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问(2/2)
也许他是把无用视为无用,却依然予以实施的人。
「就算是我,在曾根崎老师住院的那时候——也不可能确信到被害者限于男性教师的地步。……不,知道现在,也只是可能性很高而已——下一个被害者说不定是女性教师呢。」
「……下一个被害者、吗?」
确实我也不认为时间会就此结束。
没有一个材料能让我那样认为。
反而感到强烈的连续性和继续性。
「对。不过我是觉得十有八九是男性教师——想想看数字也完全一致。啊啊,不,一致这种事谁知道呢……也许不该说这种迂腐的事情。」
自己嘴里说出奇怪的断言的同时,马上又将其推翻。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落回棋盘上了。
在困惑吗?
可能搞错了,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稀奇了。
「……串中老师。我并不是想让你把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我,不过能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吗?」
「是什么?」
「你知道犯人的目的吗?」
「是的。」
串中老师毫不在意地——点头了。
已经不看向我这边了。
「话虽如此,与其说是犯人,不如说是知道犯人轮廓的目的——」
「犯人轮廓。」
某种程度的合理主义者——我是这样推测的。
但是。
串中老师所谓的犯人轮廓并不仅仅如此,而是更为具体的东西吧——只是,对于这到底是不是该深入询问的事情,我犹豫了。
然后仿佛瞄准着犹豫的间隙似的。
学生咨询室的门——大声地打开了。
没有敲门。
发出粗暴的声音——打开了。
「说来听听啊,串中小弟。」
打开的门对面。
站在走廊上的是——穿着深棕色西装、没有打领带的男人。剃得短短的和尚头,胡子刮得一尘不染。
带着坏笑的表情,眯着眼睛。
好像高兴似的——好像愉快似的。
好像不高兴似的——好像不愉快似的。
带着坏笑的表情,眯着眼睛。
直直瞪过来。
「那个犯人轮廓什么的,务必说来听听啊。」
…………。
新角色登场。
3
关于在烹饪实习室发现的日我部老师的奇怪尸体,忘记进行详细的记述了。虽说如此,除了他的身体上扎着许多那里的菜刀——以外的信息几乎没有。
没有,不过其实是不知道——该这么说才对。和第一个被害人木木老师、第二个被害人通上老师的情形不同,我(还有串中老师也是)没有见到那个现场。
也不知道第一发现者是谁。
不过,即使只是听到些传闻,也能想象出那是多么壮绝的现场了——通上老师被压扁的内脏哪里比得上。
因为。
日我部老师身上,扎着——烹饪实习室的全部菜刀。
总数十一把。
尸体的样子就像是奇术表演或是『黒ひげ危機一発』一样。【注15】
如果目的是杀死日我部老师的话,根本没有做到这个地步的必要——也就是说,这和把木木老师吊在篮球筐上、用落地钢琴把通上老师压扁一样,是针对尸体的装饰。
装饰。
让人毛骨悚然的词语。
这么一来曾根崎老师只是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和后面的三个事件的质感大不相同——不过要一一追究的话就无法继续了,这里姑且向后放吧。
烹饪实习室的一边,似乎变成了血海。
可以确定的是,千载女子学园在这之后,家政课恐怕会草草了事吧——反正担任家政课的通上老师也死去了。
补充一下的话,担任家政课的通上老师在音乐室被杀、而不是在烹饪实习室被杀这一点,也显示出犯人是『某种程度的合理主义者』。
这事先放到一边。
对突然地——旁若无人地登场的那位新角色,我本以为他和串中老师认识。
他口中的『串中小弟』的称呼就是根据——总觉得那个声音中带着旧识关系的感觉。
但是。
串中老师则:
「?」
这样只有眼睛转向门的方向,疑惑地翘起嘴角。
到了这种地步下将棋的手也没有停止——到我了。
但我没有下。
看不清状况。
在黑暗的监牢中。
「那个……您是哪一位?」
然后串中老师说。
停止下将棋,站起身。
「在哪里——那个,见过吗——好像是——」
串中老师一字一顿地慎重推进——但是新角色根本不管串中老师,反手关上门,大步走向沙发。
理所当然似的坐下。
在串中老师的正对面——串中老师的正对面,也就是紧挨着我。挨得实在太近,以至于我不由得向旁边移开一点。
看到这些。
串中老师也坐了回去。
变成了下二对一将棋似的构图。
这本是不可能存在的构图,不过既然是以机械似的棋手为对手就算了吧。
当然。
并不是要继续对局。
「……失礼了,不过果然还是,没有见过面吧?」
「见过啊。」
串中老师用了确认式的说法,但新角色摇头了。
语气粗鲁。
「不过对你来说大概是毫无所谓、微不足道的事情——相隔许久,我还是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串中小弟。」
说着,那位新角色他。
从西装的内侧取出警察手册。
纵向打开——有个惯例之物。
「我是县警搜查课的伽岛有乡。」
「……?」
即使听到了名字,串中老师也还是摆出了不明白的表情(『为什么这个人要带着深意报上自己的名字呢?』的感觉),不过大概十秒后:
「啊啊。」
地——拍了膝盖。
像是故意地,但是自然地。
「您是不夜子同学的叔父吧。」
干脆地点头行礼。
这也太迟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发型不一样所以没有注意到——久疏问候。我是串中弔士。」
「我知道。」
对串中老师的自我介绍,新角色——伽岛警官粗鲁地回答。
「你——还是老样子啊,串中小弟。那之后都过了将近十五年了。」
「我觉得还是长大了不少啊。」
串中老师不好意思地回答。
看上去应付起来也很困难。
……『不夜子同学的叔父』?
过了将近十五年?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在和我的原型也有关的那个事件之际,或是那紧接着那之后有过照面的吗?
那样的话。
我是她的替补这件事还是对他隐瞒比较好吧——不,一般想来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那么该怎么应对呢?
「病院坂老师。这位是我初中时代挚友的亲戚——是位有着可以看穿任何谎言的可怕技能的、精明强干的刑警。」
串中老师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思,伸出援手似的说。
可以看穿任何谎言?
那——还是不要随便误导比较好是吗?
不如说。
「病院坂老师吗?」
伽岛警官说,感到棘手似的看向我。
真的很棘手。
总觉得是位古朴感觉的刑警。
「第一发现者的临时教师啊。嗯,我知道啊——知道的,当然了。呵呵,病院坂啊。相当麻烦的一群人啊,以我们来看。」
「……你好。」
我向他行礼。
同时,我的直觉捕捉到了——看来是由伽岛警官负责这次的连续杀人事件的搜查,日我部老师所说的『刑警』多半也是指他。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不管是相隔许久还是什么,总之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和睦的关系。日我部老师会怀疑串中老师可能也是受了伽岛警官的某种教唆。
……算了,我既没有说谎也没有误导,伽岛警官看来也知道病院坂的事情,就这一点来说省了不少事情,感觉帮了大忙。
如果围绕『不夜子同学』——伽岛警官的侄女、串中老师口中的挚友——或是别的什么,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奇怪的争执的话,我还是离席比较好——不过无关争执的有无,伽岛警官开口道:
「不过真是偶然啊——串中小弟。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的。」
即使没有离席,我也形同虚设。
「而且还又有杀人事件。」
「啊哈哈,和上次不一样,这回伽岛警官好像是直接负责的呢——马上就会解决了吧。没有我的出场余地呢。以校方来说真是放心。」
「一开始就没有你的出场余地。」
他说。
然后伽岛警官翘起脚,把视线落到将棋盘上,嘟囔道:
「还在搞这种闹不明白的将棋啊。」
以有些抱怨的语气。
仿佛打心眼里讨厌似的。
「这不是要胜过对手的将棋呢,你是——连输掉都不害怕。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分胜负。」
「哈哈。十四年前也被说了同样的话呢。真是怀念。但是伽岛警官,我在十四年前也说过了,将棋不是搞的而是下的哟。」
「是吗。那换一种说法吧。这种东西,不是人类下的将棋啊。」
伽岛警官说出了和下了三局的我同样的感想。
「只是——不过有利还是不利,只是,寻找让盘面混乱的一手而已的感觉。只为制造混沌而杀出血路。为了将盘面拉入无底的泥沼而拼尽全力。」
「对我估计过高了哟。我也是在认真争胜的。」
「谁知道呢。」
做作地耸肩。
「然后?」
伽岛警官把话题转回最初。
「是什么?你知道犯人的目的?串中小弟。」
「我年纪也不小了,别再叫我『小弟』了吧——还有我知道的不是犯人的目的而是犯人轮廓的目的哦。」
串中老师说。
这个邂逅,对伽岛警官来说是做好心理准备才来的——虽说是偶然,但他来之前就知道串中老师在千载女子学园上班了——但对串中老师来说则应该是个突然地、晴天霹雳般的再会,但他完全看不出慌乱的样子。
对相隔十年的再会,没有点感想什么的吗。
还是说,连这个状况都预想到了吗?
预读到了——百万手之后?
对什么?
「犯人轮廓和犯人有什么不同啊。不是一样的吗。」
「这个情况下犯人是谁都一样——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而已。确实,从警察方面来看并不是这样吧。」
「……毫无意义的绕圈子的说话方法也还没变啊。你真是毫无成长啊。」
「啊哈哈。讨厌啦,伽岛警官。请别深究——不如说,不要在意我比较好。像我这样的家伙不要理会就好了。那样的话就是无害的。」
「……应该对不夜子这样说啊。应该这样说给她听。在听说你这么个同学的时候就说。」
「但是您变了呢,伽岛警官。十四年前的时候,觉得您是更加温和一些的人呢——外号是突击刑警却受到管辖居民的仰慕、是位公务员的榜样般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名副其实了呢。」
过去的就过去吧,串中老师这样结束了话语。
然后说:
「没有比对伽岛警官隐瞒真相更无用的事情了呢——就实话实说吧。」
我现在对这种事已经不感到惊讶了,但是串中老师他在和自己父亲年龄相当的人面前也毫不畏惧,态度和往常一样呢……。
满不在乎。
「……不过,确实很怀念。有我在,虽说是替补但也有『病院坂迷路』在,还有传授给不夜子同学怀疑技能的『伽岛』警官在——有种同学会的感觉呢。十四年了吗,十四年了啊。真是连杀人事件的时效都要过去的漫长岁月啊。」
「只有你才这么觉得。好了快说。回忆之类的回头再好好陪你说的。」
「那么只有五点。」
串中老师说。
语气没有什么变化。
「第一。无疑是复数犯。」
竖起一根手指。
「把人吊到篮球筐上姑且不论,要把落地钢琴翻过来的话,不管用什么工具也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做到的——至少有十人,现实一点的话十五人左右吧。」
然后,
「第二。」
竖起第二根手指。
「不是基于仇恨的行动——恐怕是带着游戏感觉犯罪的。」
「游戏感觉。」
针对我的话茬,串中老师:
「也可以说成是推理小说感觉——似乎整体染上了戏剧的效果。没有实感,实在是滑稽。甚至还透出开玩笑的感觉。」
这样说。
然后第三根。
「第三。根据某些规则行动的合理主义者。不过,只是遵从那些规则、对规则以外的东西基本上好无所谓。」
「合理主义者——」
某种程度的合理主义者。
和我的预想一致。
以身体矮小容易举起来为由,不是将篮球部的顾问通上老师而是将秘密来是吊在篮球筐上——还有不会加上在音乐室放bg那样的无用的(对犯人来说无用的)装饰。
避开无用、实施义务。
这样的合理主义者。
不过可以的话,在这里不想使用主义这种词就是了。
「第四。……不,第四个先放一下吧。先跳过好了。」
剩下的两根手指。
串中老师一起竖了起来。
「第五——理所当然,是这个学园的关系者。」
「……哈。」
伽岛警官失笑似的吐出一口气。
「装出一副神秘都知道的样子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哪一条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嘛——什么犯人轮廓,真是愚蠢。」
「啊哈哈,果然以职业的人来看就是这样啊——十四年前也让病院坂前辈和不夜子同学帮忙玩了侦探游戏呢。而且——不论说得多么好听,也不能说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你还真是目中无人啊。」
伽岛警官他。
像将棋盘伸出手——拿起一个棋子。
是银将。
「很抱歉不能作为参考。」
「不,也不完全是——知道你怀有这样的见解,或是说声称怀有这样的见解,事情看起来也大不一样了。」
「声称持有什么的……那是真心话啊。毫无虚假的真心话。对伽岛警官声称谎言也没用吧?」
「虽然是这么回事……虽然正是那样啊。但是,从不夜子那里也听到过吧?对自己骗了自己的家伙,这个技能完全不管用。而且真正麻烦的犯罪者,毫无例外都自己骗了自己。」
「我没有自己骗自己哟。」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情吧?现在可不一定。」
「我到现在还是老样子。」
串中老师嘴硬道。
「而且——也不是犯罪者。是一位善良的市民——现在还好好地缴税了。」
「是吗。也就是说是我的雇主了。」
伽岛警官听到串中老师这样说,也完全没有被破坏了气氛的样子——仿佛这是十分平常的对话。
呼。
伽岛警官叹了口气。
「那么做个试验吧——串中小弟。串中小弟,啊不,串中老师。对下面的问题请回答『不知道』。」
「哈?」
「我会说些基本上只有犯人才知道的信息——看看你听了这些会有什么反应。」
伽岛警官说完后,不等串中老师点头就「关于在烹饪实习室死去的日我部先生」这样间不容发的继续。
「你知道他身上插着许多菜刀吗?」
「……『不知道』。」
串中老师加入了。
他应该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人。
是试探性的。
「插着十一把菜刀。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但是——并不只是那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
「除了十一把菜刀,」
伽岛警官说。
非常平静地。
「日我部先生的身体上——还插着一把大裁缝剪。」
「…………」
「你知道吗?」
「……不。」
串中老师——
慢慢地摇头。
「我不知道。」
那句话中——并没有跟着说的感觉。
话语没有带双重引号。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伽岛警官说不定有不同的感想——伽岛警官也许看到了我看不到的双重引号。
伽岛警官他。
将夹着银将的手指——向棋盘挥下。
下子声,高高响起。
接着,学生咨询室的空气回归静止——我感到了房间内的温度下降了几度的错觉。
「……打扰了啊,串中小弟。本来想要好好的坐一坐和你说说话的,可惜,没有时间了。其实相隔许久见到你还挺高兴的。」
「那多谢了。我相隔许久又想起不夜子同学的事情,也很高兴。」
「胡说八道。」
丢下这么一句话,伽岛警官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留下余韵、也没有提起无用的杂谈、当然更没有回头看串中老师,直接离开了这里。
突然到来的他。
突然离开了。
盯着关上的门也没用,我把视线转向伽岛警官下了一手的棋盘——将棋能显示个性。
结果,伽岛警官的一手是——
「……啊嘞?这样不是,将死了吗?」
「嗯?」
听到我的话,串中老师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看向棋盘——用食指点着思考了几秒钟,
「啊啊。」
地说:
「不对哦,病院坂老师——银走不到那个位置。不注意的话容易看漏,不过那只是下错了而已。」
「下错了。」
「话虽如此,伽岛警官恐怕是故意这样做的吧——是个容易理解的宣战书呢。」
「……是吗。」
将棋能显示个性。
即使打破规则也要赢,可以把这理解为那位警官的风格吗。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因缘,不过串中老师好像被那个人完全讨厌了呢。」
和日我部老师的疑心不能相提并论。
那已经完全是怀疑了。
那已经基本把串中老师视为犯人了——不过,那种心情倒是完全理解。
虽然理解。
但另一方面,我在和信赖不同的意义上确信:串中老师不是犯人。
如果不是那样,怎么也不可能和他两人独处在一个房间里。
「也是,可爱的侄女因为我的缘故被狠狠教训了呢——虽然不太愿意,不过我还是明白那个人的感情的。」
「是吗。」
串中老师也能明白吗。
他的感情。
「十四年前的那件事不夜子同学其实并不是犯人——但即便如此她也的确处在接近犯罪中枢的位置上。亲戚处在了那种立场上,伽岛警官作为警察出人头地的道路也就断绝了吧。不过原本就不觉得他像是能出人头地的人——这十四年间,一想到那个人过着怎样的生活,怎么说呢,确实觉得对不起他。」
说着,串中老师开始收拾将棋盘上的棋子——有外人插手,胜负似乎不算数了。
真是意外严苛的判断。
「那么——麻烦了呢。伽岛警官一出动,这个事件说不定会被瞬间解决呢。」
「这不是好事嘛。」
说了那么多『以校方来说真是放心』什么的花言巧语,现在又在说什么麻烦啊。
「不能那样一概而论哟。以我来说是希望以息事宁人的方式解决,不过伽岛警官能否做到这一点,说实话很是微妙。」
「息事宁人是……」
为什么。
这是作为生活指导,在考虑事件对学生们的影响吗——这么想着。
我有了一个想法。
那是——非常自然的想法。
是非常非常自然的想法。
「串中老师。难道说。」
「关于刚才我向伽岛警官说起的犯人轮廓——其中的第四点。」
说着,串中老师把四根手指——竖起来。
「你觉得是什么?」
「……完全不知道。」
不过反过来说,虽然他说什么都有可能——但从那时特意隐瞒这一点看来,恐怕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问道。
「我不知道。第四点是什么的?」
「犯人是、小孩子。」
他说。
串中老师说出了犯人轮廓的第四个条件。
「这不是大人的犯罪行为——非常幼稚。十分幼小,十分稚拙。虽然努力学习但依然没有美学——虽然有合理之处但依然欠缺常理。」
「但、但是。」
小孩子。
而且,这个第四个条件和第五个条件——学校关系者这个条件相加的话。
就能得出某个结论。
我想起来了。
在音乐室里,串中老师的发言——又想起来了。
串中老师关于犯人没有在杀人现场播放bg这件事的评论。
音乐课——什么来着?
素养什么的……没有音乐课,是吗?
对了。
是——『既然没有音乐课——没有这种素养也是没办法的。』
「串中老师——那也就是说。」
「对。也就是说归根究底。」
点头。
然后串中老师说出了结论。
「犯人恐怕,是本学园的学生。」
译注
注12:ptsd,post-trauaticstressdirder,创伤后压力症,指人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心理状态产生失调的后遗症。详见wikipedia。
注13:江户的仇在长崎讨回,日本谚语。江户和长崎相隔甚远。因此该谚语表示以前的仇恨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或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得报。
注14:穴熊围,将棋中围玉(用棋子包围、保护王将或玉将的阵型)的一种。头衔循环赛,日本职业将棋比赛中水平很高的一种,在循环赛中胜出的人就有资格挑战头衔拥有者。厄,看过棋魂的应该都知道吧,虽然那个是围棋……
注15:黒ひげ危機一発,某种玩具。有一个桶里放进一个海盗人偶,桶的一侧有一些槽,玩游戏的人轮流把一把玩具剑插到凹槽里,插入其中某一个槽时(该槽会随机变动),海盗人偶会弹出,那个人就输了。有点类似按鲨鱼牙之类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