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Lady Guilty(1/2)
会如亵渎神灵者一样
即使祈祷,也必定会被审判. ”在这边,阁下.”
刚走出机场,一声谨慎的招呼声就传入了卡特琳娜的耳朵.抬眼望去,靠在停车场的小汽车旁边,一个男人正在招手. ”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一路辛苦了,华兹华斯博士.”
问候过穿着花呢西服套装的”教授”,抖了抖大衣往前走去.
从昨晚到今天早晨罗马好象下了相当大的雪,以便慎重的在结冰的水泥路上蹑手蹑脚的走着,一边往上推了推遮蔽脸庞的太阳眼镜,因为这次的罗马之
行极其绝密,所以法衣和枢机主教杖都没有带来,但即使如此,如雪的美貌已足以吸引路人的眼球.用衣襟遮住擦肩而过的同时还回头投来的行人的视线,卡特琳娜回头向随行者们望去. ”看样子雪还要下……你们两个快走吧。在教皇厅参拜之前还必须要前往剑之馆一趟。”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卡特琳娜小姐,这个,也重的太过分了吧……”
因为严寒一边用牙齿打颤一边用可怜的声音回答的是随行者中的一人——穿着白色外套戴着原型眼镜的家伙。无论是从他愁眉不展的表情,还是从他那好象被两手提着的旅行包拖曳着似的步伐,貌似世间没有比这更令他担忧,更凄惨的事情了。
“总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行李啊,难道连尸体也装进里面了啊……哎哟哟!?”
悲鸣的同时,脚下一滑的亚伯仰面摔倒在水泥路上。呈“大”字形滑倒在冰冻的路面上,而且还撞到了街灯,压在落下的积雪上而形成的那个形状,前所未有。
“……我提醒过你要小心一点的,奈特罗德神父。”
发出这冷淡声音的主人,是低头看着步行道上鼓起的如山积雪的另一个随行者。这个用两肩背着挎包的小个子年轻人,仅仅是很灵活的从积雪中提起旅行包,除此之外也不确认一下同伴的安好,默默的开始把行李装进汽车后备箱。
与此同时,“教授”也没有前来帮忙,而是把没有点火的烟嘴衔在嘴里。
“真是壮观的行李啊,是不是打算搬家到这里啊,阁下。”
“啊,那些啊,只是换洗衣服和随身生活用品而已。”
丽人确实是意外的点了点头。
“这次停留的时间可能要长一点……那么,教授,枢机主教会议的情况怎么样啊?”
“啊,梅帝奇枢机主教好象有一些举动,但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大的变化。”
面对眼光中闪烁着敏锐光芒的主人,打个冷战的“教授”用清晰的语调回答。
“如果排除一部分的年轻人,枢机主教的大部分人不都是对阁下有好感的能贯彻中立思想的人吗?如果摆脱这次审查的话,异端审判被实施的可能性大概也没有了。”
“这几天是决定胜负的时刻吗?即使那样,也变成要感谢那些老人们的消极主义的事情了,这真是具有讽刺意义啊!”
这样苦笑着的卡特琳娜的声音里,隐藏着很多的苦涩。
之前的布鲁诺战役中发生的一系列丑闻——教皇亚力山卓的诱拐以及派遣执行官的反叛。对于这些事情她的最大的政敌弗兰契斯柯*迪*梅帝奇枢机主教是不会宽恕的。好象在策动拥有司法权的异端审问局,计划着对妹妹进行异端审问什么的。
然而,对于卡特琳娜来说是件幸运的事情的是,到目前为止自己同父异母兄弟的策动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果。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教皇厅的最高意志决定机关中,对异端审问有最终决定权的枢机主教会议,一贯是站在她这边的。
弗兰契斯柯高唱要复活教皇厅的权威,提倡进行大胆的改革,因而得到了狂热的支持。但与此同时,他被那些实施改革将失去既得权益,上了年纪的高级圣职者们视为极其危险的人物而被这些抵抗势力为了牵制弗兰契斯柯,作为对抗的领导者而给寄予厚望的不是别人,正是卡特琳娜。把身负重任的这样的她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献到敌人手中去,对于他们来说是想都不能想的。
但是疏忽是要不得的。归根结底,那些老年人仅仅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的。万一变的不能完全保护自我时,不就会迅速的撒手不管嘛!
是啊,是这样的。但是,对于这次的丑闻还是十足的胜算的。谨慎一个月在神职俸禄上就有一年的回报嘛……啊,不正是这样吗?
既是枢机主教有是国务圣省长官,既是米兰公爵又是现任教皇的姐姐,从今往后,能使卡特琳娜的荣誉和权势蒙受阴影的事情应该没有吧!
但是—
(我的手是肮脏的……)
卡特琳娜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自己一尘不染的纯白色手套上。
把弟弟扶上权利的祭坛的这双手,使部下陷入死和绝望的这双手,沾满鲜血的这双手——即使用整个大海的水去清洗它,也不能洗去上面的污垢……
“……怎么了?卡特琳娜小姐?”
轻松自在但又带着一些担心的声音,把卡特琳娜带回了现实的世界中。
猛的一抬头,好象好不容易才从积雪堆里爬出来的高个子的年轻人,正游手好闲的窥视着上司的脸。不,不光是他,就连小汽车旁边”教授”以及已经把行李全部装进后备箱的小个子青年也一起注视着她。
“怎么了?突然就不说话了,啊哈,看样子是肚子饿了吧?”(lz大人语:亚伯你还真没情调==b) ”不是……”
面对担心询问自己的亚伯卡特琳娜条件反射性的微笑着回答。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些事情。”
是啊,即使在这里和他们说也是于是无补的事情——摇了一下头,卡特琳娜把杂乱无章的思绪抛诸脑后。向似乎依旧担心着的部下们妩媚一笑,向往常一样,坐进汽车里。
“呀,快点啊,慢吞吞的,马上又要下雪了,我可是很怕冷的啊!”
“卡特琳娜阁下!”
就在此时,伴随着尖锐的发动机的声音,传来了一声奉承有夹杂着慌张的声音。
一瞬间,就在亚伯和托雷士把卡特琳娜和“教授”夹在中间,背靠背拔出手枪的同时,从路对面疾驰而来的一辆车发出凄厉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太好了,还好平安无事啊!”
紧接着,从车中连滚带爬出来的是一个集全世界所有阿谀奉承于一身的一个青年。毫无节操的脱色长发和很奇怪的装模作样的双眼皮与朴素的司教服极其的不相称。青年——瓦伦西亚的司教安东尼奥立即要抱住丽人一样张开大手,就在这时,鼻尖突然被枪口指着猛的停了下来“……请放下枪,托雷士神父!”
一边责备着无表情的手握13式手枪的部下,卡特琳娜向青年转过身去。
“到底什么事情啊,波吉亚司教?作为迎接的话,稍微有点太慌张了吧!而且‘还好平安无事’是什么意思啊?”
“这,这才对嘛!”
在被主人呵斥的托雷士无表情的收起了枪的同时。如魔术般的动作一般,安东尼奥溜到了卡特琳娜身旁。不仅如此,还作出了握手等过分亲昵的动作。
但是这个无礼的动作和稍后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比起来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卡特琳娜小姐,请和我一起逃走吧!”
“……啊!?”
仅仅是让她露出这样惊奇的表情这件事情,瓦伦西亚司教可能就已经具有名留青史的资格了。面对很少这样直眨眼睛的卡特琳娜,轻薄才子更加热切的唠叨个不停。
“呀,赶快,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使灭绝地带还是帝国,我都会……”
“请……请稍微等一下……”
突然从正在滔滔不绝的安东尼奥那里退回一步,卡特琳娜招架不住似的摇着手。
“所谓的逃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波吉亚司教?我没什么要逃跑的——”
还没等想要设法把谈话变的正经一些的卡特琳娜把自己的台词说完——从路对面传来的巨大的车辆引擎的轰鸣声就掩盖了她的声音。
“糟了,为时已晚啦!”
看见从道路的转弯出露出的巨大影子,安东尼奥惨叫了一声。
仿佛犀牛一样的巨大影子——那时两亮重型六轮装甲车。正想着它们会不会像在荒野的路面上飞驰而来时,它们在离卡特琳娜伫立地不足十米的地方要把道路堵住似的紧急停了下来。
“特警!?”
卡特琳娜的嘴角略微变的僵硬起来。装甲车的甲板上画着的标记是“神的铁拳”——异端审问局司法保护下的特务警察徽章。
“为什么特警会在这种地方?”
在刹车的语余音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装甲车的舱门就打开了。从那里一涌而出的是携带着机关短枪的特务警察们。而且仿佛精密机械一般敏捷的把卡特琳娜包围起来的动作,看起来宛如想要镇压穷凶恶极的抵抗着的罪犯一样。
与此同时。做出反应的执行官们,也都把手伸向了各自的武器。
“喂,喂,我说你们,赶快给我住手,现在可不是拔枪相向的时候噢!”
从充满杀气的对面传来的,是于这种场合极不相称的悠闲自在的声音。
“即使情况是真的,对卡特琳娜阁下也不能作出无礼的举动噢。真是太给我丢脸了……啊,这太失礼了,阁下,请一定要原谅我部下的无礼举动行为啊!”
低着头,嘴里絮絮叨叨像随便打招呼似的家伙是最后从装甲车走出来的士官。从收拾的并不干净的黑发上取下贝雷帽,恭敬地放在胸前。
“我是来自异端审问局的布拉泽马太,是梅帝奇枢机主教阁下之命来迎接阁下的人,请多关照。”
像一副温和的风景画一样的年轻人——布拉泽马太的面容有点和自己阴森的头衔不相称。比起特警的制服来,或许法衣与他更加合适。卡特琳娜稍微消除了一点恶意,向他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那真是有劳了,布拉泽马太……很感激你特意前来,但是我们自己已经够谨慎的拉,护卫工作就不必了 吧。”
听着丽人的话,马太本来已经像细线一样的眼睛看起来更细了。但是,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如变魔术一般他手中出现了一把小型自动手枪。那异乎寻常的速度连警戒中的托雷士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实在是抱歉,阁下,这不是护卫。”
但是,用枪指着卡特琳娜眉心的异端审问官的说辞就更加不寻常了。
“我们异端审问举要对于新教廷有通敌嫌疑的阁下进行自由限制,你有抵抗的自由,但要警告你,在那种情况下虽然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我们有权行使我们的权利。”
“请问真的可以这样么,阁下?”
米兰公爵的拒捕和拉特拉诺宫的护送——传达布拉泽*马太的报告的西丝特*帕乌拉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静。
“拒捕丝佛札枢机主教的话,会不会把问题闹得太大啊?我认为故意逃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啊!”
“血印证明的血液进行dna鉴定了……一定没错,是那个女人的血液。”
在窗边俯缆着教皇厅的身材伟岸的男子回答的无限冷漠。
“但是,枢机主教会议被从中干涉,异端审问也可以毫无问题的被施行。”
“不,我担心的对象并不是枢机主教们的行动,而是丝佛札枢机主教被送上火刑台上这件事。”
十分罕见的,“死之淑女”的脸上略微挂着踌躇由于的表情。这位被认为极其能干的异端审问举副局长用平静的口吻向枢机主教补充了一下自己的发言。
“如果是由于对部下的监督不力而造成的话,是在是一件抱歉的事。要是她真的通敌新教廷的话是必须要施以极刑的……但是,丝佛札枢机主教阁下是陛下的异母姐姐,把她送上火刑台的话招徕的反对也是可想而知的。”
“即使那样,我们也必须这样做!”
从下午起,又开始银雪纷飞,银装素裹的教皇厅没有一点人气,空气中充斥着寒冷的味道。但是,注视着手中文件夹的弗兰契斯柯的眼神更让人感到寒冷和冷骏。
“新教廷参加者的名单原本……万万想不到,这样的东西被找到了!”
好象很讨厌似的把记有很多圣职者名字的以及旁边印有血红手印的扔在一边,枢机主教长叹了一口气。
在四十八小时之前,当这本在新教廷根据地布鲁诺的修皮尔贝克城被发
现的文件送来时,就连他都没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正如方才帕乌拉指出的那样,对部下的监督不力和叛变行为这两个问题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的话卡特琳娜不仅仅是要退出政治舞台,而是恐怕要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但是,弗兰契斯柯露出的并不是把政敌打倒后那样感慨万千的表情。
“这样的话事情就闹的太大了……”
卡特琳娜的倒台——这对弗兰契斯柯来说是件梦寐以求的事情。
对这位为了保护教皇厅的权威,主张在内政外交上都持强硬态度的同父异母兄长,那个妹妹在所有事情上都持反对的态度。因此把她在布鲁诺事件上的处置不当当作攻击对象,从而使她倒台这件事对于他完全可以说是了却了宿愿。
但是,当到了处刑这个地步就另当别论了。
假如枢机主教,也就是教皇的姐姐被当作异端份子被送上火刑台的话,周围的骚动可能会难以控制。弄不好的话这也会成为弗兰契斯柯自身的致命伤。
“但是,话虽然这样说,也不能宽恕到达这儿的卡特琳娜……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没有这样的决心,怎么可能拯救现在的教皇厅!”
映着飞雪的钢刀色的瞳孔中有的是坚定无私的信念——仅次而已!
如果现在,教皇厅要是灭亡了的话,失去了绝对权利的人类社会将再次迎来斗争冲突的时代。同胞们将再次流血,彼此之间又将互相削弱对方的力量。这也是伺机想要吞并疲惫的人类敌人的目的。
“至少在那些家伙消失在这块土地上之前,我们是不能被消灭的。为了这个原因,有多大牺牲都行……!”
小声嘟哝着,弗兰契斯柯背靠在窗户上。暖炉中跳动的火焰光辉染红了枢机主教的脸庞。
大概在后世,不,自己一定会在后世留下恶名吧?但是——
“必定是一件有人要背上骂名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异端审问局想要做到哪一步呢?”
给烟嘴点上火的“教授”展开一张罗马市街区地图。在他们现在所在的剑之馆和卡特琳娜被移送到的拉特拉诺行宫的上面插上红色大头针,中年绅士满脸写满不高兴的交错着双臂说道:“米兰公爵再怎么说也是枢机主教,并且也是教皇的姐姐啊!真的要把这样的她送上火刑台吗?”
“扬起的拳头必定要砸下来……我认为他们打算这么做。”
一边整理修士服的衣襟,亚伯冷静的回答了“教授”提出的问题。传来的小声咕哝的声音是在仓库里不知道做着什么的托雷士担忧的声音。
“事态已经发展到最严重的阶段了……不容乐观啊!”
“对我来说也是最严重的啊!前面呈报的名单中没有卡特琳娜的名字,那些家伙,好象连我也怀疑着呢!”
露出好象自己背负着全世界的不幸一样的表情,唉声叹气的是这儿唯一个外部人员。瓦伦西亚司教安东尼奥波吉亚。老练的占据着暖炉前面位子的年轻贵族一边收拾着头发一边耍着贫嘴。
“为了保护她,故意没有提出呈报吗……这样的事情是不会有的啊?不是自夸,我对让女孩子为我尽力是很擅长的,但为女孩子尽力不是很擅长。”
“……这样说来安东尼奥阁下,你在科隆烧掉的名单上是没有卡特琳娜小姐的名字了?”
这样听他说下去天就黑了,亚伯找了机会使他停止说下去。
我发誓,首先请考虑一下,如果名单上真的有她的名字的话,我还敢靠近那样危险的她吗?”
确实是很有说服力的解释。傲慢地往后一靠,安东尼奥大幅度的点着头。
“这样说来,所谓的找到的名单是异端审问局捏造的了……名单啊,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雪仍然在下从剑之馆最上层的特务分室可以看见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俯视着外面的亚伯听了司教的话像盘问一样回过了头
“本来就不存在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说的那样啊……据我所知,新教廷的那些家伙并没有制作名单的原本。即使有复制,原本也是不存在的。大概是那个异端审问局捏造出来的啦!”
“‘即使有原本,也是不存在的?’你说的好奇怪啊,安东尼奥司教?”
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懒散的——实际上是目光如炬的“教授”盯着司教说道。
“既然没有原本,那复制本是怎样来的?”
“是智天使干的啦!”
“智天使?”
守护知识的天使——看到两个神父听到这个名字紧缩眉头,安东尼奥又尊敬的解释道。
“那是艾方索身边的一个人。拥有什么都能记住的记忆的人,据说把参加新教廷的人员名单都记下来了。”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安东尼奥阁下你怎么会……?”
“我背下来的只是圣职者的名字。即使这样大约就有500人了……智天使除此之外,连一般信徒的名字都记下来了。接近三万人的全部名字。不,不光是名字,会议的记录,武器的隐藏地点,据说那些人的秘密没有不被他记下来的?”
“着真是太厉害了……但是岱司缇大主教也真够不小心的,这样的人要是背叛的话,不就全部泄露了吗?”
“啊啊,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司教缩了缩肩,轻轻的瞧着桌子。
“据说智天使不会说一般的语言……仅仅是记忆信息,被问到是回答被问到的问题而已。”
“啊好象电动人一样……?但是,等一下如果把这样一个人弄到手的话,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假的名单上不是会议的记录和武器隐藏的地点都没有吗?那个智天使的名单准确性会更高啊!会成为对抗异端审问局的有力证据啊!”
但与好象很兴奋一样口沫横飞的亚伯相反,安东尼奥阴沉着脸,躲避着飞来的唾沫,缩着肩膀。
“首先,智天使生死不明,虽然好象一直在布鲁诺的修皮尔贝克城,但在布鲁诺沦陷时有可能死掉了。就算假设没有死也是和艾方索一起逃掉了…——”
“重要的是岱丝缇大主教的居住场所根本不知道啊。教皇厅全力搜索也没能找到的人,怎样才能捕捉到他呢,奈特罗德神父?”
接过瓦伦西亚司教的话的“教授”的声音里也没有一丝热情。
“这条线索最好放弃。比起这个来,更加……哎呀,怎么啦啊,托雷士神父?”
这个特务分室的内部是各种各样的器材仓库兼“教授”的实验室。中年绅士向从里面走出来的拿着小山一样的东西的小个子的神父发问。
“这样的装扮是要到哪儿去?托雷士?”
另一边,亚伯慌慌张张站起来是因为看到同伴异乎寻常的装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啊?托雷士肩上扛着巨大的巴鲁钢加农巨炮,背上背着怎么看上去都像是火箭发射器,腰间并排挂着的是塑料炸弹。
“要用这些突袭拉特拉诺宫把米兰公爵给夺回来!”
宛如会计报告一样,机械化步兵淡淡的向众人告别。
确认到他那充满规律性的脚步远去之后关上房门,枢机主教靠到了椅背上将手帕盖在了嘴角上轻轻咳了咳——
“讨厌的女人……”
唇间滚落的,是细微嘶哑的声音。
恐怕是咳过头了吧,嗓子都嘶哑了。望着附在纯白色蕾丝手帕上的那块红色的剃刀色眼睛里被众人当作铁之女的女强人的影子。
“我……真是个讨厌的女人啊。”
再一次苦涩的呢喃后,女人将染血的手帕扔进了火炉里。
要用实力来排除妨害——就这样。”
“今天,突袭……托雷士,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瞠目结舌的亚伯好不容易开口说话,慌慌张张堵住了正要出门的同伴。
“那样做的话什么也解决不了,只可能被白白杀死!”
“被杀死?机械与生死无关,只会被损坏而已。”
机械化步兵的回答大义凛然毫无动摇。但是淡淡的写着告别的那个玻璃瞳
孔中,大概是心理作用,竟然能看到一点点的焦虑。
“我是米兰公爵的所有物,她死了的话我活着也没有意思,明白的话就让开,奈特罗德神父!”
托雷士想要轻轻的挤过去,但那个力量却足以让同伴倒下。就向开着的门向走廊倒下。
“啊——”
但是,尖叫的并不是神父。
“啊,啊……对,对不起!”
从那种奇妙的柔软感觉中抬起头的亚伯,终于注意到自己倒在一个充满肉感的女性身体上。从隆起的双乳上爬起,脸色一变条跳了起来。
“对,对不起!那个,受伤了吗?”
“没,我没关系,神父阁下有没有受伤啊?”
回答一个劲道歉的神父的是一个尚且声音沙哑尚且年轻的女性。像新雪一样白嫩的脸庞让人感到稍微有点瘦弱,但十分符合美女的要求,是从哪里来的丽人吧?非常茂密的头发华贵的挽着,充满诱惑的曲线上穿着的是配饰着金属的毛皮套装。
“对不起,那个,实际上是正在进行圣诞祭的助兴练习中……”
一边指着门口站着的危险装扮的同伴,亚伯首先把贵夫人扶了起来。
“我们在演教育剧呢,叫‘十三号的圣诞节’的剧,戴着曲棍球面罩的驯鹿带着武器追赶坏孩子……顺便提一下那边的他是驯鹿先生。”
如果被要求支付洗衣费什么的该怎么办啊-亚伯提心吊胆的弹着套装上的灰尘。
但是,并没有注意到神父表情的变化,贵夫人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容。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引一下路可以吗》丝佛札阁下的办公室在哪里啊?”
“啊,那个,请问你是哪位啊?”
亚伯又慌乱的回头看里丽人一眼。说不定,是从哪儿来的大使夫人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失礼了,我是阿尔哈鲁特伯爵夫人珂丽丝塔。是波西米亚东边的小地方的领主……”
幸运的是,记忆中并没有丽人的名字。
“实际上,有事情要麻烦枢机主教阁下,可以让我参见吗?或者到哪儿可以见到阁下,神父知道吗?”
“……真不凑巧,阁下今天不在这儿。”
实实在在想贵族一样回答的并不是神色慌张站着的亚伯,是从房间内出来的“教授”。
“而且,如果事先不预约的话,按照规定什么样的事也不会受理的,失礼了,女士,到底有何事?”
“实际上,是对阁下有事向求而前来参拜的。”
美貌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哀愁,用握着手帕的手抓住了亚伯的修士服,伴随着眼泪的珂丽丝塔牢牢的缠住那修长的身体不放手
“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丈夫!”
“对不起,神父阁下……我把事情弄的这么糟糕。”
“不,没有关系,比这更重要的是,您现在感觉平静了吗?”
亚伯优雅的笑着,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贵夫人面前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刚才说为什么要救你丈夫?可以把或说的更详细一点吗?”
“我们阿尔哈鲁特伯爵家是在布鲁诺附近拥有小块领地的小贵族……”
从围桌而坐的每个人的杯子里,飘出阵阵红茶的芳香。含着这种芳香,贵夫人缓慢的再次打开了话题。
“前不久的布鲁诺战役中,我的丈夫随着新教廷参战了……想请求阁下在这件事上救他的命,就从波西米亚前来参见了。”
“确实,对于投降的贵族,应该给予宽大的处理,夫人。”
吐露出这一点轻薄色彩也没有的,充满严肃的话语的是不知何时坐到珂丽丝塔身边的安东尼奥。一边悄悄的把手指塞到握着手绢的贵夫人的手里,一边用好象放如过多砂糖的咖啡一样的声音叹息着。
“你丈夫的事情,我认为一定会保住性命的……因此,不要那样悲伤了,让美人叹息,是全世界的不幸啊!”
“那个……”
安东尼奥的话虽然是蠢话,但道理还是正确的。但是,摆弄着手绢的贵夫人却更加愁眉不展了。
“但是,夫君尚且还没有投降。夫君……那个死人目前为止还跟着那个伪皇帝在逃亡中。”
“什么,还……”
安东尼奥这次是真的缩着双肩,哑口无言了。
实际上,布鲁诺沦陷时行踪不明的新教廷成员并不是艾方索一个人。也有情报说近三百人的圣职者和信徒和他一起逃亡了。珂丽丝塔的丈夫大概也是其中一人吧?
经过了数月一直到现在还仍然追随着新教皇,看起来像个身心坚固的信仰者,对妻子来说是不幸的事情。
“……事态我们了解了,女士。”
直到现在一直微闭着眼侧耳倾听珂丝丽塔的说明的“教授”这时站了起来。非常有礼貌的,但是,稍微带着有点像把对方放弃的表情,拒绝着贵夫人的视线。
“但真不凑巧,阁下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这样说是因为她现在正处于相当大的麻烦中,自身难保啊!”
“是,是这样啊!?”
珂丝丽塔的脸色变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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