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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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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毓脸色涨红,却与她说不清。

转了个方向,她又是一阵叩头不止,“陛下,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这个贱婢陷害我。奴婢当年一直跟着十九爷,怎会与侍卫苟且爷一直都是清楚奴婢为人的啊。”

听她提起赵樽,夏初七一阵冷笑。

“月姑姑好生奇怪,是想让十九爷来为你作证你这不是拿刀子戳陛下和娘娘的心窝子吗再说了,月大姐,你口口声声说,见到我与一个侍卫,衣裳不整的抱在一处,亲密得很。如今你又说一直与十九爷在一起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看你分明是信口雌黄,栽赃嫁祸好哇,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撒谎,这不是欺君吗”

连珠炮似的,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反嗤。

殿内,许久都没有人接话。

唇角微微翘起,夏初七看向洪泰帝,“陛下,这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戏码,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洪泰帝眼看事情发展到此,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

可逼到此处,让他如何能掰转回去

浅浅一叹,他看向月毓,“你还有何话说”

月毓心里一默,猛地转头,看向了夏问秋。

“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陷害我”

夏问秋一愣,这会子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

这个肚兜分明就是月毓叫抱琴拿来给她的,并且二人串好了词儿,为何肚兜会变成月毓自己的她脑子有些发晕,但也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撒谎欺君,只好咬死了先前的话。

“月姑娘,这个肚兜,确实是我当年从那个侍卫身上找到的。”

“你胡说八道”月毓恼了,“这东西,我一直珍视,怎会落于他处”

见到二人狗咬狗,夏初七心里极是愉悦,面上却装得一脸糊涂,“二位,民女见识浅薄,你们可别哄我既然月姑姑这般珍视贡妃娘娘送的东西,为何会在旁人的手上”

月毓恨恨看她,知道与她夹缠不清,也不想与她说话,只想以罪责最轻的方式,快速地撇清自己。

“陛下,娘娘。昨儿晚上,泽秋院的抱琴姑娘,跑过来告诉奴婢说,侧夫人不甘心夏楚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嫁入东宫做了太孙妃。她请奴婢向贡妃娘娘说出当年的真相,阻止夏楚入主东宫,以免她秽乱宫闱。奴婢有些犹豫,并未向娘娘说清楚猎场之事”

“可你为何又说了”夏初七笑。

“奴婢一心为了皇嗣,不能明知你不贞,还装聋作哑”

“我哪里不贞了”

夏初七咄咄逼人的一句,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月毓杏眼圆瞪,张了几次嘴,终究不敢说出赵樽来。

再一次,她趴在地上,狠狠叩头,以期能让皇帝和贡妃了解她的苦衷,“奴婢这是被脏水泼了一身,怎样说也说不清楚了,可那个肚兜,奴婢真是不知为何会在侧夫人的手上。请陛下和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她一字一句吐字还算清晰。

可说完了,却许久都无人回答她。

毕竟证物面前,人嘴里的话,可信度就低了。

即便洪泰帝明知她冤枉,也不好直接包庇。

甚至于,现在包庇的结果,只会更加落人口实。

见此情形,月毓咬了咬唇,终是屈辱地含泪叩头。

“若是陛下和娘娘不信,奴婢愿意验身以证清白。”

听着一干人在那里吵吵,贡妃早已分不清楚,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只能不停的揉头。

“拉下去,验”

月毓被两个嬷嬷拉下去了。

夏初七与她怨毒的眼神对上,弯了弯唇。

她自然相信月毓是清白的。

事实上,今日对她这一出,只是顺便。

原本,她就没有想过能把月毓怎么样。

只不过,对于时下的女人来说,有这样屈辱的经历,足够她今后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善儿”

洪泰帝见贡妃头痛难忍,扶住她的肩膀,目光一暗。

“崔英达,宣太医。”

“陛下”夏初七慢慢走近,从怀里掏出一个中药香囊来,“这是我自己做的安神香囊,有佩兰,石菖蒲,茯神,半夏,决明子,朱砂,可以安神顺气,除郁化火。娘娘不如试一试”

“不要你的。”贡妃挥手拍掉。

看她的样子,夏初七有些想笑,“民女看娘娘的脸色,像是不能好睡娘娘,您先拿着这个香囊,过两日,我再来柔仪殿为您做一做针灸理疗,或许会改善睡眠。”

贡妃抿着唇不语,洪泰帝却是看了她一眼。

他对夏初七的人品不信任,可对于她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大概是他瞧不得贡妃这般难受,冲崔英达使一个眼神,崔英达接过香囊嗅了嗅,又递与贡妃。

“娘娘”

贡妃推开了,仍是赌气不肯拿。

几十岁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夏初七眉梢一扬,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赵梓月。她看了看束手无策的老皇帝,轻轻走到贡妃面前,压低了声音,“娘娘,以前十九爷也有头疾,我也缝制过这样的香囊给他。效果很好呢,娘娘真的不想要吗”

赵十九简直就是贡妃的死穴。

一听她这句话,贡妃面色一软,抬头瞄她一眼,便接了过来。大概是觉得那香囊里的中草药香味好闻,又或者是想到儿子也曾有过,她深深嗅了两口,心情一好,脸色也就好看了许多。

“你有心了。”

这边两个人一缓和,很快月毓拖着步子出来了。

验身的嬷嬷也跟着出来了,经她们证实,月毓确实还是女儿身。

可对于她来说,这并不值得骄傲。

跟了赵樽十来年,作为他的通房大丫头,她还是干净的身子。

更可悲的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验身。

这样子的难堪与羞辱,扯得她心脏生生发痛。

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她声音嘶哑。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

贡妃瞥她一眼,那一阵气恨之后,似是也回过神来。

“本宫虽是冤枉了你,可也是你自找的。月毓,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亲眼见到夏楚与侍卫私通”

月毓的头垂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只能避重就轻,承认撒谎。

至于撒谎的理由,也站得住脚她是为了十九爷。

一眨不眨的看着贡妃,她低低道:“奴婢不敢再相瞒娘娘,奴婢确实并未亲眼。此事是侧夫人告之的,奴婢原也是知晓夏楚为人不洁,所以才顺着这样一说。奴婢此举,真是没有半分私心”

“月姑娘”

夏问秋也不是一个傻子。

她如何会看不出来,她是被月毓给卖了。

同时她也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月毓,而是夏楚。

想到全家被抄的痛楚,她颤抖着嘴唇,再一次看向了赵绵泽。

“绵泽,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立夏楚为妃”

赵绵泽抿紧了唇,声音难掩的失落,“秋儿,她原本就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再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表情生分得夏问秋心里揪痛。

静静看他片刻,她终于软下了身子。

“好好,你好,你们都很好。哈哈”

夏问秋怪异地笑了几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恨意,突然朝皇帝叩了一个头。

“陛下,罪妾可以证明当年夏楚确实与侍卫有染。”

洪泰帝沉沉的面色,突地升起一抹光亮。

“如今你的话,还如何取信于朕,取信于他人”

夏问秋颤声一笑,看了看一身华服的赵绵泽,目光里全是悲怆,一字一句,说得极缓,“罪妾自然有可以让陛下信服的理由。因为她与人苟且之事,全是罪妾一手设计的”

她这一席话出口,顿惊四座。

夏初七微攥的手心,却松开了,唇角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这一天,注定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了。

“秋儿”

赵绵泽拖曳着声音,眸光带着幽幽的寒气,一眨一眨地盯着夏问秋,面色平静,却是说不出来的失望,“你还没闹够吗到底还想做甚”

与他再无怜惜的目光交织着,夏问秋面色煞白一片。

他就这般害怕她伤害到夏楚吗

在他的眼里,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

一股子苦涩从胸腔翻腾而起,夏初七凄怆的冷笑着,像一朵凋谢在寒风中的残花,直觉大势已去,别无所图。只要夏楚得不到好,她便可以很好。反正她的家没有了,男人的情也没有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即便是死,也要咬掉夏楚一块肉来,让她做不成赵绵泽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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