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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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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

苿衣子一边有如在冷冽空气中游泳般地跑着,一边心想:

(如果是真琴小姐的话,一定会有什么办法,对于这个让我一早就被卷入的学生猝死事件,这种在不寻常中的更不寻常现象...!)

太阳从山脊露脸,开如升起。

「真琴小姐!请快起床!有紧急情况!」

她砰砰敲着的拳头好像感觉不到痛楚,这虽然以敲门来说,是太过粗鲁的举止,但苿衣子实在没有余力去在意了。由于一口气从d栋跑过来,她的呼吸紊乱,但也没空等待调匀。

「请开门,真琴小姐!」

样子简直像是不久之前的类。如同类仰赖苿衣子般,这次换苿衣子仰赖真琴。

响起一道解除门锁的声音后,门被开启,室内的光细细地落在通道地板上。

苿衣子迅速滑入身体后道:

「真琴小姐,不好了!在d栋--!...咦?」

冲入的苿衣子瞠目看着冷静注视自己的女学生。

(真琴小姐不是一个人住吗?因为没人喜欢跟超能力感应者同寝室,我记得她曾听她这么笑着说过...)

帮她开门的并不是真琴,而是一个穿着第三ep制服,身高与若菜相仿的一年级生。

苿衣子重新将视线固定在眼前的学生上,与其说曾经有看过她,不如说是非常有印象。

轻轻飘扬的柔软长发、总是浮现温和光芒的茶褐色眼睛、让人愿意跟她交换的漂亮耳形,适合制服到让人想要把她当作模特儿刊登在学园介绍册上。那副完美模样,在今天早上也依旧不变。

更重要的是,她总是戴着只要见过一次,就难以忘怀的东西,苿衣子的视线也忍不住停在那里...

一个昼着大大x记号的白色纱布口罩。

因为那位少女总是寸不离身地戴着。

「呃...我记得妳是...」

好几个疑问同时涌出,苿衣子欲言又止,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同样都是高中部一年级,而且她也隶属于保安部的说...虽然不是对魔班的人,但在简报室见过好几次面。

苿衣子正想从记忆搜索出突然忘记的名字时,那名少女无声地伸出一只手,苿衣子反射性地握住那只手,然后顷刻间...

《我是祈,新屋敷祈。》

清澈的意念流入脑中。

「没错,我失礼了,因为太过慌张,想名字费了点时间。」

虽然嘴巴被打叉的口罩整个覆盖住,但苿衣子知道祈在微笑。

《我并不介意,因为我在这里的事出乎妳意料之外对吧。》

祈的声音缭绕温柔的波长传来,苿衣子继续握着她的手。并不是因为不想放开,而是不那样就无法与祈对话。

「对了,我想起来了,没错,真琴小姐在哪里?我有必须尽快通知他的事情,因为那似乎会变得非常棘手。

《真琴学姊被某个人叫出去了。》

祈让平静的精神波从相系的手中流入,对此苿衣子以声音回答着:

「妳说她出去了?是什么时候?还有,妳何时成为真琴小姐的室友了?」

《真琴学姊大约是一小时前离开的,我住在对面房间,会在这里等她回来。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祈很有礼貌地回答每个问题。

《她有留言说,恐怕又会有谁来叫人,那时请他在这里等她回来。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我之前造访真琴小姐的是谁?应该不是类小姐吧?」

《那点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似乎很急的样子。》

真伤脑筋。

苿衣子就那样握着祈犹如小鸟羽翼般脆弱的手思考。

(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不在,真琴小姐到底在哪里?莫非是会长室?但她说要我等她回来?我哪有办法那么悠哉!)

「祈小姐!」

苿衣子的视线从祈的口罩移向上方的脸道:

「您能用感应力跟真琴小姐取得联系吗?请放射最高等级的紧急讯息,发生了不是真琴小姐就无法处理的事了。」

祈的眼睛似乎很悲伤地瞇起。

《我是限定种类的接触型超能力感应者,没有像这样碰触身体,就无法将意志传达给别人,对不起。》

感觉到她的意念里夹杂着悲哀与自我厌恶,苿衣子慌忙摇头。

「不、没那回事!我太欠缺思虑了,该道歉的是我,因为我几乎没有精神感应系的能力,不留神就--」

超能力感应者也有许多类型,从像真琴那样的超强力万能型、到类那种的猫专用、网络感应者、植物专门这样的可疑类型,相当地广泛。

(这位祈小姐更为复杂呢,她总是戴着口罩也是因为有那个必要的缘故,我对自己深感羞愧,我果然太过心慌意乱了。)

「不好意思。」

察觉手渗出汗来的苿衣子,暂时将手松开,祈的意念被切断。她寻找手帕的手碰到衣服后,想起自己仍是一身睡衣,不禁感到更加丢脸。头发也未经梳理,这么一说,也还没洗过脸,以这种打扮到处乱晃,令她的羞耻心再度卷起漩涡。

(至少借一下化妆室吧,只要脸浸过冷水,脑袋跟身体都会清爽--)

苿衣子朱唇半启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两只眼睛朝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可以从就那样未完全关上的门扉后头,窥伺到某个男学生的脚尖。

「喂,妳在吗?真琴。」

(这个声音是...)

在责问男生潜入清晨的女生宿舍,这种明显破坏纪律的行为之前,苿衣子怀抱着意外的思绪,然后接受了。

(果然如此,虽然表面上说这说那,但那两人的确是有私情吧,若菜小姐知道吗?)

祈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苿衣子,苿衣子对那个目光回以点头,没有回答地将门拉开。

「啊?为什么妳会在这里?真琴在哪里?」

高崎佳由季如往常般表情有些疲惫地站在那里。

「高崎先生才是呢,您到这种地方做什么?而且还是这种时间。要幽会的话,应该有更适合的时间带吧。」

对于苿衣子不带恶意的嘲弄,男生宿舍c栋舍长的心情并未特别受到影响,也没打算说籍口地回道:

「我有事找她,因为似乎又有怪事发生,我只是先来问问看,她跟这件事有多少牵扯。」

佳由季盯视着苿衣子,然后察觉到祈的身影,瞇起一双眼。

祈低头打招呼,苿衣子抢先说道:

「她是新屋敷祈小姐,跟我同样是保安部的人,不过班别不同,不是对魔班是别班...比起那个,因为某种理由,她无法发出声音,所以,请...」

「是吗?」

佳由季不感兴趣地点头,对于打叉图案的口罩这种奇特打扮并没发表任何意见,那对苿衣子来说也很值得感激。不过,与其说他是有所顾虑,或许该说是因为他对旁人基本上根本漠不关心。

佳由季暂时就那样站在通道上说着:

「然后呢,我还没听说真琴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唷,妳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按照这位祈小姐所言--」

苿衣子将刚才祈转达的真琴留话告诉他,佳由季听完后,表情变得更加不解。

「叫我等?简直像是知道有谁会来的留言呢...」

真琴似乎有什么深远的考虑。总之,苿衣子决定宽宏大量地允许佳由季入房,因为门一直那样开着,只会愈来愈冷。苿衣子穿的华而不实亡物即使借助披肩,还远远不够维持体温。

(而且高崎先生在各种意思上都是安全无害、值得信赖。)

在房间中央的暖桌暖得恰到好处,虽然不知主人身在何方,但苿衣子毫不客气地将脚伸进去,并催促其它二人也坐下。

「妳为什么会在真琴的房间?这点我也想知道呢。」

在苿衣子正面坐下的佳由季,一边以探索般的眼神环视房间,一边说道。然后,苿衣子终于再次想起狂乱的不安。

(没错,我来这里是为了告知发现了死者,这是必须尽早设法处理的问题不是吗?我为何会如此悠闲地坐在暖桌前呢?)

才刚坐下的她正想再度站起时...

「我的宿舍发生了问题。」

佳由季对她说道: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有好几名住宿生死了,看起来似乎是这么回事。」

那样的重大事情为什么还能用普通的口吻说出来?苿衣子实在无法置信。

「你说什么?」

苿衣子斜眼看着祈睁大眼睛的模样,同时道:

「这不是个普通的问题,是个大问题。所以不光只是类小姐的朋友,连男生宿舍也出现了死者吗?」

佳由季忧郁的眼神看着苿衣子道:

「这么说来,在女生宿舍也发生了同样的现象是吗?啊啊,原来如此,妳在这里的原因跟我一样啊,是来问真琴原因的吧?」

「诚如您所说的,稍早之前我被类小姐唤醒,到她房间后,发现同室的那位日世子小姐已经气绝了,由于这是件大事,所以前来知会真琴小姐,但却...」

她跟祈目光交会。

「高崎先生,您在悠哉个什么劲?学园内有学生死了,而且还是这么突然地死了好几名,这已经...没错,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天大事件不是吗!」

「照常理来想的话,确实是那样吧。」

佳由季也同意。

「可是...」

「『可是』什么?不火速做些什么,学园的和平便会就此远去,说不定还会陷入混乱!」

「我不是说『照常理来想的话』吗?」

佳由季夹杂着叹息道:

「跟过去第ep发生的各种疑似事件相同,这次好像也不普通,所以我也很困惑。应该说,从以前到现在有过普通的事吗?在这所学园中除了我以外,还有普通要素的话,那才叫不可能吧。」

「可是有人死了唷!」

苿衣子从暖桌桌缘探身向前,用力瞪着佳由季。

「是病死吗?说不定是他杀...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是很可怕的情况不是吗?您为何一副全无所谓的表情?」

连祈也是,这两人应该更为惊讶的才对,为什么态度会那般冷静呢?

苿衣子的气焰彷佛要啧出火来,佳由季对她耸耸肩说道:

「最先发现住宿生没有气息的人是宫野。」

飘扬的白衣与没意义的高笑声掠过脑海,令苿衣子下意识地甩了甩头。

(那个愚蠢班长,不管哪里都会插一脚去搅局呢。)

佳由季淡淡地继续说道:

「那好像是深夜的事,他硬闯进我那栋宿舍的所有房间,吵醒了全部的人,但有几个人怎么样都没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停止了呼吸。顺带一提,那家伙是在最后才将我叫醒的,差不多一小时前吧。」

「请稍等一下。」

苿衣子的手指抵在额头,想试着除去既间的皱纹,因为一边在别人的住处高声大笑,一边将门踢开跑进去的对魔班班长身影在她脑海重现。

「为什么班长会突然做出这种暴行呢?他该不会是终于变成货真价实的白痴了?」

「那家伙从我认识他时起就完全没变过,就是那副德性,要说明也很愚蠢,不过...也没办法吧。宫野有擅自吃掉房间里别人的食物这种习性,因为被他白吃白喝了许多次,所以我火大起来,决定不在房间里放食物,我已经受够让特地买来的东西被收进那个笨蛋的胃袋里了。结果,那家伙为了确保能够享用宵夜,甚至擅自潜入其它住宿生的房间。」

「就是当小偷对吧。」

「完全正确,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用了什么方法,但他手里握有解除所有房间门锁的万能钥匙,这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不过马上就被我没收了。」

苿衣子也懂了。

「简单说就是班长他...」

这种感觉已经超出受不了的境界。

「那样子侵入别人房间,想学人家闯空门时,发现住在那间房间的人死了吧?」

「不是在学,他是真的在闯空门。根据宫野所说的,那间房间的两个人都是在床上呈现呼吸及心跳停止的状态,被引起兴趣的宫野似乎就那样冲出走廊,不照顺序地闯进映入眼帘的房间,到处确认学生的生死。」

「我完全无法理解。班长为何会做出那种行为?发现最初的两个人后,便应该立即告知高崎先生吧?」

「我也是那么想,所以有问他为什么?」

佳由季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呼地吐了口气。

「班长怎么回答?」

「他们没有活着。」

「那是当然的吧?因为已经死了。」

「可是也没有死。」

「啊?」

苿衣子凝视着正前方佳由季的脸庞、这位她可爱的室友.若菜的哥哥...他在说什么啊?即使他刚刚说着前后矛盾的句子,不过他说的话中,会让人怀疑的只有其中一句...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了吧,佳由季挥挥左手同时道:

「宫野是那么说的,我也觉得很蠢,不过他还说...」

他再度叹息。

「那些人确实光就表面上来看是尸体,因为心脏没有动,也没了呼吸,捏他,打他都毫无反应,真的就是刚出炉热呼呼的尸体唷。我也知道这种状况确实不能以玩笑视之,不过,如果宫野所言可信的话--他们其中的几个人,明明死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身体却还是温温的...」

「啊?」

苿衣子再度回以呆楞的声音。

「那是什么?温的尸体?」

这么说来,日世子也没有变冷,可是再怎么样也无法说那种状态是活着吧,事实上,没有呼吸跟心跳要如何活着?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宫野似乎完全不在意唷,不仅如此,他好像还在乐在其中。哎,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

佳由季看向祈,又立即看回苿衣子...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宫野如此地断定。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骗到会全盘相信他的话,我想,真琴她应该有察觉到什么,所以我就过来这里了,来到这个禁止进入的女生宿舍。她现在人在哪里?连手机也没接。」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祈轻轻地伸出手,将手机放在暖桌上。那背面用白色麦克笔写着『小真琴的』手机,保持着关机的状态。

「她交给祈小姐保管了吗?这多么没意义...」

苿衣子说到一半,连忙按住口。

「对不起,我又...」

祈的指尖轻轻碰触苿衣子的手腕。

《没关系,真琴学姊说绝对不要开机,就算有谁用远距离操作的能力将电源打开也不能接。所以交给像我这样的人刚刚好。》

一股清新的意念渗入脑里。

「这样子啊。」

《请妳不用在意。》

虽然不知道他对于只有一方在说话的两人互动有何看法,但不管是什么,佳由季的表情丝毫未变,目光落向真琴的手机,然后静静地开口道:

「嗯,真琴应该也知道这个情况吧,这种时间还在外头闲晃,大慨就是那么回事,她应该是去各栋女生宿舍调查吧,那家伙的话,是死是活一定马上就能看透。」

苿衣子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在外闲晃的不只是真琴,根据佳由季所述,宫野也是,她不认为宫野会在这种状态下,对进入男宾止步的女生宿舍有所顾虑,说不定,那个熟悉的白衣高个子马上就会踢开门出现在眼前。

苿衣子注意着门的内侧,祈求那个万一发生的时侯,自己绝对不会惊惶失措。

对魔班班长容宫野秀策可说是神出鬼没,然后不知为何,在苿衣子的附近只有神出,一点都不鬼没。

(我也不觉得会有那种神存在,那实在太没道理了吧。)

苿衣子一边在心中嘟嚷,一边朝门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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