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华生医生日记摘录(1/2)
除了给福尔摩斯写的报告及时地寄出外,我几乎每天都在写日记,来增强对事态的印象。我找几段日记来回顾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十月十六日——今天浓雾重重,并且露出荒漠起伏的沼地来,远处突出的岩石,由表及里沉浸在阴郁的气氛中。亨利男爵由于昨夜的惊恐,心情非常压抑,我的心情也感到异常沉重,总觉得有一种危险向我们逼近。
我们的周围正在进行着一件有计划的罪恶的活动。这庄园中前一个主人的死,验证了这个家族中传说的真实性,农民们也一再声称见到了沼地里出现的怪兽。我两次亲耳听到一只猎狗在远处嗥叫,这是超乎自然的事吗?一只魔犬,它留下了爪印,又能吼叫惊天,这真不可想象。斯台普吞和摩梯末也许会信这套话,庄稼人把那狗说成是妖怪还不够,甚至形容它口、眼都冒着地狱之火。福尔摩斯决不会相信这说法的,我也不相信。事实归事实,我曾两次在沼地里听到那吼声。可是,这样一只大猎狗是从哪里来的呢?吃什么?白天为什么没有人见到它呢?
暂且放下这只猎狗不提,在伦敦发现的那个“人”总是事实吧!马车里的那人,警告亨利爵士的信,至少是真的吧,那个朋友或敌人究竟在哪儿,在伦敦吗?跟踪到我们这里来了吗?……会不会是我们看到的在岩岗上站着的那个陌生人呢?
我只看到了他一眼,可有几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他绝不是我在这里所见过的人,他的身形比斯台普吞高得多,比弗兰克兰瘦些,他不会是留在家里的白瑞摩。一定还有一个人在尾随我们。只要抓住这个人的话,我们的困难都会解决了。
我的第一种想法是准备把整个计划都告诉亨利爵士,另一种想法,我认为最聪明的想法是自己干自己的,不和任何人谈起。亨利爵士的神经已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我不能再增加他的焦虑,我必须单独行动了。
今天早饭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小事。白瑞摩要求同亨利爵士单独谈话。他俩在书房里关起门来谈了一会儿。我知道所谈的是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准男爵打开房门把我叫了进去。
“白瑞摩认为在他自愿说出秘密后,我们去追捕他弟弟的做法是不公平的。”他告诉我。
管家就站在我们的面前,面色苍白,可是很镇定。
“爵爷,我说的话可能过分了些,若是这样的话,请您原谅我,”他说道,“今早我听见你们回来并去追捕塞尔丹时,感到很吃惊。那个可怜的人,不用他再给我添麻烦了,也真够他苦熬一阵的了。”
“如果你真是自愿地告诉我们的话,事情就另当别论了,”亨利爵士说,“实际上是你太太迫不得已才告诉我们的。”
“我一直没料到您竟会利用这一点,亨利爵士……我真没想到。”
“这个人对社会来说是个危险分子。沼地里到处都是孤立无援的人家,而他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人。比如斯台普吞家吧,只有他一个人保护家。除非塞尔丹被关进监狱,否则谁也无法安宁。”
“爵爷,他绝不会闯进任何人家的,反正他在这里再不会妨碍别人了,我向您保证,过不了几天他就要到南美。爵爷,我恳求您不要让警察知道他还在沼地里。他们已经放弃了对那里的搜捕,他可以一直藏到准备好船只为止。爵爷,我恳求您,什么都不要对警察说。”
“华生,你的看法呢?”
我耸耸肩说:“若是他离开英国,会给纳税人减去一桩负担呢。”
“他会不会在临走前行凶作恶呢?”
“他不会的,爵爷,我们为他准备好了所需要的一切。他若是再发疯,就会暴露藏身之所的。”
“这是实话,我答应你,白瑞摩……”亨利爵士说道。
“上帝保佑您,爵爷,我从心眼里感谢您!如果他再被捕,我妻子一定活不成了。”
“华生,我想咱们是在帮助别人犯罪吧?他刚才说的话,让我觉得干脆别检举那人了。算了吧,白瑞摩,你可以走了。”
那人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感谢的话,一边转身,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来。
“爵爷,您对我们太好了。有件事,我早就该说出来,这是我在验尸之后才发现的。这事我没对任何人提过,这是件同查尔兹爵士死亡有关的事。”
我和亨利爵士都站了起来。“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爵爷,这个我不清楚。”
“那么,你知道什么了呢?”
“我知道他当时要和一个女人见面。”
“和一个女人见面,那女人叫什么?”
“她的名字我没法告诉您,爵爷,我可以告诉您她姓名的字头是 l · l 。”
“白瑞摩,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亨利爵士,您伯伯在那天早晨收到一封信。他时常收到一些向他求助的信。可那天,他只收到一封信,那信是从库姆·特雷西地方寄来的,那是女人的笔迹。”
“是吗?”
“爵爷,要不是因为我太太的关系,我恐怕记不起这件事了。几个礼拜前,她在清理查尔兹爵士的书房时,在炉后发现了一封烧过的信纸的灰烬,信已大部分烧成了小纸片,只有信末的一条还算完整,还能看出字迹,上面写着:‘您是一位君子,请千万将此信烧掉,请在十点钟时到栅门那里去。 l · l .’”
“那张字条还在你那儿吗?”
“没有了,爵爷,我们一动它就粉碎了。”
“查尔兹爵士收到过同样笔迹的信件吗?”
“这个没注意,爵爷,这封信因为是单独寄来的,所以我才注意到它。”
“你搞不清 l · l 是谁吗?”
“不知道,爵爷,我知道的就这些,如果咱们能找到那个女士的话,咱们就能知道查尔兹爵士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瑞摩,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一直不说?”
“爵爷,那正是我们的累赘刚刚来到之后。另外,我们爱戴查尔兹爵士,这事兜出来对我们那位可怜的主人没有好处,再说牵扯到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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