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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会成为希望的灯火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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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什么人正站着。莉迪雅觉得是阿尔文。并不是悠里西斯的外貌,看起来像是纤瘦颀长的少年的姿态。

阿尔文果然还是男孩子吧,她一时走了神,起了这念头。

“母亲大人,您会原谅我吗?”

阿尔文说道。莉迪雅记得自己正在睡觉。这么说这就是在做梦了吧。还是说,其实是尚在莉迪雅腹中的他,通过梦境同她交谈呢。

“你说的原谅是要原谅什么呢?”

莉迪雅问道。

“夺去母亲大人您性命的事。”

“就算生下孩子我就会死去,也不是你的错哦。”

“不,我是蓄意,将母亲大人推向死亡的。”

阿尔文看上去十分痛苦。虽然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莉迪雅却肯定是这样。没有傲慢的感觉,只是悲伤,却又伴着坚决。

“我要成为王子。连同父亲大人所拥有的王子部分,我会接受这一切。”

“接受……?这种事办得到吗?”

“用王子的力量战斗的话,父亲应该会将梅洛欧的宝剑挥向我。当父亲真正地憎恨我、想要杀死我那一刻来临的话,就能够通过宝剑将王子的力量夺过来了吧。”

“可是,若爱德格认真的话,你的魂魄会被王子的力量消灭啊。”

“父亲的力量取胜的话就会如此,然而凭我尚未成为完整个人这一点应该还是有优势的。”

要爱德格认真对阿尔文刀刃相向这种事,也太过悲哀了。而且,从爱德格身上抽走力量的话,阿尔文就会和王子化为一体。

“如果变成这样了,母亲大人,我有个请求。拜托您把红月光石的戒指取下来。”

莉迪雅想看看自己的手,可身体却动不了,眼睛也没法睁开。

但是在自己的右手上,确实带着据说是阿尔文落在弗朗西斯处的月光石戒指。是它将莉迪雅从缟玛瑙之毒带来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

摘下这枚戒指,就意味着无法延缓毒的影响招致的死期。

“让母亲大人受苦我也于心不忍。不过,只要如此,毒产生的痛苦就会迅速将您的身心侵蚀殆尽了。这样的话在我出生之前,母亲大人,我也会同您一起死去对吧。”

“阿尔文,你这是……。你是为了救爱德格所以……”

才说要成为王子,才去促成爱德格引出王子的力量。

“不管怎么挣扎,我似乎都是会夺去母亲大人生命的存在。既然如此,只有父亲大人能得救也好。我知道母亲大人您其实也一样,比起任何愿望都更祈盼这事。”

“阿尔文,我啊,也想要保护你的哟。”

“如果我能,让血石变化,明明就能守住一切的……”

莫非达内尔,已告诉过他那是不可能的了吗。

“只要能把血石变成绿玉髓就行了是吧。这样的话,爱德格和你,就都能从王子那里解放了对不对?我会解开那个玄机的。”

既没根据也没自信,莉迪雅仍就这样断言了。

“母亲大人,可是我,感觉不到希望。也觉得没有其他方法了。如果母亲大人不肯取下红月光石戒指,我会真的变成魔王的。请您千万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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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客狂伤

大概是没想相信莉迪雅的话吧,阿尔文这么说道。一片沉静中他的气息渐渐变得淡薄了。

“阿尔文,等等……”

然而气息刚消失得一干二净之时,就听见在变得全黑的梦里,有谁在呼唤着莉迪雅。她一边想好像是萝塔的声音一边动了动脖子。

终于能活动得了身体了,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的莉迪雅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萝塔。在她旁边,站着洁特(jet)和罗莎(rosa)。

“莉迪雅,没事吧?起得来吗?”

是了,莉迪雅自己说过的,希望召唤两位人鱼过来。

瞄了窗户一眼,圆月正开始慢慢爬上屋脊。

在史瑞德的俱乐部,客房“月光”间里休息的时候,自己好像不小心睡过去了。在伦敦塔发生了小型火灾的事、听说火玛瑙藏在伦敦塔的某处后雅美他们便外出搜寻的事,这些记忆纷纷回笼,莉迪雅边在头脑里反复思索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边坐起身来。

“嗯,我没事。小睡了一会儿好像彻底舒服了。”

“别太勉强自己啊。”

“谢谢,萝塔。洁特还有罗莎,有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悉听吩咐。”

罗莎动作优雅地跪地行礼。玫瑰红的秀发柔软地垂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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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客狂伤

“过去的魔力通道,不是有从妖精国一直通到伦敦吗?而现在,洁特,到威尔特郡的史前巨石柱那儿还是有魔力的流动对吧?”

“没错。同样在威尔特郡的伯爵领地,维卡本(wicarbon)那里,也还残留着曾经的魔力流的一部分,像条小细流似的。”

“是隐藏妖精国航船的地方吧。”

好歹曾经是伯爵领地,所以魔力多少还是会剩下点的吧。

“我希望接通到达伦敦的魔法灵线(léy les)线路。我在想是不是火玛瑙可以在令那个流动复苏这事上派上用场,不过我若是使用月光石之弓射它,力度和方位不是多少会不稳定吗?如果能乘着魔力之流,我觉得应该勉强能让它顺利飞出去,但能否请你们至少在洪流残存的威尔特郡,用魔力助我一臂之力?”

洁特和罗莎转头相视。

“夫人,您是打算把火玛瑙射出去吗?用月光石的白弓?”

“……行不通吗?”

“伯爵家的白弓,已经是莉迪雅的东西了。它应该会顺应莉迪雅的想法,但我们不知道那个叫做火玛瑙的东西含有多大的力量。要射出强大的魔力,就必需强大的弓,可论强大明显红弓优于白弓。”

洁特所言不假,可除了这么做已别无选择了吧。

“我用不了红弓呀。没有其他法子了。”

“明白了。让我等人鱼大军全体出动试着连接吧。以我们的魔力恐微有不定,但今夜是满月,若借助月光之力,或许能有办法成功。”

“用月光?”

点头示意后,罗莎仰望向窗外的月亮。

“当连接上的通道,与月亮的位置重合那一刻就是机会。请您以因魔力而染上赤红之色的月亮为目标射出去。”

原来如此,今晚的是令月光石之弓持有最大力量的满月啊。月光应该会让箭朝射出的方位稳定前进,为其增添力量的吧。

“满月行至西南、与魔法灵线的位置重合的时候是吧。到那时,要是还没找到火玛瑙和魔力可不行呢。”

不快点赶去伦敦塔的话,就赶不及月亮西斜的时间了。

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爱德格随后走进了屋里。洁特和罗莎向他行礼致敬,却向爱德格背后的男性投去诧异的目光。大概是没怎么见识过军装吧。

“比利,你怎么来这儿了?”

“被伯爵叫来的哟。”

一副“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的应付口气。不过比利仍然保持着与他着装相称的紧张感,爱德格也是一脸严肃。

“总之,莉迪雅,已经得到他的全面支持了。你身体如何了?能出门吗?”

他小心查看着莉迪雅的状况,牵她手的同时扶她站了起来。莉迪雅自然而然绷紧了情绪,抬头看他。

“嗯,好好休息了一下呢。现在开始,要出发去伦敦塔了吧?能进里面去吗?”

“可以进的吧,比利。”

爱德格确认道,比利对此颇为怨愤地瞟了爱德格一眼,点点头。

伦敦塔的地下,被认为是神之墓的遗迹那儿,越往深处前进妖精界与人间界越是交融混沌,变成了复杂不清的领域。

石头排列形成的窄小空洞,浸没在水中像迷宫一样继续延伸着,雅美也好格鲁比也罢,都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儿了。这里是妖精界吗,还是人间界地下深处埋藏着的遗迹一部分呢,也都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即便如此,格鲁比也仍旧没有迷失矿山哥布林所指方向的样子。中途虽偶尔有停下辨认方向,但确实是向着那里渐渐挺近了。

“明明直线距离只要一会儿就到了,看来这布局是想叫人沿圆环绕来绕去兜圈子的啊。”

“有在同样的地方绕路吗?”

“没。路倒有引人一点点往那儿靠了。我们是在往目的地的方向接近没错,不过照这么走完矿山哥布林说的十步深,骨头都会累断掉。”

“貌似有捷径来着。”

毕竟路有分向左向右。

“不安定的地方太危险。什么时候会塌也不知道。我们一动,附近的魔力也会跟着动。就好比在关闭了几百年没变化的地方,突然灌风进去一样。墙壁啊天花板啊变得易碎后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雅美点了点头。她觉得格鲁比有在这儿真是太好了。对考虑自己的魔力可能引发的影响这件事,她脑子还一时转不过来。

“原本在这地方的魔力,弱化了相当多啊。虽然也有被上面的塔吸收了的原因,但神的头颅多半是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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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客狂伤

“是啊,如果还留着的话,应该不至于荒废到这种程度呐。见过这里,就能肯定作为结界它已经到处开绽了。”

水不可思议地趁隙穿流着。尽管只是泰晤士河的河水,却也能说是上古之水正充盈着此处的吧。

“布朗的头颅为什么会不见了啊?”

“大概,是因为诸神之世终结了的缘故吧。在信仰基督的时代,只允许唯一的神座存在。护佑这座王都的事物,不也非基督教之物不可吗?”

地面上,到处都有崩坏的痕迹。那里的下面应该是幽暗漆黑的空间了吧。神的头颅过往的所在之处。那强大的魔力,以前曾向外界发散着护佑的力量,但因为魔力的流动通道断绝了,外部的魔力补充变得不能流入,所以形成了不自然的黑暗。

完全的黑暗,什么都不复存在,空无一物的世界。凭着妖精的本能就感到,自己决不会喜欢不小心脚底一滑误入这地方的状况。一旦踏进这里就再也回不去了。在黑暗中消融直至与之同化、永世在无之世界漂游的恐惧,比死亡还要骇人。

对于即使没有地板、也能在在水中边游边前进的雅美和格鲁比来说,目前虽无需担心会从地板的破洞掉下去,但光是瞥到那种地方身体也会禁不住战栗起来。

“人情世故什么的还真是令人费解呐。即便如此,构筑结界魔力是必要的这道理总该懂的吧。和基督无关,守护着这岛国的一直是从上古而来的拥有力量的神脉。明知如此也一样将神的头颅取走了吗?”

游经大片黑暗区域时,格鲁比像是拖行李还是什么东西似的抓住了雅美的手腕。尽管他对待不熟悉的人态度很是无所谓,不过想帮忙的时候也会很坦然地像这样出手相助。

“可是,既然曾经处在布朗头颅的影响之下,那么伦敦作为人类的国都不是没法发展的如此壮大吗?”

人类的世界,正是因为排除了众神与魔物的影响,才得以享受如今的繁荣。就如,人们在神之墓地的泰晤士河岸边丘陵上筑起白塔,便蕴含了这样的意味。那里既是王族的城池,又是要塞,正因为是造型优美的高塔,故亦可成为人们致以敬意与畏惧的对象,从而代替自然界的丘陵保存用于守护的魔力。

火玛瑙是赫布里底群岛的前身——巨龙的尾巴——在化为人居岛屿的过程中形成的东西。是和人世与诸神之世都密切相连的事物。

源于这层意义,在布朗的山丘演变为王族的白塔那漫长的过渡期间,它是为了连结二者并防止守护之力流失才被放置在那儿的吧。

“呐,格鲁比,所谓的妖精,和静止的事物非常接近呢。”

雅美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而格鲁比,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并没有作答只是继续前进,不过他想不想听都没什么关系。

“和海蓝宝石交谈时,即使是我,也能感受到变成矿物后那永恒的时间了哦。就好似,音叉振动的声波能无止境地传播到任何地方一样。没有中断的、均匀的,也不分高低强弱。我的心,尚且抱持着曾为人类时的情感起伏,胸腔中的搏动也好愤怒也好悲伤也好,只要去回忆就能够记起,然而妖精的心,却与这样的感情无缘,让我觉得仿佛无论何时都是沉寂的。”

为了爱德格而进入组织工作的时候,就算自身已是妖精的姿态却还不是妖精。而是作为逝者心有遗憾,成了彷徨于人世的亡灵。她是被人的感情所驱使而行动的。

而现在,一点一滴的改变已然开始。

“爱德格大人和雷温的事,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忘怀,可与他们一起度过的时日里的那些心情,还有让自己行动起来的强烈冲动,一定会渐渐忘记的对吧?”

“讨厌这样吗?”

突然,格鲁比开口问道。雅美知道他有在听后,微微有些诧异。

“不知道……但是,你跟我说过的话,我仍在继续思索着。”

若要返回人类的世界,方法只有一个。格鲁比的话,有能力替雅美办到。

然而这回,格鲁比却没有回话。

她看不到前进中位置稍微靠前的格鲁比的脸。在又越过没有地板的地方时,他再度像拖行李似的使劲拉住雅美。只是这次,握紧的手腕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附近的石头排列变得比刚才遇到的更加不安定了,他这么做或许只是因为担心为说些有的没有的而分心的雅美注意力不够也说不定。

“好暗啊。破损得真彻底。就在这前面,我觉得应该再一会儿就到了。”

在水中稍作停顿的格鲁比凝视着前方,这么说道。

在这前面,石头的排列完全崩坏了,前后左右四方都蔓延着黑暗。通往更深处的路是否存在,站在此处也看不清楚。踏足于空无一物的黑暗领域的时候,倘若迷失了方向,很可能会就这么被黑暗所吞噬。

所以格鲁比犹豫了,然而似乎停顿的理由不止如此。

站在刚开始崩坏的石阵端头的格鲁比,正状况微妙地渐渐倒退。因为他的站立,从他脚下开始石阵便一点儿接着一点儿,粉碎成细沙溶入黑暗。

虽然崩坏很快就静止下来,但明显比之前经过的通路还要脆弱易碎。

“目的地很近了吗?”

“是啊,只要小个子矿山妖精的判断能中。”

与他并排站着,雅美也目不转睛地凝视前方。在望得见的仅有的一片漆黑中,却能觉察到一丝微弱的光隐约漂浮着。

“我觉得中了哦。你看,那一带,稍微往左边看一点。”

与极光很相似的光,如同薄帐般游荡着。虽然实在是太过微弱的光亮,但只要定睛细看,它就像要从那片漆黑中喷涌而出似的,浮上眼前又柔软地漂游消陨。“我要去。和你比起来,我的魔力弱太多了,所以周围崩坏的危险也相对少吧?”

格鲁比看起来好像有些犹豫。

“我说,算了也没事吧。你是为了什么要去冒这种险?为了伯爵吗?”

“换做你的话,会就这样放弃了回去吗?明明火玛瑙说不定能救莉迪雅夫人呢。”

“人就是总有一天要死去的生物啊。而且我,明白自己的极限在哪儿。超越界限的事情就算做了,也无法改变莉迪雅的命运。……不过你的话,是会挑战生命的极限的吧。”

说完这些,他最终放开了紧握着的厄敏的手腕。

“尼可先生,……您有听到吗?”

听雷温这么一说,尼可微微耸了耸耳朵。

“你听见什么了?”

“是音乐。像是小提琴的音色。”

雷温、尼可同矿山哥布林一起,在地下阶梯的梯段中间,等待着雅美他们回来。当他心不在焉地盯着水面的时候,竟听见了微弱的音乐声。

“小提琴、在地下遗迹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会……”

随口就答的尼可刚开个头儿,突然小小惊呼一声抬头看雷温。

“难道是达内尔?那家伙也来了?”

“据说他已下落不明。不知是自己误入了还是被抓来了……总之我顺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源头查看一下情况。”

“一个人去的话会迷路哟。”

(那么老朽也一同前去吧。尼可老大就请留在此处。)

“啊?那我就得孤零零地待着了?”

(不是还有个伴儿吗?)

在尼可的腿上,毛色像四爪套了袜子的小黑猫喵喵地叫着。

“这小家伙吗,说它是伴儿,也只是猫啊。算了不说了,雷温,要快去快回哟。”

“是,我明白了。”

摸索着乐音的方向登上阶梯后,就感到周围的状况稍稍变了些。矿山哥布林断言这一带全部位于人间界。和下面一样是石头排列组成的通路,但多少有修造得齐整些,而且可以看出比下面的遗迹要偏新一点。在这样的一块地方,有片透出灯火光亮的区域。看起来小提琴的声音,就是从那片有照明的区域传出来的。

那是娴静的,同时又埋藏了几分寂寥的音乐声。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这旋律。它仿佛连石砌的墙地缝隙都已渗入,诱惑着这片区域进入恬美的安眠一般。

雷温谨慎地慢慢靠近,但并没有敌人可能在哪儿藏着的气息。

“芬恩先生……”

铁格栅的另一边,正是演奏小提琴的男人。他顿住了手上动作回过头来。

“您是,伯爵家的……怎么会在这里?”

“您才是,为何身在此处?被蛇男抓来的吗?”

达内尔把小提琴从肩上撤下,点了点头。

“阿尔文少爷,还有有着缇兰外貌的那个男人也都在这里的样子。”

“您是说他们把伦敦塔作为藏匿踪迹的住处了吗?”

“这里是伦敦塔吗?”

达内尔好像并不知道这点。

“是的。发生了小火灾,现在正值临时闭馆期间,但这恐怕也是蛇男的计划吧。我们认为待到塔的结界被无力化后,他们就该会很快出动了。爱德格大人他们应该一做好准备也会过来,但现在由我们先行前来调查这里的地下部分。”

像是在玩味雷温的话沉默思考的达内尔,走近铁格栅压低了声音问道。

“莉迪雅小姐也会来的是吧?”

“……”

雷温不清楚对作为预言者的他应该给予什么程度的信任。而且,莉迪雅会来的消息,能够不避忌地透露给想与她结婚的男人吗。

“有话想托您转达。”

然而达内尔并没在意雷温尚未作答,继续说道。

“阿尔文少爷他,打算自己成为王子从而拯救伯爵。让莉迪雅小姐喝下缟玛瑙的毒,是为了夺走伯爵拥有的王子的力量后,自我了断连带与母亲同归于尽。但是,龙蛋里的蛇男,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吧。他应该是想得到完全变为王子的阿尔文少爷,肆意妄为地操纵他来达到自己目的。他的目的,是将血石和王子都收入囊中,使用这两样法宝支配妖精国的巨龙。一百多年前他制造出王子也是为了这件事。真变成这样的话,他将会得手谁都无法阻止的绝对力量。”

雷温的肩上,站在那儿的矿山哥布林浑身发抖。

“如果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要怎么做?”

“只要血石能转化为绿玉髓,就能消灭王子。至少它的真正持有者,会知道那个方法。”

“但是,那样的话阿尔文少爷会伤到爱德格大人的可能性也就……”

“这一点,是该由青骑士伯爵来决定的吧。”

垂下眼眸的达内尔,强调了爱德格是青骑士伯爵。如今他应该已经,把预言者与麦基尔家族的夙愿,寄望于爱德格和莉迪雅,以及他们的孩子的身上了吧。可是与此同事,他也暗示了身为青骑士伯爵的话就不该选择明哲保身的意思。

“预言者在血石中到底放入了什么,若能够解开这个问题,就可以让它转化为绿玉髓了。希望您能替我转告莉迪雅小姐。”

“莉迪雅夫人找到那个答案的话就行了吗?”

“因为对阿尔文少爷来说太困难了吧。所以我才对他说,他不会成为救世主【玩你妹的文字游戏啊!害得人家小朋友那么伤心又自残的……达童鞋你绝对是“不要让男人带孩子”的典型!】。但是,若是莉迪雅小姐的话……。其实本来,这些事情去过圣地的奥萝拉女士应该是知道的吧。不过,莉迪雅小姐也进入了圣地。说不定,她或许也能理解其中奥秘。在莉迪雅小姐尚未分娩的现在,她与阿尔文少爷应该还能被称为是一体的。”

这是异常重要的传话。雷温用力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的。达内尔先生您也请快些从这里逃走。”

雷温查看了一下铁格栅门上挂着的锁头。

“这种程度的话很快就能打开。”

可当他准备破坏锁头的时候,达内尔却又再次拿起小提琴摆好架势。

“我的话,不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可不行。”

“这是为什么?”

雷文正开口发问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传来往上顶撞的冲击。与地下空洞中反复轰鸣的巨大声响一起,振动接踵而至。天花板上墙壁上的砌石被震得咔嘣作响,崩裂的小碎石不停地簌簌滚落。

“这里很危险,芬恩先生。可能在某处发生了剧烈的塌方也说不定。”

雷温着急地撬锁,可达内尔终究还是没有想从那里出去的迹象,在随着振动降下的碎石雨里,他淡然地开始演奏。

“您说过这里是伦敦塔吧。这样我就想得通了。开始崩塌,是因为魔力变薄弱了。音乐的响动,与魔力所持有的响动有几分相似。让这里的崩塌延缓,我应该能起到些作用。”

事实上,在达内尔演奏的这片区域,振动渐渐平息了。掉落的小碎石细化为尘埃,也慢慢停止了动静。

“这里崩塌的话,邪恶妖精的魔力就会涌入伦敦。快去阻止吧,要赶在那个邪恶的妖精博士破坏守护符之前。”

达内尔即然都这样说了,那雷温也没理由再迟疑不决。准备离开这地方的时候,雷温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

“请您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如果有谁丢了性命实在叫人于心不忍。可像这样的想法,迄今为止的自己从未有过,雷温对达内尔说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这点。

达内尔微微地笑了。

“倒不如说,我正感觉到希望。您有在这个地方。”

他指的是什么,这个时候的雷温并没能明白,但是已经没时间再询问了。祈祷幸运相伴于您,达内尔祝福的话音,向着起身离开的雷温的背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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