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节(2/2)
她抬头,与他四目对视。
看着他记忆中的面孔,听着他记忆中的声音,就像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终是冲破云雾,得见仙山一般,眼前一阵模糊。
念到深处,是无言。
往常的无数个日夜,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那时,她找不到他说。在燕归湖的边上,时间太过仓促,她什么也来不及说。如今终是只剩他二人相对了,她却眼酸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眼睛里明显的疚意,她润了润唇,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感情之事,原就没有谁欠谁的。归根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做的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若是他背上这样的包袱,往后两人还如何相处
她冷了面孔,扯过被子裹身上。
“晋王要是无话可说,就赶紧出宫吧。你是晓得的,这里赵绵泽随时会来,你多留一刻,便多一刻危险,我可不想看着你被射成马蜂窝。”
“有。”赵樽声音喑哑,面色一沉,冷不丁抱住她,连人带被子拉入怀里,那动作大得夏初七心里一悸,咬着下唇,握紧拳头便去捶打他。他低低一笑,直接把她抱起来,压坐到腿上,霸道地掰过她的脸,深沉的眸望入她的眼中。
“看我做甚”她恼了。
“胖了。”他笑,“还沉了,猪一样”
“你个混蛋”夏初七倒吸一口气,抬手又要打他,他却扬起眉梢,反手握紧她的拳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敛住神色,一字一句问。
“你怎的从不把爷的话放在心上”
夏初七半眯着眼,抿紧唇,不回答,只斜着眼睛观察他的表情。心里一直琢磨,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事,到底知不知道小十九的存在了,若是知道了,他为什么不问,若是不知道,实在太不科学。
“说做错没”
他紧一下她的腰,声音令她心里一凉。
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的意思可她都没有找他算账,丫凭什么先找上她了她狐疑地探出一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指头痒痒的,那刮手的胡渣极为真实。
“什么错不错我不知。”她装傻。
“爷可真想揍你”赵樽在她肉肉的臀上掐了一把,见她皱眉,方才松了手,无声叹息,“阿七,皇宫不比别处,说它是修罗地狱也不为过你为何这般不听话,偏生要闯进来”
夏初七看着他深浓的眼,眼眶突地一红,“你不是死了么”见他面色微微一凉,她垂下眸子,声音便多了一些委屈,“阴山一别,足有三月余,你既然活在世上,为何不让我知晓若是你早一步告之我,早一点,再早一点点,我也不至于会接了赵绵泽的圣旨,也不会入成为他的皇后。再早一点,我也不会入了皇宫。这怪谁,都怪谁呀”
心里太多的压抑,她低吼着,双手不停捶打他的胸膛,像一只伶牙俐齿的小兽,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终于见到亲人一般,尽情的在他身上放肆。
赵樽从前最见不得女子撒泼。
可看着她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已,又打又咬,完全不讲理的小样子,他的心里却软成一滩水,连一句硬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于,他都不想说那时自己一直昏迷,身不由己。因为任何一句借口,都无法弥补他的女人。
“傻丫头都怪我怪我。”
他叹着,搂紧她,握牢她的手,紧紧与她十指相扣。她横他一眼,使劲扭着,再装不出那一种名门女子写意画一样的淑静来。他似是喜欢她这般,低低一笑,仍是圈了她坐在腿上,手指从抚一下她的鬓发。
“你再这般造,爷就耐不住了。”
夏初七愕然一瞬,惊呼一声,这才发现坐着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狼变。她面上一热,缩了缩手,可挣脱不开,终是故作不悦地哼一声,别开脸去。
“无赖”
“无赖配流氓,不是正好”
“配什么配”夏初七猛地瞥过眸子来,定定看他,想到他那几个月都是与旁的女子在一起,不由心里发酸,语气也涩了几分,“晋王殿下如今择有佳偶,又是一国公主,两情相悦,有情人眼看就要成眷属了,你还入宫找我做什么”
“娘子在这,爷怎能不找”他笑得十分好看,似是哄她一般,换了一只手,将她侧抱起来,揽在怀里,低头吻她。
“谁是你娘子”夏初七柳眉一竖,撑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压下来,收敛眉目,正色道:“我问你,你在麟德殿当众说的要娶乌仁潇潇,可是认真的”
赵樽眉梢一扬,抽出她发髻上歪斜的珠花,又重新为她簪了上去,方才似笑非笑地点头。
“认真的。”
心里突地一疼,夏初七眉头皱起,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便要跳下地去,他却不让,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腰,按向自向那充勃之处。
“阿七,你听我说。”
夏初七回眸瞪他,正想按照琼瑶套路里那般,捂着耳朵说几句“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又醉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着戳一下他的胸膛。
“说罢,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他唇角轻扬,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抚了抚,“你先告诉爷,你身子要不要紧为何好端端的会昏厥”
“不要岔话”夏初七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并不与他细说。她先前昏厥,大抵是因为怀丶孕与跳湖两件事情造成的,如今吃了药,已好了许多。
想了想,她道:“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有数。你只需老实交代就可以了。”
“交代什么”他淡淡一笑,完全地深拥住她,低头埋入她身前,牙齿轻轻的咬她一口,可恶地轻扯着她的衣裳,拨开那料子,脸便埋入里,在她带着幽香的身上汲取着那令他安心的气息。
“赵樽啊赵樽,你还敢装蒜”夏初七知道这厮想要转移话题,可被他胡碴子狠刮几下,她受不住的哆嗦着,语气身不由己的拖曳起来,像是极为受用一般,那情态,令她羞窘不已。
见她这般,他低笑一声,压了声音。
“阿七不必管这些,只需记得,爷不会负你。”
夏初七呼吸不畅,掰着他的脑袋。
“何谓不负你都要娶旁人了”
赵樽嗯一声,没有回答,像是渴了她许久,很快便将她白笋般细软的肌肤暴露在面前,黑眸里是一种深深的迷恋。她又羞又恼,在他的注视下,身子情难自禁地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不说清楚,不许碰我。”
他目光一眯,用力埋头,“阿七信我。”
“我信你有什么用”
她激灵一下,声音有些变调,吃不住他呵气一般的骚弄,咯咯笑了两声,好不容易才收敛心神,狠心推开他,拢好衣裳,“我想知道,你准备如何安置乌仁”
他皱起眉头。
二人对视,久久不语。
霎时,一种铺天盖地的酸楚淹没了她。
她目光一涩,看着他,“她是个好姑娘。”
他双臂一紧,用尽力气抱紧他,“我知道。”
她眯眼,一时恍惚不已,“那你怎么办”
“眼下不说这个。”他回避着她的目光,低头,吻住她,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温热的掌心却像一尾游鱼,急切地膜拜着她的身子,肆意地享受着久别重逢的温存与亲昵,像是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一种可以捅灭破地的勇气一般,他血脉直冲脑门,动作极为张狂。在一阵粗急的呼吸里,终是她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
“不行”
“为什么”他眉心微跳。
“不为什么,就是不行。”
她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小十九。但他不提,她也就不说。可她不说,他就像故意收拾她一般,黑沉的眸内,处处炽烈的火焰。她咬牙切齿拒绝着,不要他碰她,可一声比一声软的拒绝,像是被他给揉碎。破哑,绫乱,像缺水的鱼,呼吸完全不由自主。
“阿七,只一个时辰。”他低叹。
“知道就好。”她低应。
“抓紧,可以来两次。”
“”夏初七气恨不已地看着他,突地有些怀疑,以前那个傲娇高冷的赵十九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不是每次都是她撩拔他的么怎的今儿倒了个儿
哆嗦一下,她终是不能再瞒他。
“别,我有了”
“有什么了”他不急不徐,轻轻拔弄她。
“有孩子了”
“是吗”他淡淡的,情绪不明,可声音里分明就有几分冷凛之意,“即是有孩子了,为何还这般大的胆还敢孤身犯险嗯”
夏初七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赵樽也在看她,定定地,一眨也不眨,俊美的眉目逆在灯火的光影里,神情看不分明,却冷得她倏地打了个寒噤,蜷缩在他怀里的身子,缩了一缩。
“赵十九,你变坏了。明知我怀着身子,你还故意撩拔我,撩拔我,明知做不得,你偏要弄得我不上不下,你太可恶”
“阿七,你着实该罚不听话”他眸色沉沉。
夏初七眉梢一挑,还没有从他那句话的意思里反应过来,身子很快便再次落入他的掌中。他一直顾惜着她,可风月心经真不是白习的,即便如此,她仍是身不由己的被他推入了一个更加羞恼的境地。而他所谓的惩罚到底是什么,她终于知晓了。
“赵樽,你这个混蛋”
“骂吧,看你还敢不敢。”
“我咬死你。”
“咬不着”
“我让小十九咬你。”
“那也得生了再说。”
“我啊”
他并不理会她的低骂与抗拒,也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事情,哪怕他其实比她更加渴望她,渴望得身子都疼痛了,仍是没有急不可耐地占有她,去品尝回光返照楼里令他终身难忘的消魂快活。他只是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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