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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很远很长,却终究腐化了深深喜欢,将情深写成缘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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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商商……”他眼底全是血丝,愤怒使然,满眼通红。

商商头一次见着他这副模样,只不过已经是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不在乎不怕死,所以根本忘掉恐惧。

病号服宽大衣领被他拽起,她不挣扎,由着他拎起破布一样的身体。

衣领被他拽着收紧,能清楚看到他手臂青筋毕露。

他现在这个状态,将商商摔到g下也完全不是问题……

可他力道却又突然下沉,重压着,修长手指抵上她致命咽喉,倾身间,那一脸绝望叫人看得更加清晰。

很近很近……

呼吸相闻,他身上有股奇怪的药水味。

商商辨别不出那是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穿着病号服进来,满身狼狈从什么地方过来,这些她通通不知。

他瞒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晓

或许宋雅礼知道……

想到这层,商商眼底情绪更淡,满不在乎的模样,死灰更盛。

他绝望抵得过她的

这个人,眼前这个人,欺骗背叛隐瞒,她像个傻子被他玩弄!

够了!

他叫过她名字那三个字之后,嗓音收紧,她一样沉默,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有什么蔓延开来,像是要将人尽数吞噬进去。

令人窒息的安静,之后他一声低吼里头的绝望愈发凸显。

他手里力道又重一分,大有种不受控就能捏断她喉咙的架势,抵着,问她,“孩子呢傅商商,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低吼,哽咽。

头一次,商商头一次见到他哭。

也不算是哭,双眼通红,眼底微微潮湿,那点湿-润是不是泪,无从辨别。

那一瞬,觉得他是真的伤心。

可是他凭什么,又有什么好伤心

孩子是她的,没了最伤心的人是她,一手策划这场阴谋的人同他有染,如果不是他,或许这个孩子还能安好。

是这个人,愈发叫人憎恨。

是他的一家人叫她成了孤女,害她母亲惨死,将她带回年家,每天每天看着她和她的仇人和乐融融,像是快乐一家。

他们剥夺了她的快乐,然后又给她再虚假不过的一切。

她像个傻子一样……

十多年,做了十多年的傻子!

“打掉了。”终于找着自己的声音,很冷,表情始终很淡,哭过了,眼泪干涸,死瞪着双眼,瞪紧了眼前这人。

她的丈夫。

爱他那么多年,从没哪刻觉得这么不值。

她的感情,深深爱恋,一文不值!

商商极尽所能的摆出恶毒表情,满脸残忍,嘴角那点笑容缓缓破碎,有的东西一旦碎了,可能这辈子都难再完整拼凑起来。

感情淡了,没了。

想放下了。

终于走到这一步,撕心裂肺,很疼,对谁都是残忍,“年慕尧,咱们总算两清了,年家欠我的血,如今还了,你欠我的爱,我不想要了……”

对他抱过希望的。

但从他质问她将孩子怎么了的那一刻开始,没了破碎了。

他态度那么明确,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他相信电话里宋雅礼说的所有一切,相信是她自己打掉孩子,相信是她心思恶毒。

到眼前,到最后,他宁愿相信宋雅礼,而不是她!

宋雅礼临走下的战书,以为她会解释,以为她会声嘶力竭,可真的做不到,没有力气,不属于她的,他不信任的,争吵不来。

这个人从来都只留失望给她。

爱情里是,信任里也是。

这段短暂婚姻转眼走到尽头……

“年慕尧,我们离婚,此后死生不再相见。”忍着心头疼痛剧烈,掐紧了血肉模糊的掌心,难受,但总会过去,“你骗我隐瞒我背叛我,这些我全都可以不在乎,过去怎样都好,未来各自过活,离婚,对谁都好。”

只要离婚。

商商此刻只想尽快和这家人脱离关心,婚姻关系,亲情关系,什么妻子养女,孽缘尽了,已经彻底到头了。

“我的爱,你不想要了”年慕尧还停留在她上一句话里头,冷笑,问她,“傅商商,你告诉我,爱你这个事情已经开始了,你不要,我怎么停”

爱你这个事情已经开始

他模样那么真诚,绝望那么深切,像是在挣扎,可模样全同不会游泳却又溺水的人一样,越挣扎,离死亡就越是逼近。

商商愣了下,差点相信他的话。

可很快回神,才觉得自己根本无可救药!

“爱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聚集了,猛地将他推开,才算得了自由,反问,“爱我你会瞒我我妈妈的事情爱我你会和宋雅礼在一起却告诉我人在国外出差爱我为什么病了,对我这颗健康心脏有需要了”

她脸上神情快要扭曲,太需要一个发泄缺口。

“年慕尧,用那样的方式剥夺了我妈妈的生命,你妈妈她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吗你看着我在你家笑,对着仇人的一家老小感恩戴德,看着我爱上你,那个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特别的傻”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啊”有一瞬的声嘶力竭,嗓音尖锐的快要叫破喉咙一样,眼底甚至浮上一抹恶毒,“别和我说爱这个字,脏!”

碰撞结果惨烈。

知道她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是禁忌不能提,谁告诉她的已经不重要,当年的事情,他隐瞒绝不只是她以为的那样。

还有,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肮脏秘密……

情绪突然变得很淡,心口阵阵抽疼却是剧烈,双手无力垂在身侧却又不自觉得捏紧拳头,后退,步伐有些踉跄。

不重要了,她说脏。

他的爱,她可能此后都不再需要,他爱她的方式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如今已经走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也好……

他这具残破身躯,他的命什么时候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他不知道,给不了她此后一生无忧过活的希望。

恨吧,总比爱不断的好。

看着她,他心爱女孩完全的陌生模样,偿还不了她的恨意汹涌,还不了!

“所以你打掉孩子”深吸口气,压制住呼吸里愈发深沉的哽咽。

眼眶灼烫,有什么要掉出来。

没了毁了,当初决定娶她的理由,对这个小生命抱了很深期待,有对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点滴的渴望,梦里出现过很多回的画面。

但现在只剩枉然,“傅商商,如果离婚是你想要的,我同意。”

商商反倒不说话了,抬头看他,那一眼很深,即便此刻足够冷静,仍看不清他眼底究竟什么情绪,始终看不懂他,现在也算从头至尾。

从头至尾,情深缘浅,感情再深,婚姻还是短暂。

再爱他,这一步还是无可避免……

不管他的爱是真是假,不重要了,他们之间有了永远修补不了的裂痕,隔阂也突然加深,不可能再在一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爱他一场,一整个过程,此刻竟然最是轻松。

解放了,自由了。

对这个人,对这段感情,她用尽所有心力,笑过、痛过、恨过,尝遍酸甜苦辣,苦过,但是最终没有甘来。

“离婚协议我会叫人送来。”转身,微仰着头,眼底潮湿加深。

快要到门口,年慕尧步子突然顿住,没有转身,嗓音却已经恢复成一贯的漠然冰冷,不久前的绝望通通消失不见。

不久前理智全无冲进来绝望低吼的那个人,同此刻这个根本判若两人。

他有很多面,商商从来看不到真实那个他。

单手搭上门把,啪嗒转动。

金属碰撞声音尖锐而细长,砸在人绷紧的神经上,不久他嗓音接踵而至,“傅商商,此后咱们恩断义绝。”

花落病房门一开一合,那修长身形消失在病房里头。

之后脚步声渐远。

来过,那么不真实,幻觉一样,不觉得有多难受,真正撕心裂肺的时候不是分别。

她说此后死生不再相见。

他回此后恩断义绝。

绝望这么深,该断的早就已经断了干净。

商商躺在病g上,目光空洞盯着头ding白色天花板,好一会,受不住那圈潮湿深重闭上双眼,仍兜不住一滴泪水自眼角渐渐滴落、没-入发丝之间。

还是走到这一步,将所有噩梦走成现实。

那些她抗拒的、逃避的梦里细节,如今那么清晰的一点一点呈现眼前。

她和年慕尧之间,从一开始就有个潘多拉魔盒始终存在,此刻这魔盒被人推翻,倾倒后里头肮脏一切尽数倾泻。

果然全是尖锐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细长痛觉神经。

绝望,很冷,叫人麻木。

但这噩梦再醒不来,永远都不会再有一堵温暖怀抱在边上张开双臂等她。

她的温暖已经尽数化作冰冷,那人走了,不会再来。

死生不再相见、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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