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2(1/2)
莫小娥虽然也害怕,而且还怕得要死,但她还是存有一份侥幸的。正如情人所说,即便这些当兵的爱管闲事,难道还能无缘无故地跑到她家里来查铺査哨不成?莫小娥成了部队家属以后,掌握了不少军中术语,像查铺査哨这样很专业的用语,她也能派上用场了。只不过,她用得很不严肃,也很不恰当!人家连队里那是什么铺哇?人家那是干干净净的上下铺!你这叫什么铺哇?还好意思跟人家相提并论!嘁!
这个情人,的确如莫小娥在新东方所说的那样,的确是他们老家的人。只不过不是什么过去的同事,而是给她动过手术的外科医生。那年莫小娥阑尾炎开刀动手术,情人在手术台上提前见识了莫小娥美丽的裸·体。住院期间,外科医生简直比白求恩医生还要负责任,对莫小娥那叫一个精益求精!莫小娥不可能不被感动,也不可能不被打动。发展成今天这种关系,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情人是个有家室的人,莫小娥只好委屈自己,做了一名地下工作者。实事求是地说,莫小娥的这段地下情,是没有多少功利色彩的,男欢女爱的成分还是相当大的。情人除了头顶上秃得稍微早了点,真还箅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呢!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情人这样的男人,也还是拿得出手的。
莫小娥是个很聪明、也很理性的女子,她不会为了一个情人,心甘情愿地当什么无名英雄。即便他长得再好,那也不行!上天是眷顾她的,让她在网上逮住了一个不错的男人,幸运地结婚进了北京。
情人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嘴上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远走高飞。他又不能离婚,他有什么理由不让她结婚呢?
情人得到一个到北京进修的机会,两个曾经的恋人,没有理由不见个面。而见了面以后,两人同样没有理由不拥抱在一起。那么剩下的一切,不都又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吗?
从这点看,莫小娥对过去的这个情人,还是有感情的。也是从这点上看,莫小娥对现在这个丈夫,是没有感情的,或者说是没有多少感情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置自己丈夫的脸面于不顾,甚至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同意情人到自己家里来寻欢作乐。
那天晚上,莫小娥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她最后一次跑到楼下,去观察许兵家亮没亮灯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整。许兵家漆黑一团,两口子显然没回来。她还不放心,又跑回家去,抄起电话,拨了许兵家的电话号码,肯定是没人接的。就是这样,她还不放心,又往许兵在连里的宿舍打了个电话。许兵果然在连里,她没事找事地问了问交水电费的事,其实她也知道,水电费都在丛容的工资里扣掉了。最后,她还假惺惺地劝许兵:“离家这么近,回家来睡多好呀,那儿比家里舒服呀?”许兵不冷不热地说:“我要有那个自由,就好了。”话刚说完,电话就挂了。
万事俱备,只欠情人了。莫小娥拨通了情人的手机,只说了四个字:“行了,来吧。”早已等在附近的情人,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上门了。
第一个晚上,惊险而刺激。两个人因为惊险,而如火如荼;又因为刺激,而神魂颠倒。从来没有的舒服,从来没有的好,令两人在分别的时候,都恋恋不舍,难舍难分了。
有第一个晚上的欲仙欲死,哪可能没有第二个晚上的乘胜追击呢?第二个晚上甚至比第一个晚上更好,因为这个晚上比前一个晚上放得更开,因而收获也就更大。最后莫小娥都搂着情人的脖子,久久不愿松开了。
中国有许多神奇、睿智的老话,都是不能不听、不得不信的。比如事不过三这句老话,冉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饱含了多少血的教训,令多少人后悔终生、往事不堪冋首啊!
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中国这些几乎是包罗万象的老话,有时候也会犯一些顾此失彼的错误。比如见利忘义这句老话,虽然正确,但却不免偏颇,不够全面。如果先哲们能将性也纳入其中,对后人即有见利忘义的提醒,也有见性忘义的警示。那样的话,聪明的女子莫小娥,可能就会有所警觉,有所收敛了,不至于后悔终生,弄到不堪回首的地步了。
那天晚上,徐晓斌他们值夜班。他刚上机房就开始肚子痛,然后一趟一趟地往厕所跑。
开始的时候,孟勇敢还跟他开玩笑,说你小子不会是不想值夜班,想下去睡大觉吧?哪想到,徐晓斌是愈拉愈勇,以至于最后蹲在厕所里都起不来了。孟勇敢跑到厕所一看,他脸都拉黄了,赶紧再叫上一个人,把他护送到了卫生队。
值班医生一看,就说他是急性肠炎,又问他晚上吃什么了。徐晓斌都拉得没力气说话了,孟勇敢只好代他回答:“也没吃什么呀,就是在食堂吃的饭。”徐晓斌有气无力地提醒他:“烧鸡。”孟勇敢这才想起来,老乡下午给了他一只德州扒鸡,他俩一人一罐青岛啤酒,把那只德州扒鸡一分为二了。
医生说:“没错,就是它了!肯定是那只烧鸡的问题。”孟勇敢说:“不会吧,我也吃了呀,而且也不比他吃得少,怎么我没事呢?”
医生说:“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肠胃好,吃石头都能消化;有的人肠胃就不好,喝口凉水都能拉肚子。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要不怎么叫因人而异呢。”
徐晓斌捂着肚子,抬起头来,特意白了他一眼。孟勇敢笑了,说:“现在你用白眼挖我了,你忘了你跟我抢着吃的时候了?你都拉成这样了,还这么不善良。”
医生说:“要不输点液吧,补充点液体,补补水,这样好得快点。”徐晓斌不想输液,说回去多喝点水,日己补就行了。孟勇敢却坚持让他输,说:“你还是输上吧,早点好吧,免得我让你们两口子赖上。”
医生在一旁笑了,帮忙说:“对,许连长要是找起你麻烦来,有你受的。”
徐晓斌为了保护孟勇敢,只好输上了液。孟勇敢掏出手机来,徐晓斌问他给谁打电话,孟勇敢说:“当然是给你那操蛋的老婆打了。让她来伺候你,考验她的时候到了!”
不一会儿,许兵就跑来了,本来还挺着急的,一听徐晓斌就是拉肚子拉得有点厉害,她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开口就训:“拉个肚子,至于输液嘛!”
徐晓斌气得不吭声,孟勇敢只好替他解释:“是医生让输的,这是医嘱,我们也得听医生的。”
许兵扭头又训他:“你不是值班吗,怎么还不走?”孟勇敢有点不高兴,说:“我这不是在等你吗?我好给你交班呀!”许兵说:“拉肚子死不了人,你不必这么大惊小怪!还交班,有什么可交的?你快走吧,快值你的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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