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我似乎来到了个天差地远的地方了。
明明是打算要寻找自己的世界,这样却只是在渐行渐远。
已经回不去自己的家,就算想回去也没用,我虽然尝试过许多次,然而每次那个晕眩来临时,我就会发觉自己处在一个不同的世界,感觉就像被看不见的手移动般,我在地上徘徊,在那其中没有我自己的意识。
我迷失了自己。
所有一切似乎全都变得不同,无法形容的恐惧朝我侵袭而来,不对的是我吗?只是我疯了而已吗?
我颤抖地拿出手机,打开离开家后就关掉的电源,漆黑的画面恢复光亮,我羡慕起那道光。
如果世界也只需要按个按钮就能回复的话就好了。
通话对象选择七海的手机,我重要的弟弟,我没有勇气去听父母的声音,七海的话,一定可以了解我的。
电话没响几声,马上就传来对方的声音。
姐姐?
对方的声音如此说道。
我瞬间冻结。
喂喂?你是姐姐吧?
通话人的画面上应该有出现我的名字与号码,可是
身体似乎麻痹了,我无法发出声音,连自己有没有在呼吸都不确定,我只能颤抖。
喂!你说点话啦!
肺部似乎失去氧气,我靠着喘气、吸气,恢复声音。
你
呐!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担心喔!姐姐,就算是暑假,什么都没说就单独去旅行不好唷,你是从哪里打来的?
一边听着震动耳朵的声音,我汇集全身勇气说道:
你是谁?
咦?姐姐,你在说什么?哪有人自己打来还这样问的?我是七海,七海
骗人。
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是因为我脑中血液急速下降的关系吧,我考虑着要不要就此倒下,下次醒来时,我会身在何处呢?
你不是七海。
我只能这么说。
姐姐?那是什
切掉。
我关掉电源。如果继续听那个声音,我真的会失去意识吧,这并不是我想听的声音,我想听的是七海的声音。
七海是我唯一的弟弟。
可是,电话里很明显是女生的声音。
我没有妹妹。
应该没有。
是谁?
然后晕眩来袭。
仲屿数花46步行于人潮之中。
现在正值上班族们慢慢从工作地点回家的时刻,太阳还斜挂在天上,金黄色的晚霞在远方的高楼群处为云朵染上强烈色彩。
这里是哪里啊?
数花46焦躁起来。
她试着从突然感到的晕眩感恢复后,不知何时自己就站在长长的人行道正中央。看看手表,从之前确认时间经过不到五分钟。闪烁的绿灯映在眼角,数花46小跑步穿过马路,再度回头
然后她知道自己来到跟想去的都市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里是日本的首都。
在干线道路旁立着的看板,标示着熟知的地名。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肩膀垂下的包包非常沉重,自己离家时应该只拿了最低程度的行李,为什么会这么重呢?
再加上连包包的种类都不同,这个体积庞大的波士顿手提包是什么?我拿的应该是更小的
数花46甩开头发,试图想要赶走疑问。
包包已经不足惊讶,离家出走数日,不,从那之前意识就常常短缺,等到自己回过神后,身上的东西或穿的衣服不同之类的状况,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现在自己连发型都不同,明明应该没有这么长的说。
只是,数花46对于这次站在不对的地方感到焦急难耐。
讨厌,这样下去,不是永远都到不了吗?
数花46之所以离开家,是为了寻找不再这里自己的立身之处。就像是被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这个强迫观念所驱使般,展开这段旅程。她基本上有设定目的地,那是童年时曾经造访过一次的乡村风景,是从到远亲家中途下车的车站延伸开的田园地区。举目所见全是稻穗的地平线,带给幼小的数花46强烈印象,那是绝对无法忘怀的景象,现在也仍珍藏在心底深处。尽管只看过一次,或者该说正因如此,它还持续在数花46的内心中保持美丽的风景。
只要能到达那里,就可吹散自己的心烦意乱,连续数天感受到从世界而来的隔绝感想想必也能有所改变吧,她如此心想着。
其他的我在想些什么呢?想去的地方不同吗?
一个人喃喃自语,数花46确认钱包的厚度
钱还够,到那个车站是绰绰有余吧,只要似乎存在着其他的自己别来妨碍的话。
虽然希望微薄。
数花46达观地叹了口气。她至今已经试过许多次,在这几天间,每一次全都徒劳无功。
唉,不过也没有放弃的打算就是了。
她为了避开往来的行人,在道路边缘蹲了下来,打开包包。在陌生的衣服底下翻着,寻找笔记用品。
吱!
上个数花的行李似乎没有记事本跟原子笔,没有任何能留言的东西。
站起的数花46环视左右,寻找着路上哪里有文具店。
是我的话,会想尽办法让它变成绿灯,然后从容不迫地穿过行人穿越道,游刃有余地救那个小孩吧。
是吗?
茉衣子转向旁边,凝视着映在玻璃上自己的身影,身旁另一端有倾斜的夏日太阳,阳光像是在追她似的跟了过来。窗外不断经过的风景跟来时途中所见相同,只差在是倒行回去而已。
茉衣子跟宫野再度成为列车乘客,回来来时路。真琴在电话中所说的地名,是往第三ep的归途方向还要再更远些,必须坐到这辆列车的终点站才行的地方。
宫野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喀滋喀滋啃着车内贩卖的冷冻柑橘。在他旁边,蜩少年狼吞虎咽地一边发出声音,一边吃着炸什锦便当。然后在蜩的对面,也就是茉衣子的旁边,多鹿的头正枕在茉衣子的肩膀,呼呼大睡着。
唉
就算是旅伴也要有个限度。
茉衣子一边品评着多鹿吹在自己直发上的柔软发质,一边叹气,阖上了双眼。
结束真琴打来的电话时,蜩的僵硬状态也因时限到而被解除,之后他没有再度挑战的原因,是因为打电话到多鹿手机的人。第二ep学生自治会长所说的内容跟真琴完全相同。
也就是说,蜩跟多鹿也有必要紧急跳上列车。
两校到车站的赛跑结果是双方几乎同时确保了列车的指定席(编注:jr的指定席与自由席是分开的车厢,指定席位对号入座,自由席是有空位即可坐下,票价上也有所不同。),刚好到该地区的最短成特快车没有自由席,再进一步偶然的影响下,四人就变成了坐在前后左右四个位置。他们现在正在亲身体验吴越同舟这个四字成语,不过是全无紧张感的暂时停战状态。
哎,您真会吃呢。
茉衣子说的是针对蜩的吃相。
确实如此,蜩在列车发车前购买了大量食物,明明还没前进多少,就吃光了好几个火车便当,那个吃相甚至会让人觉得将冷冻柑橘连皮一起啃的宫野或许还比较可爱。
因为用那一招肚子会饿。
蜩未停下筷子回应道。
一旦进入加速状态,我会比平常饿上三十倍,所以吃东西是必要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啊?
茉衣子对于他那像是要吵架般的回答投以冷淡视线。
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觉得实在是非常没效率的身体呢。在此给您一个忠告,那种能力会缩短寿命唷,就算说能让代谢速度快上三十倍并不常见,但你意在我们的时间中使用你的能力,你的年轮就会累积愈多,所以不可能永久性的使用吧,并且会加速老化。而且你好像也没有对抗魔术系ep能力者的能力,你的卖点只有高速度吗?啊啊,因此才会跟这边的可爱女生搭档嘛,这是个好组合,可以取得平衡,因为你们采取了绝妙的关系性。
我可没有特别喜欢这个家伙唷。
跟喜不喜欢无关,是适材适所。因为我也是,我并不是自己喜欢跟这个白衣的祸害结为伙伴,这单纯只是为了方便。
谁的方便啊?
对于蜩的随声应和,宫野开口道:
当然是某个人的方便!
对魔班班长随手放下冷都柑橘,挥动白衣衣袖说:
茉衣子,蜩同学,听好了。
如果要发表演说的话,可以请你到别的地方去吗?差不多该是我的睡眠时间了。
宫野边看着茉衣子一副厌恶的神情,边提高音量:
存在这世上的所有人分为两种,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男跟女。
蜩草草答道,目光也没看向坐在旁边的宫野,还趁着咀嚼厚片猪排三明治的空挡回答。
宫野咧齿笑道:
不及格,男跟女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差异,我不赞同那种生物学上的分类,身体的差异不是重点。
资本家跟劳动者。
茉衣子也草草答道。明明就可以不用理他,却又不自觉地回答,这是她潜意识所为吗?
也不是工资差距的问题,不过,或许稍微接近了点。
统治阶级与奴隶阶级。
蜩再次挑战,宫野再度摇头,
说不定是很类似的东西,但两者之间饼没有那么清楚的区别感,也不是统治跟被统治的关系。
宫野这么说着,似乎厌烦了这般的禅问禅答,爽快宣布解答:是操纵者跟被操纵者。
茉衣子确认着自己双手的正反面。
我的手腕上似乎没有绑上任何线啊。
不需要线。
是操纵精神吗?
连那种东西都不用。
那么是什么?
操纵者的意志,被我们视为只是个偶然。
宫野扬起唇角道:
试着说明的话,我们就是列车,而铺设轨道的是操纵者,他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行驶在决定好的路线上。
茉衣子鼻子哼了一声。
又打算开始无意义又徒具表面的哲学争辩吗?茉衣子不喜欢这种只会散步观念性的胡言乱语、让人晕头转向的辩论。
铺设那条轨道的是谁?是神之类的吗?如果是的话,请将那个神带来我的面前,我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首先我想知道我的前世是个怎样的坏女人。
蜩一边压扁吃完的三明治盒子,一边露出你们在说什么啊的表情,宫野对茉衣子微笑道:
那可不对,不是什么神,至少不适用于你印象中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不管神存不存在,都没多大差别。听好了,创造世界跟操纵世界上的不是同一只手所为,后者明显跟人类智慧相关。
为什么你会知道?蜩问道。这个嘛假设我在闲晃散步时碰上岔路,由于是闲晃乱走,所以觉得走左右哪条路都行,会选择左右哪一边的路,全看我那时的心情吧?即使如此你还是说我走在预设好的轨道上吗?
没错,跟你选哪一条路能享受漫步乐趣无关,因为你一定会选择其中一条路,无法同时走两条路,结果就是,你会走在轨道之上。
为什么啊?在这种情况下,轨道并没有分为两条吗?我自己觉得哪条好,选了一边只是看心情唷,跟这家伙蜩用下巴指着朱唇微启、沉睡中的多鹿道:跟这家伙成为搭档是抽签的结果,所以在那其中或许有谁的意志在搞鬼,或许是我被骗了也说不定,但散步的路线至少我还能自己任意决定。
不管你的意志如何,你一定会到达被预定好的轨道唷,你还不明白吗?那么我就告诉你吧,平常我可不会说明得这么清楚唷,能这样接触到我过人学识的瞬间即将降临,这可是很值得感谢的,说不定这也是名为偶然的傀儡线所引导的结果。
快点说啦!你的话令人又火大又烦,这种时候应该先从结果开始说吧。
因为世界绝无分歧。
宫野说道。
世界永远只有一条路,不是有句历史名言吗?似乎是伟大的爱因斯坦先生带着些许揶揄口气所说的话,就是神不会掷骰子。
所以呢?
茉衣子一面感觉列车的晃动逐渐变得舒适,一面如此想着。有没有谁在掷骰子,或是像棋子般移动人,特地思考那种无法证明的事要做什么?在哪里又操纵跟被操纵的证明?话说回来,那又是在指谁?是第一ep的人偶师先生吗?虽然有提过他能操纵许多东西,可是我跟班长并没有被他叫枕木先生对吧施了法术吧!?
听不懂啦。
蜩不满地说道。
茉衣子听着听着,眼皮变得沉重到难以承受,多鹿靠在肩膀上的柔软体温,已经定期性的安稳睡息也增加催眠效果。而且宫野乏味的谈话无聊到足以和毫无兴趣的第一堂课匹敌。
但是不能睡,不管在怎么说,这可是三大最不想被看到的表情之一,绝不能暴露在坐在对面的两名男子面前。
茉衣子使劲撑开眼皮,对蜩说道:认真听班长的话是种白费力气的行为,我给您一个忠告,这个头顶白味噌男之所以总是装模作样地说些不知所云的事,其实只是因为他喜欢看别人感到困惑的模样而已。你也学学多鹿,早点歇息如何?
我还不困,现在是只有吃、必须吃的时间,而且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蜩从放在座位下的购物袋拿出新的面包跟保特瓶装可乐。天底下有没用的男人特别会吃这种法则存在吗?茉衣子边这么想着,边忍住呵欠,掬起一束黑发。
班长。
说什么都行,不说点什么的话感觉似乎就会输给睡意。
第一ep的那位先生,没有搭乘这班列车吗?
好像没有呢,在附近没有感到那种凶恶气息,我可以肯定他不在半径一公里之内,他会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呢?
感觉宫野的连似乎微微黯淡下来,明明就对眼前的这两人没什么敌意,但却似乎相当看不顺眼那个白帽人偶呢。
茉衣子接着转向蜩说道:
我有件事想请教您,第二ep为何想抓仲屿数花小姐呢?她又是怎样的人呢?
啊?
蜩大口咬下油滋滋的咖喱面包,在空挡发声说道:
为什么我必须告诉你们?应该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去追她吗?是怎样?你们是小鬼的跑腿啊?
请别那么说。
因为忍住呵欠的关系,使得茉衣子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双眼认真凝视着蜩的脸,让蜩不知为何眼神突然飘移起来。不过好像还差一步,茉衣子干脆慷慨大放送。
她一面回想起镜中的自己,一面温柔微笑。这是只有深知自己美貌的女人才有的恐怖必杀技,至今不受用的男人只有高崎兄跟其他几人而已。哎,高崎先生反正有真琴小姐在。
唔
蜩短暂呻吟,然后非常干脆地坦言道:
啊仲屿数花是多重人格性的不连续ep能力者,我们会长是这么对我说的。
喔。
白衣探出身影,很有兴趣似的抬高音量。
多重人格啊,原来如此。ep标记装置时有时无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啊!嗯,简单说就是有ep能力的人格跟没有的人格互相交替吧。
不只是那样。
是因为已经决定要说了吗?还是打算作为当多鹿枕头的谢礼?蜩一边瞄着茉衣子,一边道:
根据会长的是哦发,好像不是同样的人格互相轮流出现、退去,他是怎么说的?无限连锁吗?总之,就是连续不断出现的各个人格会周期性地消失唷。
实在令人惊讶呢。
宫野的表情像是真的感到了惊讶,茉衣子一听到多重人格,想起乖离性同一性障害(编注:正式名称为解离性同一性障害,也就是多重人格症。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稳定、发展完整、拥有各种思考模式和记忆的。分裂出的人格可能是不同的性别、年龄、种族,甚至物种。)这个单字,反而更加引发了睡意。
这样也就能说明她的可疑举动了呢,每个人格想去的地方完全不同,因此她会不断到处乱跑,可是等一下
宫野沉吟了一会道:
就是不得不被替换的人格,便那样被下个人格取代,不会再出现时是吧,那么原来的人格呢?就那样消失了吗?
似乎是那样。
茉衣子迷迷糊糊的,有如在听枕边细语般听着两人的话。
那会无限继续吗!虽然觉得那位数花小姐很可怜,但那确实很有意思。
对人家的困境一边感到同情,一边又觉得有意思的家伙最差劲了。
茉衣子小声是因为睡意的关系,她的头渐渐开始晃动。
我并不是在幸灾乐祸,是因为存在于我精神内纯粹的学术好奇心在骚动。
都一样。
宫野摆出沉思者的姿势道:
无限的人格替换契机是因为发现ep能力吗?是那样的能力吗?不过也会出现没能力的人格吧,不,不如说,那种人格还比较多吧
宫野像是在思考什么般说道:
我明白第二ep的企图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计划些什么,但预计将会需要数花小姐的力量吧,我有说错吗?
你说那种不安定的能力者会有什么利用价值?蜩冷漠回道,多鹿则是继续睡觉。
呵呵,宫野笑道:
aaa级的超能力感应者要对多重人格症做什么都行,哪个人格都无所谓,将任意选择的人格当做她的本来人格固定就好,如此一来就能防止无限的人格替换。当然那不叫治疗,因为不是人格的统合,只是让一个人格住在一具身躯,对其他人格置之不理。所以,这里就是重点,可以从此看出第二ep的企图吧。
宫野有如只剩几页的解决篇之名侦探,看起来自信满满。
第二ep不断等待具有觉得需要能力的人格出现,打算在出现的时点,让精神冻结起来,因为不这样就没利用价值!
说不定是那样呢。
蜩的反应似乎浑然不在意,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上层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她是无限的人格所有者,可以不断等下去,不必要的人格就放着不管,然后在关键时刻操纵精神。这是非常好的策略,不多到底他们需要怎样的能力呢?
谁知道。
蜩依旧没劲的回答,是觉得那样还不够吗?他又补充说道:
不,我是说真的,完全不知,也不想知道
也就是说第二ep的首脑集团相当有野心,说不定他们想达到三校中的,目标是支配全ep学园吧?我是无法理解那样做有什么好处啦。
我也无法理解。
或者,图谋藉着ep能力称霸世界?打算建构我们不用偷偷隐居的开放社会吗?
哈哈!
蜩只能冷笑。
那样简直像是不属于ep学园非常ep组织的逻辑呢。
拔水优弥那边就是在想着类似的事情吧。
宫野像是在深深思考般摸着下巴前端,友善的视线看着蜩的脸和多鹿的睡颜,同时道:
如果第二ep就这么进攻过来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而我也能在保卫母校的战场上大显身手。反正驱除低等思念体已经渐渐变成了例行公事,对我来说早已跟享乐相差甚远,如果变成那种简单明了的劝善惩恶企划的话,我就可以成为善良那方的战士,对邪恶的爪牙尽情展开血祭。
蜩耸耸肩膀。
不可能又那种事。如果ep学园间展开对抗的话,可以预见情况将会陷入泥沼,那才像是邪恶的组织会写的剧本,而自己没有义务在那种好比三流连续剧的剧本上参一脚。
不过啊,各位,事实上,善恶的区别并不具备任何意义,那种东西只存在于小孩子的游戏当中,因为也没有足以明确规范善与恶的定义。
那拔水优弥呢?
蜩也知道这个名字,虽然未曾实际杠上,不过他是到处神出鬼没的叛逃ep能力者首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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