜无耻。”
在和狭窄的房间不相称的橡木办公桌的另一边,有位年轻的女人瞪视着进入房间的人,那眼神就像是如戈耳工一样打算杀死人。如果她是担任模特之类的职业的话,她的美貌和身材都会让人不禁回头。即使从她现实的立场来看,毫无疑问她卓越的容貌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一无所知的信徒都在评论elder·priestess所展现的笑容,和她柔和的举止,对所有人平等地对话的温柔。将她称为‘慈爱的女神’。
但是,现在的她怎么样都不能让信徒们看到,然后,虽然遗憾,那就是她的本性。
elder·priestess,在继任人斗争中洛克塔姆所拥立的公主。
她毫不掩饰这种傲慢和无法忍耐的性格的态度,那也是因为她确信敲门的人是洛克塔姆吧,但如果是其他人,那么之后打算怎么做?
“问候了教主之后,就马上到访这边了。不过你因为比起教主而没先来问候拜访这边而觉得不满吗?”
她的内心就是如此吧。但终究也不是应该能说出口的。她勃然大怒将雪茄盒扔向了洛克塔姆。
洛克塔姆无事一样接住了雪茄盒,内心中大大地叹息。
在这种时候,即使任凭感情行动,结果有损失的是她自身。当然她也应该百分百同意。但是,即使她明白也无法抑制下来。在和她会面之前才刚和身为他父亲的教主所会面,就会感觉得更加痛切。
这位长女绝对没有匹敌于现教主的气量。老实说就是个气量狭窄,充满猜疑心和妒忌心的女人。
老实说,能力姑且不论,洛克塔姆对她的为人完全没有好的评价。他会支持elder·priestess是因为上面的三个姐妹都是差不多,她不管怎样都有着长女的这个大义的名分。所以她是在继承人斗争中最不会产生混乱的选择。单单只是如此理由。
太过于庞大的组织将会僵硬化,有时只是为了守护组织就会不得已做出了不合理的选择。虽然很遗憾,但那就是现今教团的状况。
在洛克塔姆看来,只有四位priestess当中的末女拥有担任现教主继承人的资质。这次的日本随行,结果成为更加提高了在他心目中关于她的能力上方面的评价。
但是正因为如此,就更加不能让younst·priestess成为教团的继承人,如果理由仅是年幼还好…
“我都觉得你已经不会从日本回来了。守护脏污的血液的小孩就那么有趣吗?”
虽然是想不到会是实际的姐姐所使用的难看的言辞所说的漫骂,但在教徒上层的大多数人的认识就是大概她所说的一样。
不同母亲的末女经常被和上面三个姐姐保持一定距离放在一边。&039;父亲都不清楚。&039;说着这种话,甚至不将她认可为教主的女儿的人也不少。如果拥立她为下任教主的话,教团就会面临着分裂的危机。
“我没有爱护小孩的兴趣。”
洛克塔姆冷淡地说,然后同时也不忘记以严厉的言辞警告。
“但这也不代表,我会有这种和尽是妒忌别人的无能公主玩过家家的游戏的兴趣。”
“洛克塔姆!你要是侮辱我的话我可不会当做没事哦!”
“不用了,如果往我身上撒气的话请随意。”
虽然不会说是现在,但是也不得不将她培养成和教主所相配的人。因此,某些时候不得已也要说逆耳忠言。
但是,摆出了正面承受的愤怒的姿势之后,priestess展露出的是年轻女人的表情。
“…你也要舍弃我吗?”
做得太过吗…?洛克塔姆后悔莫及。
虽然她们姐妹围绕着下任教主宝座的权利斗争而建立起的派阀,在教团内部制作了大多数的摩擦。但在这次斗争中被伤害得最深得,无需多言就是身为实际的姐妹,却不得已相争,变得疑神疑鬼的四人姐妹。
“不,elder·priestess。只要你不舍弃我,我就不会舍弃你哦……”
浮现起安稳的笑容,洛克塔姆劝说着她。
“不过马上就要到日本吧?”
“因为还有着剩下来得工作…”
那是当然得。原本这次突然的回国,是以出席被列为crepcule的四大仪式之一弥撒的名义。但实际上不是,那是因为elder·priestess无论如何都想从洛克塔姆的口中听取状况报告而硬是召他回来。
教主的意向是在即使是在日本也相当特别的新相武市的学术研究都市中扩展势力。会成为最大的障碍的恐怕不是御堂财阀和十六夜财团,而是久我原桂一率领的醡浆草协会吧。
但是,好不容易对久我原桂一设下陷阱的时候,洛克塔姆和priestess都不在就不像话了。
“明明日本什么放置不管就好……”
priestess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是包含着私情吧。但是,虽然她是气量狭窄的女人,但绝对并不愚昧。更不用并不是无能的她的话,绝对不是错误的。
的确如果能在日本扩展势力就好,但是作为真正向亚洲布教活动的起端,在原本宗教元素甚少的日本的布教,绝对不是上策。皈依不持有特定宗教信仰的人,远远比让其他宗教的信徒改变信仰要困难。
日本,特别是到学术研究都市的布教是通过教主的独断而决定的。不像是平时冷酷而且作出机关算尽的判断的教主,在战略上也很难说是不错的判断。倒不如看作是来自于教主的私情比较妥当。
即使在这种意思中,她的主张也是正确的。
但是,即使如此,教主的敕命夜不是仅仅一个大司教能够所公然批判的。
洛克塔姆能够做到的事只是说出安慰的话。
“建立起组织的话,我就会回来。恐怕就会在数周之后。”
对,她很软弱。软弱到需要安慰的话。
不知不觉,自己的心就要将妹妹和她进行比较,洛克塔姆甩开这种心思说道。
“在我不在的期间,你也不能懈怠作为教主的修炼。因为下任教主也只有你了。”
对,比较也没有意义。
因为那个女孩会成为教主是不可能的。
在那一夜,大圣堂和其附近聚集起数十万人的信徒。
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烛台。
身为都市的居民——而且是敬虔的信徒们——熄灭了灯火,面向大圣堂挂起了蜡烛。
平时照耀着黑暗的闪耀的广告塔的霓虹灯在今晚因为条例也全部熄灭。将在沙漠中诞生的都市从原始的黑暗之中解放开来得只有蜡烛的光芒。
数十万摇晃着的蜡烛的灯光让大圣堂浮现出来。虽然一个个的光芒单独是弱小的物体,但是聚集起人们信仰心的威容在城市随处可见。
在大圣堂里面,除了排列在墙壁边的一排烛台和人们所拿着的烛台的灯以外全部熄灭。
伴随着列队的人们慢慢行走的动作,光和影都在摇晃着。
放在大圣堂的圣坛前的大蜡烛点上了橙色的光芒。列队的人们走到了祭坛面前,将点燃起蓝色蜡烛的火移动到大蜡烛上,拿着红色蜡烛的人就反过来,将大蜡烛的光芒移动到自己手上的蜡烛上。
拿着红色蜡烛的是对神期盼的信徒。
拿着蓝色蜡烛的是对神献上感谢的信徒。
在祭坛面前迎接信徒的是以教主和三位priestess为首的教团干部们。
(三人姐妹吗…)
洛克塔姆喃喃道。
就连将信徒们纯粹的感情聚集在一起的这个弥撒,也落下了教团权力斗争的影子。
在每年一度的这个弥撒,第四位priestess就从没出席。
(那样的欺诈之后还要持续多少次吗?)
决定了教主的继承人的话,教团的体制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得已的变化。哪怕对于急速过去扩大的教团不是应该变化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们…priestess们该怎么办?)
在摇晃的蜡烛所映照的事在教主身边站在一起的priestess们。她们的脸随着摇晃的光芒摆动,就如恶魔或者天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