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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洗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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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光镜。”呼延云把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念得很慢,仿佛在咀嚼似的,然后抬起头看着刘新宇问:“到底是一面什么样的镜子?”

“那是一面魔镜。”刘新宇说。

“魔镜”两个字让所有的人一颤。在他们面对着的青塔小区6号楼的409房间,就有一个女人胸口被插了一刀,圆睁着恐惧的双眼死在血泊之中,现场还有一面镜子被打碎,如果她不是被谋杀,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镜子中的魔鬼突破了幻影与现实之间那片薄薄的玻璃屏障,杀死了它见到的第一个人……

“表面上看,这种镜子和其他的铜镜没有什么区别,正面可以用来照容,背面有着纹饰和铭文,但是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将阳光或者直射的平行光照到镜面上时,镜面的反射光,却能在墙上或纸上投射出镜背的纹饰和铭文,活像是一张镜背的照片。”刘新宇说,“我该怎么比喻一下呢,可以这么说:这面镜子在一定意义上把普通的光变成了x光,当然,能透视的仅仅是镜背上的纹饰和铭文。可是你们要知道,那可是我们老祖宗在2000年前的西汉年间就创造出的工艺品!”

“唉!”郭小芬叹了口气,“每次我以为古代中国已经很伟大的时候,总能发现其实她更伟大。”

马笑中十分好奇:“这种透视是怎么做到的呢?”

刘新宇说,“对于透光镜为什么能透光的研究,最早是宋代大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谈到的,他认为工匠在铸造过程中,冷却的时候,没有铭文和纹饰的地方比较薄,于是先冷了下来,有铭文和纹饰的地方比较厚,冷得慢一些,但收缩性较大,因而造成了一定的痕迹,形成了透光效果。

“元代金石学家吾丘衍则有另外一种看法,他认为透光镜的透光原理在于,铸镜时先用精铜做镜体,再用稍微浊点的铜填补铸入镜面,然后将镜面削平,把铅加在上面,正是由于铜的清浊程度不同,放射光线的明暗程度也不一样,于是对着阳光照射时,镜背的铭文和纹饰才会映射在墙上。

“上述两种说法,前一个叫‘铸造说’,后一个叫‘镶嵌说’,是我国古代对透光镜透光原理研究的两种主要观点。

“透光镜神奇的透光作用,也引起了西方学者的关注,他们也想破解这个谜:1832年普林赛泊撰文认为铸镜过程中的型压造成了透光。十年后,英国物理学家布鲁斯特认为透光效果是由于构成铜镜金属的密度不同而造成的。日本在明治初年仿制出了大量的透光镜,英国学者艾尔顿和佩里研究后认为,透光效果是由于镜面曲率差异造成的,有字迹的地方,镜体较厚,镜面相应有所下凹,反射光集中;镜体薄的地方,镜面凸出,反射光比较分散,这样就造成了透光的效果……种种观点,争论不休,让人莫衷一是。”

“那么,到底有没有个定论呢?”郭小芬问。

“有。”刘新宇说,“1961年,周恩来总理到上海博物馆视察工作的时候,对透光镜非常感兴趣,提出应该把其中的光学原理搞明白,有关部门于是组织科学家开展了专题研究,终于获得了成功。

“原来,透光镜的镜体在浇铸冷却的过程中,铜镜内部形成了铸造应力,镜体较薄,凝固得快,镜边较厚,凝固得慢,当镜边凝固时,猛烈收缩,压迫镜体拱起,而镜背由于有纹饰和铭文,因此在凹凸处冷却的收缩率也不相同,这对镜边起着支撑和约束作用,阻碍镜边的收缩。正是这种冷却过程中铜镜内部力量的矛盾作用,造成了青铜镜金属结构的形成,使镜面产生了与镜背纹饰和铭文相对应的微小起伏。这种起伏用肉眼是看不见的,只有通过光程放大之后,反射光的散射程度不一致,才形成明暗不同的亮影——即透光现象。

“此外,工匠在磨镜中的技术也十分关键。铜镜研磨到一定程度,镜体越来越薄了,一旦把手松开,铜镜表面不受压力时,镜体中间薄的部分出现反弹,造成镜缘翘起,镜面突了出来。有纹饰和铭文的部分较厚,刚性大,曲率较小,当镜面受光时,反射光集中,投影较亮;无字处较薄,弯曲度大,反射光发散,投影较暗。也就是说,研磨时的压应力产生弹性形变,使整个镜面放射出与背面花纹相对应的明暗图像——这也是造成透光现象的重要成因。”

马笑中听得目瞪口呆:“两千年前……咱们老祖宗就懂这些?我他妈的现在听着都有好多听不懂的呢!”

刘新宇看着他,笑了笑说:“最近几年,透光镜也被仿制出来了不少,但是真正从收藏角度上讲,最有价值的无疑还是中国古代的铜镜——尤其是西汉的。问题在于西汉透光镜留存下来的实在是太稀少了,整个世界上目前只发现了四面,其中三面被收藏在上海博物馆里,还有就是阿累家的那一面了。阿累家怎么得到这面透光镜的,不得而知,甚至很少有外人见过它,大小、纹饰,完全是个谜,但最令人好奇的是它的铭文。”刘新宇说,“上海博物馆那三面,一面的铭文是‘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另外两面是‘内清以昭明,光象夫日月不泄’,这都是赞美铜镜照明的常见铭文,据说阿累家的那面,不仅透光质量非常好,而且铭文也与这三面表达的意义不一样。因此令无数收藏家渴慕至极,有人在前些年出价1000万元想收购,阿累的妈妈坚决不允许。阿累去世后,他的妈妈精神失常,樊一帆把他家的藏品卖了不少,但是那面透光镜却全无踪影,据说已经有人提出愿意以2000万元收买,并找到小青,但是小青坚持说,她并没有得到那面透光镜。”

“那就偷偷地绑架她,严刑逼供,她肯定会说的嘛。”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朱志宝突然开了腔。

大家都吃了一惊,目光齐刷刷地瞪着他,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些人听不懂自己的话才是怪事,然后又甩着胖胖的腮帮子,冲进喷水池享受“淋浴”去了。

“虽然他的话不中听,但是古玩界有些和黑社会勾结的,为了件玩意儿违法犯罪甚至闹出人命的,并不稀罕。”刘新宇指着朱志宝的背影问,“这哥们儿到底什么来历?我是在古玩城里看他傻呵呵的,怕他被人卖了,才指点他两句,就这么认识的——怎么实在得跟面包似的。”

呼延云一笑:“朱门,知道吧。他是朱夫人的宝贝儿子,被他老妈成天圈在家里,所以不是很懂人情世故。”

刘新宇一听,面色顿时有些严肃:“在诸多觊觎透光镜的收藏家中,朱门可是开价最高、表现最强势的一个,似乎志在必得。”

“我想起来了。”郭小芬对呼延云说,“那天朱夫人找你,开价100万元让你帮她找一面镜子,估计就是透光镜吧。”

“应该是。”呼延云点点头,对刘新宇说:“我也有个和朱志宝一样的困惑,既然透光镜就在小青的手中,那么只要给她一定的人身威胁,逼她交出来不就行了?”

刘新宇摇摇头:“问题在于,没人能肯定透光镜就在小青的手中。”

“阿累不是在遗嘱里把透光镜留给小青了吗?”

“怪就怪在这里。”刘新宇叹了口气,“阿累那天叫我去,就是让我作为证人,在那份遗嘱上签的字。但是阿累去世后,律师公布的遗嘱,并不是我签字的那一份,而是一份由佣人小萌作为证人签字的遗嘱,上面除了留给阿累妈妈100万元养老,其余所有财产都划归樊一帆名下,一个字也没提到小青。这样一份遗嘱,很明显是完全有利于樊一帆的,我怀疑是伪造的,虽然上面也有阿累的签字,但是模仿一个人签名并不是很难。当时,我马上向律师提出抗议,说明曾经有一份我签字作证的遗嘱,阿累的财产并不是这样分配的,但是律师让我拿出那份遗嘱来证明,我却拿不出,因为阿累并没有告诉我,他把我签字作证的遗嘱放在了哪里……”

“怎么会呢?”呼延云很不解,“既然立了遗嘱,他总要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然后把地方告诉你啊。”

刘新宇苦笑了一下:“你想不到最后那段日子,阿累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去他家的那天,他的手脚动一动都很困难了,说话时连声音都是含混的,唯有一双眼睛还在转动,但放射出的只是绝望的光芒,让我都不忍正视。据说立下那份遗嘱之后,他自己慢慢来望月园溜达了一圈,樊一帆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立刻赶到叠翠小区,逼问阿累到望月园干什么了,阿累说只是散散步,樊一帆还是不放心,干脆搬到叠翠小区,日夜守着他,除了小萌和他妈妈,谁也不许接近阿累一步,外出、打电话、发短信、上网,都绝对禁止,活像是在看守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犯人,直到看着他咽气才放心……”

“我靠!”马笑中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樊一帆也太他妈的操蛋了!那阿累也是一傻货,干吗立遗嘱的时候还要留给她100万元?要是我,高档礼盒封存自产大便一坨,送给丫吃屎去!”

刘新宇说:“这是因为,阿累直到最后依然对樊一帆存有一份感情,总觉得她活得很真实,不过是受了杨薇的教唆才变坏的……”

呼延云盯着他:“什么叫活得很真实?我不大懂。”

“呼延你忘了?”刘新宇说,“当年上学的时候,你受这样的诟病还少吗?大家都抽烟,你不抽,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爆粗口,你很少说脏字,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可以脱了裤子就性交,你要在有了爱情之后才有性爱,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把书撕了当手纸,你还要埋头阅读,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大家都觉得浑浑噩噩才洒脱,你却宁愿痛苦也要独立思考,你就是虚伪,他们就是真实……”

呼延云冷笑一声:“换言之——有人性就是虚伪,有兽性才真实。”

刘新宇点了点头:“尤其是阿累,他在那样一个书香门第中长大,受儒家思想影响很深,凡事都束缚自己的言行,活得不免有些压抑,所以樊一帆的放荡,疯狂地玩乐,在他看来反而是一种率真的表现,自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愚蠢。”呼延云把手插进裤兜,后背靠在月亮公公的石刻上,慢慢地低声说,“不过……我也曾像他一样愚蠢过。”

他的声音有些伤痛,仿佛揭开了创可贴,暴露出还未愈合的伤口,郭小芬看着他,他的侧影被晚霞的余晖镶上了一层古铜色的边,像是一把已经封存在阁楼中很久很久的大提琴。

刘新宇沉默片刻,接着说:“阿累去世后,有无数的人找樊一帆想高价购买那面透光镜,但是樊一帆却坚持说在阿累的财产中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透光镜,我看她也不像是装的,因为要是真有她早就拿出来卖了。后来小萌说,阿累把透光镜留给小青了,于是大家又一窝蜂地去找小青,小青坚决否认。反过头来问小萌,小萌说她只是听阿累生前和他妈妈说起过这么个想法,并没有亲眼看到阿累把透光镜交到小青手里,就这样,那面透光镜的下落成了一个谜。”

谜……

郭小芬抬起头,青塔小区6号楼,如同一根畸形的手指笔直地戳向天空,在暮色中活像是悬浮在标本瓶里。她想:假如那天晚上不是张伟去的叠翠小区,而是我参加了那个聚会,然后和蔻子他们一起到这望月园里玩游戏,我能勘破整个事件的真相吗?恐怕也很难,这个案子的证据太少、案情又太诡异了,充满了解不开的谜团。

那么,他呢?

她把目光投向呼延云。

呼延云对刘新宇说:“老刘,小青因为有谋杀杨薇的重大嫌疑,被关押在看守所里,而她的姐姐,生前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我已经开始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工作中——”

“呵呵。”刘新宇笑道,“那么,小青被释放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不能这么说。推理之前,没有结论。”呼延云摇了摇头,“总之,有些问题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没问题。”刘新宇很轻松地说。

“首先,请你把那天晚上在叠翠小区聚会的情况回忆一下。”

刘新宇便从他接到蔻子的电话,受邀晚上去听郭小芬讲系列命案的侦破故事说起,说到蔻子讲的镜子杀人的故事时,呼延云突然打断道:“老刘,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地还原蔻子讲的故事,就是说,能一个字不差才好。”

“这个有点难,我尽量吧。”刘新宇边回忆着边把故事讲了一遍。郭小芬和马笑中刚刚听蔻子讲过,和他讲的一对照,基本上是一样的。

但是呼延云皱紧眉头。

然后,刘新宇说起了自己讲的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镜子杀人”的故事,之后他给大家展示了从呼和浩特带回来的几面铜镜,后来王云舒提议去望月园玩捉迷藏,除了雪儿、阿累的妈妈和孙女士之外,所有的人都去了。“我还特地把那几面铜镜装进包里,背在身上才出的门……”

“老刘。”呼延云打断了他的话,“铜镜很沉吧,玩捉迷藏你怎么还带在身上?”

“倒也不是很沉。”刘新宇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又闹出什么花样而已。”

“花样?”

“对。”刘新宇点点头说,“阿累生前,有一次大家聚会,我带了几面铜镜去,其中一面是唐代的八卦星象镜,结果在大家手里转着看了一圈,莫名其妙地就找不到了,当时气氛特别尴尬。后来阿累要赔我一面,我不要,他还是坚持把一面也是唐代的八卦十二生肖镜送给了我。那以后,我再参加聚会,都特别小心,不让我的铜镜离开我的视野。”

“嗯。”呼延云说,“你接着讲那天晚上玩捉迷藏的事情吧。”

“好的。”刘新宇一指叠翠小区,渐渐黯淡下去的夜幕,给本来就是绿色的楼体又刷了一层墨绿色的漆,在小区和望月园之间横着的马路两侧,亮起了朦胧的街灯,下班回家的人们行色匆匆,仿佛是航道中一块块随波逐流的木头,他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道抛物线,指尖落点到平地喷水池:“然后,我们就一起来到了望月园,开始玩捉迷藏。”

呼延云连续问了刘新宇几个问题:游戏是从几点开始的?多长时间一轮?中间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或者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等等。刘新宇有的不知道,但凡能回答出来的,都和王云舒说的差不多。

“听说你第二轮被抓住了?”呼延云笑着问,“你藏哪儿了?”

刘新宇指着望月园北门旁边的儿童乐园说:“你们看,那边不是有旋转木马,蹦床什么的吗?还有一个孙猴子和猪八戒抬轿子的电动摇椅,我就在摇椅上一坐,刚刚下过雨,椅子上有水,害得我裤子全湿了,跟尿了似的。不过我还是坐得很端正,一动也不动,第一轮抓人的武旭根本没有到游乐园这边来,估计来了也以为我是唐僧呢。第二轮王云舒抓人,我还是坐到那里去,她之前看见我裤子湿的地方,猜我应该是坐在那里,公园里可坐的地方不是很多,结果就把我找出来了。”

郭小芬想想他裤子湿透,却依旧稳坐摇椅的泰然模样,不禁莞尔。

“没想到那个笨头笨脑的王云舒还有点脑汁儿。”马笑中说。

“是啊,也真难为她。”

“难为她?”呼延云问,“什么意思?”

“王云舒视力很差,出事那天下午,她把隐形眼镜摘下来做护理,一眨眼就不见了,让大家一起帮忙找的时候,小萌粗手粗脚给踩坏了。害得她只好临时换了一副框架眼镜戴,不但不舒服,看东西也模糊。”刘新宇淡淡一笑,“所以她在抓人的时候一直都是扶着眼镜在找……”

呼延云皱了皱眉头。

“王云舒抓到了我,就带着我一起找其他人。”刘新宇一面说一面游走着,把记忆中每个人藏身的地点指给呼延云等人看:“小萌藏在这个‘科技史话’玻璃钢仿铜浮雕墙的后面,张伟藏在那边露天舞场靠墙的一张台球桌底下,都很快被抓了出来。不过真正很容易就被抓到的是武旭,他破坏了规矩,没有藏在一个地方不动,而是在草坡附近走来走去,简直是生怕别人看不见,王云舒发现了,说他耍赖。武旭平时脾气特别好,那晚却不知怎么和她吵了起来。这一轮结束的时间到了,蔻子回来了,说她在草坡旁边的一个蘑菇灯下看到了小青,可是小青一见她就跑掉了,她觉得很奇怪。王云舒就讽刺说没准小青是跟武旭约会,被你蔻子吓跑了……当时武旭的神色特别难看,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王云舒无意中似乎说出了真相。”

郭小芬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在看守所里,小青被呼延云问起“去望月园做什么”时,一怔之后的回答——

“我……我是去等一个人。”

难道她真的是在等武旭?

“这个武旭,到底是做什么的?”呼延云问。

“他啊,就是一个铜镜爱好者,以前买到铜镜,经常去找阿累鉴定。平时沉默寡言,挺木讷的。所以那天在望月园他和王云舒吵架,我们都挺诧异的,不就是一场捉迷藏吗?何至于那么大动肝火。”

他们一起走到了草坡的旁边。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太阳暴晒了一天的望月园,零零散散地闪亮起了一些路灯或地灯,有的依在树梢上,有的隐在草丛中,色泽都一样地暗红,仿佛是锅炉里即将燃尽的一块块炭。朱志宝看见草坡如同一面宽敞的滑梯,高兴地坐在了边缘上,两条大粗腿一耷拉,手一撑就要往下滑,突然发现草坡上有几个黑色的影子在蠕动着,不禁有些害怕,把两条腿收了起来。

刘新宇见朱志宝要往草坡下面滑,对呼延云说:“那天张伟就是这么滑下去的。第二轮游戏结束后,因为王云舒和武旭争吵,时间耽搁了一会儿,我问大家还玩不玩,不玩就各自回家。这时发现有警车驶进了青塔小区,我们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伟非要下去看看,我们拦他也没拦住……等一下,那是什么?”

他的手,指向草坡上的那几个影子。

马笑中连忙将电筒打开,光柱扫过,照见四个警察正拿着杀虫剂似的喷壶,伏在草坡上一点点喷着什么。

这时,呼延云说话了:“没什么,我安排的。”

“你安排他们做什么了?”马笑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呼延云正要回答,草坡下面有个人爬了上来,是丰奇,先给马笑中敬了个礼,扭头对呼延云说:“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完了,这几个分局刑事鉴识科的同志正在按照您的要求进行检测,也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说着把两张纸双手递上,呼延云接过,走到小青坐过的石墩子前,借着头顶那盏蘑菇灯的灯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子,像猫头鹰一般望着黑黢黢的草坡。

马笑中走了过来,没好气地说:“呼延,你到底搞的什么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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