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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优先事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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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辩解很任性,但在这种时候他便很不甘心自己不是「时间的意思i虽然「他」是产自「时间的意思」的人格,却并不拥有「时间的意思」的能力。所以,只能背着神官偷偷使用「时间的意思」的演算能力。因此,就算知道杀害鸣濑玲人是以最小的伤害跟劳力就能消灭「时间的意思」的方法,并得知应该利用朝槻怜坚强的意志来达成目的,但他并不知道能百分之百确实达到目的的做法,所以,在获得切确证据之前,才会派真依去搜集资料。只是没想到,在这段时间她竟然有了改变。

「难道该选择其他的手段吗……」

不过,这件事只有自己和真依才办得到,其他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

自己所选择的行动是正确的吗?还是该做其他的选择呢?

「他」不断重复充满后悔的反省,等待机会到来,毕竟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这种折磨连人类的血肉之躯也难以承受的吧。被关进漆黑的房间,只听得到自己发出后悔的诅咒,换做人类的话,肯定会发疯。「他」之所以没发疯,就只因为「他」不是人类而是产生于「时间的意思」内的人格。

我应该要感谢自己和人类不同吗?别开玩笑了,我才不可能那样想呢。

因为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发疯,所以才能够忍受,然而说不定自己早就已经疯了,如果真的已经疯了,那当然就不可能更疯了。

「他」并不允许自己发疯,亦或是惧怕也许已经发疯的自己。

就在他专心等待时,眼前毫无征兆的突然开启一条道路。

是离开「时间的意思」的道路。

这道路并不是物理上的道路,只是用来传输资料的线路。

『为什么路被打开了……?』

神官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封印在「时间的意思」里,他们应该没笨到疏忽了这种逃生路线吧?内心虽然诧异,但「他」还是踏上了那条路,因为他在「时间的意思」里面已经待腻了。

踏上被开启的道路时,「他」注意到这条路似曾相识,这是为了和真依见面,曾经走过无数次的那条路。但真依现在并不在这个时代,也就是说……?

答案只有那一个人,但也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来了吗?」

透过抵达的末端机器,「他」获得现实世界里的视觉和听觉功能,正如所猜测,「他」感觉到难以置信的人类身影以及声音。

是真依的父亲,七绪神官。

『……你打什么主意?』

「他」不知道七绪将被封闭在「时间的意思」内的自己解放的意图,带着防备心询问。

「帮我。」

『……什么意思?』

「他」不禁回问。并不是没听清楚,而是当下无法理解七绪此话的含意。

「帮我,再这样下去,我的地位就不保了。」

从地位不保这句话,可以察觉出这个男人现在的处境,大概自己跟真依叛变的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害他连神官的职位也不保吧。确实很像神官们的作法,而害怕失去神官一职这点,也很像这个男人会有的表现。

『……我很了解你现在的处境,但我不懂要我帮你是什么意思,害你得面对这种困境的可是我耶,而乞求这样的我来帮你,会不会太没自尊了啊?』

「随你爱怎么说。的确,是你跟真依把我逼到这种困境,但因此心怀怨恨而不去选择最好的方法,那未免太过愚昧了。我的目的是要保住我的地位,为达目的只要是可利用的,我都会用。被自尊心那种无聊的东西束缚,可以做到的事却不去做,我才不会犯下这愚蠢的行为。」

『原来如此。』

只要排除被情感制约的一切,就敢开口向身为元凶的自己求助吗?这很合理也很了不起。

「他」同意七绪的想法。虽然过去只和这个男人争吵过,但以某种角度来看,说不定他和自己很像——相似程度甚至超越真依。

『我了解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会开口要我帮你?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他」的目的是抹煞「时间的意思」的存在,要是目的达成,七绪和那些神官们应该会很困扰,毕竟有「时间的意思」才有神官这个职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的目的并不相同吧?不过,现在的我不同了。」

『……什么意思?』

「他」再度回问。

「已经没有余力让我执着那一点了。」

七绪说出自己的计划。

『……原来如此,不错、的确不错。比我之前想的方法,你成功的可能性似乎还比较高,至少到消灭「时间的意思」的这个阶段为止……』

如果「他」的方法是蛮干,那七绪的方法就是耍小手段。虽然还存有许多问题点,而且也不是没有究竟能否顺利进行的质疑——但并不是太差的方法。反正,「他」只要「时间的意思」被消灭即可,事成后会怎样,他并不在意。

而且七绪的方法能让他留下深刻的足迹——这对害怕可能连真依都会遗忘的「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但这个方法恐怕——』

七绪打断「他」的话,这么说:

「我的优先事项是避免失去自己的地位。你的呢?你的优先事项是什么?」

『……』

我最想要的是……

被最排斥的男子这么一间,「他」重新审间自己这个问题。

「快做出决定。自己要得到什么,要舍弃什么。」

七绪夸张的说出这句话。

虽然还称不上开心,但真依现在才感到惊讶地发现自己很想去学校。在未来,从来没有这样感觉。

两者有什么不同呢?

虽然相隔五百年,学校的教学内容相差很大,但本质却是相同的——同样都是由老师来教导很怀疑在未来是否会有用处的科目,学生则负责学习。所谓的学校不过尔尔。

那是朋友和同班同学的关系?

不,在未来我也有几个可称得上是朋友的人。虽然没有称得上死党的人,但这一点,在这个时代也一样。

那是什么呢?到底哪里不同?

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但真依却想不出答案。

虽然知道为了摸索答案而继续到这间学校上学,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但即使如此,她今天还是到滴草高中上课,而且习惯性的在中午休息时间前往图书馆。

「午安。」

「喔,你来了啊。」

和往常一样,坐在柜台里吃便当的那位戴眼镜的图书委员,一听到真依的声音,马上开心的抬起头来。

「那个……昨天真的很不好意思。」

真依先为拒绝当图书委员的邀约表示道歉。

「嗯?啊啊,那件事啊,你还在意喔?」

看见真依低头道歉,图书委员边笑边挥手。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因为我突然提出那种意见,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意。你这个人太一本正经呢。」

「……不是那个缘故。」

或许因为还有留恋,所以才会旧话重提吧。要是不在乎这件事,根本就不会道歉。

「……这个麻烦你了。」

真依把那两本前天借的,昨天晚上看完的书还给图书委员。

「嗯,新的借书证我也做好了。」

「锵」边用嘴巴配音,图书委员边把新的借书证拿出来,上面已经写着真依的名字。接过证件后,真依走向书架找要借的书。

「今天选什么好呢……」

老实说,她喜欢的是看书这个行为,因此看什么书都没关系。

真依选书时并没有明确的标准,有时看标题选、有时看书的装订方式选、甚至有时候会以书的厚度来选。印入眼帘,拿在手中随便翻翻,如果觉得这本不错就借。她几乎是靠直觉挑书,可说类似一见钟情。

平常在书堆之间逛个一两圈就可以找到要借的书,但今天就是没找到看对眼的书。

「怎么了?没找到你要的书?」

就在真依四处徘徊时,图书委员走出柜台。

「告诉我书名,就可以帮你查喔。只要不是太难找的书,我应该都知道。」

「啊,不用了,我并没有特别想看的书。」

「是喔?我想起来了,你借过的书,涵盖的领域非常广呢。」

图书委员随手拿起一本书,快速翻阅。

「因为没有特别喜爱,所以就不会了解得很透彻。」

「是喔——」

这时图书委员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

「好,那么就来一趟介绍我喜欢的书之旅吧!」

「啊?」

图书委员挽起真依的手臂。

「你没有特别偏好对吧?那我向你推荐我喜欢的书应该就没关系吧?」

「这样是没错啦……」

「那就出发吧!」

「啊、可是、等一下……」

看起来比真依还要娇弱无力的图书委员,拉扯真依手臂的力道却出乎意料的强。

「嗯——要介绍你看哪一本好呢——」

跟图书委员手挽着手,在图书馆里逛来逛去,虽然都是女生,但从没做过这种事的真依却因害羞而脸红,幸好这里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没有其他人。

真依抬头偷瞄图书委员,她边哼着歌边从书架拿下各种书来筛选。看到她如此开心的侧脸,真依心中不禁浮现一个疑问。

「……请问。」

「嗯——?」

「由曾拒绝过你的我来问这种问题或许有点不礼貌,但可以间你一个问题吗?」

「请直说无妨。」

图书委员用单手快速翻阅文库本,爽快的回答。

「为什么你每天都来这里呢?并不是每一天都由你负责当班的,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啦。我记得今天应该是由一年四班的值班人员当班。」

也就是说,今天原本是和彦应该来这里当班才对啰?不过,那个少年现在应该正和玲人一起享受愉快的午餐时间。

「那你根本没必要在这里做事,不是吗?错的是翘班的图书委员,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而且几乎不会有人来图书馆,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在意。」

「是啊,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图书委员砰的阖上书,并把书放回书架,然后转头看着真依。

「今天,我根本没有责任也没有必要来做图书委员的工作,但我就是想做这个工作嘛!」

「想做……?这个在图书馆里,等待会不会有使用者来的工作?」

「没错,我喜欢这个工作呀。的确,这间学校会利用图书馆的学生很少,不过还是有像你这种定期利用的人啊。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这个工作值得去做,而且我也做得很愉快。虽然,不知道将来出社会之后,我还说不说得出这种漂亮话,但我觉得能愉快的工作是很重要的。单纯为了赚钱、义务感或是使命感而工作,感觉好可悲喔。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真的是超幸福的。相反的,不管薪水多优渥却不得不去做自己讨厌的工作,那真是超不幸的呢。我喜这个工作,所以不管多没意义,或是没人会感谢我,我也自愿来做。」

图书委员以笑容做结尾,接着,又开始在书架上物色书籍。

「愉快的去做想做的事……」

真依听从「他」的命令做正确的事,其实这也可说是一种工作,但真依从没有感到快乐过,只认为她非这么做不可。

——纯粹是为了义务感或是使命感而工作,好可悲喔。

图书委员方才对她说的话,自动在脑海中再度播放。

没余力注意别的事情,只是一味顺从「他」的自己。

难道说,其实我既不幸又可怜吗——?

如果图书委员的说法是正确的,那我不就是个可悲的人吗?找不到可以推翻她所言佐证的真依,因此愕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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